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180章


也许那才是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
欧阳劫的头疼依然没有缓解,他脑子里都是散碎的、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好像很实在,又好像很虚妄。它们一路火花带闪电,刺激那些记忆里的画面,而那些画面也从黑白变得有了一些色彩,偶尔心脏传来的悸动让他既害怕又怀念。
我好像真的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他在昏迷之前脑子里最后冒出的话。
——
joy轻掩鼻头,欧阳劫怎么会选这么个脏乱差的地方。他踮着脚尽量少的接触屋里的地面,绕过蜷缩在地上的欧阳劫,绷直身体,重心前倾,头微微后仰,躲过那把椅子,站到床边。
他弯腰想去抱元若兰,可她脑袋离自己太远,必须要贴着床边儿才行,一瞧那床单他边退缩了。随即瞪了一眼地上的人,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女人,怜香惜玉不懂吗?
他直起腰想了一会儿,眼神稍有缓和,似是想到了办法。
一群细密的小虫子爬上床,源源不断钻进元若兰身下,不多时就没了踪迹。接着,就看见元若兰的身体一点点向床沿边缘挪动,他手在空中挥来挥去,引导方向,恰好在她脚掌快要接触地面前停下来,然后从腰间扯出一条白纱(不知道他怎么会藏着这东西),垫在自己和她之间,抱着她逃离房间,再呆下去,他定会崩溃。
宾馆楼下的犄角旮旯,避役等在那里,joy像看到救星一样,忙不迭把元若兰送到对方手里。
“要不是看她是女人,打死我也不想抱她!”他扔掉白纱后还不停在掸袖子。
避役:“你怎么这副样子?”
“哈?”声音听起来有点娘炮,“我这不是怕那个欧阳劫醒过来看到我的真面嘛!”他脸上的皮肤一皱一松,“哗啦啦”掉在地上,出现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来。
“你就不怕暴露他?”避役从斗篷里露出半张脸,嘴边带着一丝戏谑。
“他?”少年挽起兰花指,轻托着腮,“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打趣着戳对方的肩膀,娇嗔的模样比女人还要妖娆。
避役嘴角不自然扯了扯,说:“行了,我把她送回客栈,你也速速离去吧。”
“诶?利用完就想赶我走?”少年恋恋不舍,“臭男人!真绝情!”
“正事要紧,我忙完就去找你。”
少年蹙起眉头,抿住嘴唇,一跺脚一瞪眼,“好了好了,你忙你的,我走!”
幻化成一缕青烟,飘出角落,朝西南方向去了。
避役瞧瞧周围,重新掩藏面容,赶到客栈门口,把元若兰放下转身离开。
——
“事情办好了?”真正的joy出场,叼着雪茄,怡然自得坐在酒吧最里层的包厢。
丽江的某些服务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国家扫黄打非也打不到这里,边境关系复杂,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问题,不少男游客来这里一半是因为这个。
“是。”避役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他喝掉女人手里的红酒,在她耳边说了句“稍等。”径直走到避役面前,“欧阳劫,怎么样?”
“似乎有人先我们一步,去的时候,已被制服。”
“嗯?”
还有谁和他一样在乎元若兰的性命?不会是魅影教那波人,否则他们何不直接把人带走;也不会是欧阳明月,她心里真正想的恐怕还是让元若兰死;玄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有什么指向性的线索吗?”
避役回想了一会儿,答:“没有,对方手法干净利索。”
那便不会是五元坊,蛊虫对五元气息最敏感,他掩藏的再好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我觉得……”避役提出另一个可能性,“或许是他见到元若兰起了什么不良反应。”
“去查查。”
“好。”
joy举手示意他离开,自己重新回到温香软玉中去,避役轻巧的带上门,迎面就有拉生意的女子凑上来,问他要不要喝一杯。
他冲她笑笑,“不必,我没兴趣。”
女子自讨没趣,嘴里边嘟囔着:“我看是不行……”边往外走边物色下一个目标。
刚巧,有个穿西服的小白脸走进来。
“嘿嘿嘿,你别碰我!脏死了!”小白脸贴在墙上,躲她就像躲瘟神。
女子面上挂不住,一双大眼瞪得提溜圆。
小白脸:“哎呦呦,你瞪我干嘛!我可不怕你!”身体却在朝后退。
女子身子一低向他逼近,想吓唬他,不料,他真的怕了,一阵小碎步逃到避役身后,“你,你别乱来!我有帮手!”
女子瞧瞧避役,她刚刚离他那么近都没看清对方的表情,更别说现在,可就算这样,那黑帽子也挡不住他身上寒冷彻骨的气息。女子打一个激灵,转头走出去,混迹在舞池里,不见了。
——
“呼~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明明是妖,竟还怕人。”
“胡说!我那是怕嘛!我是嫌弃!”
避役懒得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跑这儿来干嘛?”
“说好办完事情去找我,结果先来找他!”他指着joy那间房的房门,神情就像刚从醋坛子里捞出来一样。
避役:“安乐,别闹。”语气冷硬,带着命令意味。
安乐虽然不甘心,却还是乖乖闭嘴,委屈的小眼神扫视这狭长的通道,来来去去的都是各色穿着暴露的女人,和神情猥琐的男人。
“走吧。”避役发话。他条件反射的回道:“走哪儿?”
“说好和你吃顿饭。”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避役早就走了。
不过他甩不掉他,他到哪儿他都能找着。
这就是亲兄弟之间微妙的默契。(。)
第五十六章:下套() 
上午七点过半,每天这个时间地铁里都人满为患,伊锦惜皱起眉走进去。
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安排在这种地方,现在人的癖好越来越奇怪了。
事务所接了新案子,立一份普通的遗嘱,她本来没多大兴趣,但是对方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位。刚巧她的事务所最近准备扩大规模,缺这笔钱。
对方在开出天价之后,又提出两个奇怪的要求。
第一,必须她本人亲自处理;第二,见面的地点是地铁一号线列车。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站点,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碰运气吧。”
她突然就有些好奇,能想出这些要求的人究竟什么来头,最后选择孤身前来。
——
“伊大状?”苍劲的男声从左边传来,那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人,鬓角已有些微微发白,但脸上的皮肤尚没有褶皱。
“刘先生?”
对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所有要求都在里面,不过没有写成正规的板式,你先看看,有问题告诉我。”
在这儿?伊锦惜简直想对天翻白眼,不过又想到那笔报酬,事情也不是多么复杂,这才愿意留点耐心给对方。
她从档案袋里抽出那叠a4纸,不算厚,但密密麻麻都是字。仔细一瞧,大部分都是些无用的呓语,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碎碎念。
“这……”她下意识出声询问。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淡然道:“老爷子年事已高,清醒的时候也难免跑题,你多担待。”
她无奈地点点头,把文件里有用的东西筛选出来,从那些零碎的语言里大致知道了这家人复杂的关系。
老人是个企业家,名下的动产于不动产很多,儿女也多,有的是前后两任正室生的,有的是外面的私生子。他们每个人都盯着他的遗产不放,甚至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把他气进了医院,立遗嘱也就变得格外重要。
列车行至市区,大波人下了车,伊锦惜合上资料,说:“要求我已经看完了,不过,按照程序,我必须要见到他本人,在确保他清醒的状态下才能立遗嘱,而且要有专业医生在场证明。”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伊大状。”男人突然看向她,一双眼睛透着凌厉的光,“要是什么都能按程序来,我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说完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还麻烦你想想办法。”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想让她知法犯法,不过她从来也不会受法律的拘束。
她笑笑,看一眼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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