《摄魂歌》第100章


,只不过舍不得无男,想放我走,可惜……”他仰起头,眼角闪着光,“造化弄人。”
“无男是妖?”
祝玄息长叹一口气,然后摇摇头道“不能算。他本来也是村子里的人,只不过事情生的时候刚好不在,回来之后受了刺激,重病在身。鱼非用自己的血给他续命,结果弄得他半人半妖,她觉得内疚就一直没离开村子照顾他,同时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后人。”
“那妖怪应该也留在小女孩身体里,它不见得如此好心。”
“妖怪身上的戾气和怨气都被封在铃铛里,鱼非是善良的,它自然也一样,不过就是贪玩。”
玄冥了然地点点头,窗外忽起秋风,吹过他的长,还有祝玄息的裤脚,一只黑色纹身样的铃铛图案露了出来。
看来这就是祝玄息不死不灭的秘密所在了。
他心下凄然,希望破灭的感觉尽管历经多次,还是不那么好受。
“问题是你为何长至三十岁才……”
“因为不允许有两个长生之人存在,上一个死掉下一个继承。”
祝玄息想起多年后在苏州见到鱼非时,她已经迅老化成七八十岁的样子,身子衰败,躺在病床上,无人照顾,孤独寂寥。可她却笑得格外好看,和少女时一样。
她对他说“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这一生或许短暂却终于活出了人样儿,只是对不住你和无男。你……会怪我吗?”
祝玄息摇摇头,无男在铃铛消失的第二天就全身精血流尽而忘。他死的时候因为体内的妖力,祝玄息看到了他的灵魂。
他对他们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似乎死亡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你真好,谢谢。”
说完她的呼吸一点点变弱,最终,停止了。
那年,祝玄息刚好三十岁,却像个孩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嚎啕大哭。
有些事他故意隐去没有说,有些事他编了假话。
比如他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解开了铃铛比如鱼非变成少女之后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教了他很多五元技法,也教了他一些不能轻易触碰的妖术比如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她产生了情感又比如鱼非现他爱上她时,决绝的和他断交再比如他去医院是因为她写了一封信,那封信里满满的都是鱼非对他的情谊,可她又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注定没有好结果。
一个半人半妖,每天以光在老化,死亡近在咫尺一个永生不灭,哪怕肉身尽毁也能恢复。
既然会痛苦,不如各自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她在信中如是说道。
此后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祝玄息尝试了各种方法寻死,不论是人类的还是阴阳师的又或者是妖怪的,却都如小强一般坚韧的活了下来,过程虽然痛苦,但好像盖过了心中的痛苦。
他确认了世上的确没有能杀死自己的方法之后慢慢释怀了,又或者说是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释怀。他那时候才明白,祝乐乐死前交给他的那样东西多么珍贵又多么难,难到时间跨过一甲子,他才把“快乐”找回来。
长久的沉默掺杂在两人之间,他们各有心事,又极具默契的互不打扰。直到祝无业出现在小屋前。
玄冥出屋见他,“处理完了。”
“是的,坊主。”祝无业单膝跪地,抱拳回道“所有反叛者均根据情节轻重,按规矩处决、驱逐。”
“很好。”
“坊主……”祝无业欲言又止。
玄冥心思剔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祝小飞还有用,尔此时缺人手,暂且放放。”
祝无业微一皱眉,顿道“是。”
祝无业走后,祝玄息才出来。
他若有所思的说“我明白你让火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不然我不会自动送上门。”然后抿抿嘴唇,“可惜你要失望了,死而复生之法不可能存在。”
玄冥面上一凛,“你可以不死不灭,便没什么不可能的。”
“是,但你不要忘了,我付出的代价……”他撑住桌沿,神情严肃。“那妖力,那股戾气,从未有一刻停歇,我每日生活在灼心蚀骨之中,你当真要自己的姐姐经受同样的折磨?”
“姐姐与她深爱之人同生共死,自是幸福的。”他微微握拳,“我要复活之人不是她。”
祝玄息还想追问,他却不给他机会,径直回了宿处。
月色静谧,元若兰躲在自己屋子的门后捂住嘴,防止自己出声音。她跑进那二人的房间当然不止偷看“基情”这么简单,也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自制“窃听器”一颗魂力包裹着的水珠。。
第一百四十五章:融合的后果()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天你和谁分离了,又与谁相遇了呢?好了,让我们进入今天的城市之声,我是主播花花,今天咱们的主题是离别。
元若兰塞着耳机听手机广播,身旁坐着祝玄息和欧阳劫,他们正置身北京雾蒙蒙的天空下,坐从机场返回市区的出租车。
明明是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离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却觉得恍如隔世,缺乏真实感。
稍早时候,玄冥和众人告别,五元坊撤销了对元若兰的所有追击,句颜晨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跟着玄冥回去了。奚蔺晨要带走琴乐,她一开始不乐意,可是听说卓梓辰失踪,恨不得马上用瞬移咒印飞回去,一双大眼巴巴儿地望着元若兰。
元若兰知道,如果她开口让她和自己一起送王守成回北京,她还是会去的,可她不想这么做,毕竟易地而处她也是“重色轻友”的。
就这样,一行人分成好几拨,各自踏上新旅途。虽然大家的关系不一定融洽,相处也不一定愉快,可一大群人为了不同的目的做同一件事的感觉还是比单打独斗好太多。元若兰已经渐渐习惯,亦或是喜欢上这种生活。现在若真让她回归原来的平静里去,她恐怕会不大乐意了。
她心里的谜题还有很多解释不清,比如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比如她的父母究竟怎么死的?又比如祝玄息的过去、玄冥要复生的是谁
既然走上这条“不归路”,她打算一直走下去。
广播里播放的歌曲大多有些伤感,离别嘛,总是不那么美好。
有人说相遇就是缘,所以当我们要分开时不如想想当初相遇时的激动和热血,然后好好说一句“再见”。不是再也不见,是再次相见。
轻快的前奏,颇具节奏感的鼓点声,是好妹妹的不说再见,离别歌曲里为数不多让人听来会微微翘起嘴角的一首。
元若兰坐直身体,甩走负面情绪,捅捅身边的祝玄息小声问
“你觉不觉得我爸很不安啊”
从她提出要送他回北京的时候开始,他就很反常,先是极力拒绝,后又拿卓梓辰失踪说事,结果终是争不过她才勉勉强强答应了。然后一路上都显得坐立不安,就像现在,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平均两分钟就要看一看窗外,平均五分钟就要换一个坐姿,司机问他是不是因为安全带不舒服,他还有些慌张,顾左右而言他。
“是有一点。”祝玄息也暗自观察了很久,“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再加上呼啸的风声、引擎声和汽笛声,王守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径已经引起了怀疑。他仍然沉浸在难以言说的不安里,甚至在只有几度的气温里满头大汗。
到了胡同口,王守成踯躅不前,就像那里有什么会吃人的怪兽。
“老爸?”元若兰拉过他,看向他的眼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哪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说完侧身闪进胡同,神情躲闪,似乎是怕见着什么人,每当有熟人与他擦肩而过,他就下意识抬起手臂,呈防御的姿势。可是他忘了身后还有个元若兰,她从小在巷子里长大,哪有人会不认识呢?
走到小卖部前,元若兰冲卖东西的王大妈招手,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很奇怪。她先是一愣,跟着像见了鬼一样,拉着身边的小孙子就往里屋跑。不一会儿又出来仓促得关上了店门。
一个人这么干也许是巧合,可此后的第二个、三个、四个在见到元若兰时都神色匆匆,不是躲着她就是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几次上前想要问清楚,对方都是摆摆手、逃也似的跑掉了。
元若兰感觉非常糟糕,就像自己身上带着什么病毒。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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