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江湖历险记》第190章


先开始是拿刀划,后来觉得这样伤口太大,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只用拿针头插入血管,然后只需用压水井的法子把血压出来就好了——这样一来好控制血量,二来伤口几乎没有。
说话间,程柘已经抽了满满一管的血。
拿干净布条把伤口给包着,程柘动作娴熟地把抽来的血往桌上的那并没有装土的花盆里灌。
殷红的鲜血很快落在了盛开花瓣上,把那如雪的白染上了点点猩红。
天涯海角一如既往地在碰到鲜血的一瞬间便把血给融入体内,纯白的花瓣很快晕染上了一丝粉嫩,看上去颇有玲珑剔透之感。
……如果不是最后一瓣花瓣还处于蜷曲状态简直就太完美了。
程柘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去清洗器械的时候,刚转了个身,眼角余光就瞥见那长久不动的花瓣微微颤抖了一下。
程柘呼吸一滞,心里腾起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眼花了。
但不受控制转回去的身子却让他立即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粉白的花瓣轻轻颤了一瞬,紧接着,花瓣蜷在花蕊的末端像是柳条抽芽似得抬起了头。速度不紧不慢,既非正常嫩芽抽条的缓慢,也非一现的昙花稍纵即逝。
每一顺呼吸都能察觉到那花瓣切实可见的移动。
先是抬头,紧接着是便朝天伸到了半空中。程柘一口气屏在胸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这盼了五年的奇迹半途而终。
花瓣开始在从最顶端向下移动,一点一点,由外而内的卷曲也开始舒展,进而成了完整的一片形似椭圆的花瓣。
一瞬间,似乎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了上来,程柘强忍着千头万绪,双手颤抖地在触碰在天涯海角的一刻又下意识地往回瑟缩了一下。
呼。
吸。
如此来回多次,程柘只觉得太阳穴在疯狂的跳动,最终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复内心的激动,一把夺过天涯海角,脑海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在手上如同锤炼了千百遍地重现。
他猛地推开厢房的木门,木门几乎要靠在墙上被其震碎,被挑起的灰尘喧嚣而上,在立春的光束底下熠熠生辉。
*
“说!认不认错!”
夏云一手拎着小兔崽子的耳朵,俨然一副街头恶霸的样子,阴测测地威胁着小鬼头。
“……你你你……我娘说了!你这么大的人还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就是以大欺小!程木匠家的两个就是没娘!我没说错!”
“云师傅听见没?”程小火在一旁煽风点火,“赶紧揍他!别跟这混小子废话。”
“……我能不能给他吃昨天熬剩的药渣。”程小禾仰头,一脸严肃地问着乔安月,“我记得我昨天做的是痒痒粉。”
夏云阴测测地把小鬼拎到半空中,眼睛微眯,“你是眼瞎么?我们两个大活人人看不见?”
揍不能解决问题,流言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群听大人乱嚼舌根的孩子从心里相信她俩确实能够填补“娘”的这个角色,才能从根本上杜绝“没娘”的传言。
“小火小禾,你们叫我什么?”夏云循循善诱。
“云师……”程小火下意识地跟了一句,随即被自家弟弟瞪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改了另一个称呼,“娘!”
“那是干娘!”小鬼头还不服。
“干娘怎么了?”夏云哼了一声,“你娘有我能打吗?”
小鬼头一愣,下意识地摇头。
夏云又指向乔安月,“你娘做饭有她做的好吃吗?”
又是摇头。
“你娘有她好看吗?”
“你娘有我有钱吗?”
“你说,有什么是你娘能做的我们不能做的?”
一连串的问话很快把小孩绕了进去,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小鬼本能地想要反驳,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但碍于面子,又不肯好好承认,最终使出了杀手锏,“可是……可是你们又不是程木匠的……”
“我是。”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冷不丁地打断了小鬼的话,众人下意识地回望了过去。
青色长袍,白绒外露,眉眼如画,淡若青柳。
恍如隔世。
她的手紧紧握在一旁坐在四轮车上嘴角挂着傻兮兮笑容的程柘手上,手上还带着没有散尽的寒意,但在正午阳光的沐浴下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赫连秋就这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嘴角含笑,声音确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程柘是我夫君,有问题吗?”
几个小孩都已经目瞪口呆。
赫连秋悄悄掐了下听到那句宣告主权后已经笑傻了的程柘,手心薄汗微冒。
程柘立马回神,神情正经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冲两个孩子说道:
“小火,小禾,过来。”
“叫娘。”
作者有话要说: 赫连就写到这吧……有人想看颜华的番外……我还不知道写哪一块,可能不会写2333因为颜华的故事还未开始,对她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我微博看看,我稍微提了一些(直接相册找就好),就这样
第143章 番外·颜华
颜华把手中的奏折放下; 一身深蓝色的便服; 伸手托起书案上的一盏茶杯,慢悠悠地走到书房的门前。
左右随侍早已被她退下——过往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自幼习惯了宫女跟随的她; 却在经历了那短短两年的浪迹江湖后; 就能够改变她坚持了十年的习惯。而即便待她重新回到这偌大的皇宫,却也再也不能忍受那么多人随时随地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了。
除了一手培植起来从沉渊阁选出来的暗卫; 她已经很久不曾让人近过身。
盯着窗外的杜鹃; 颜华有些恍惚。
“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尽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
印象中,这是母妃时常放在嘴上的一首诗。然而; 杜鹃鸟却也是母妃最最讨厌的一种鸟禽。
母妃……是个怎样的人呢?
颜华试图回想起记忆中那个已经模糊成虚影的女人; 但无论怎样,时隔多年,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空守宫中的女人。
跟后宫佳丽相比; 因为父亲意外宠信而得了一个名号的母亲算不上漂亮; 甚至称得上是平庸。
不会诗文; 没有姿色,她从来都不爱这个地方,也从来都对女儿没有一丝笑意。
她一度以为那个女人是恨她的。
但她不在乎——也不能说是不在乎吧; 只是因为自己毫无威胁,没人加害,也无人管教,生来随性的她也从来都很会自娱自乐。性情活泼……起初是为了吸引母亲的注意力; 后来等到发现这样无济于事的时候,也成了习惯和本性。
……秉性这种东西,是会变的。
正如她的认知一样,也会变。
变化是发生在那日火烧皇宫。
她虽然贪玩,但也知道这种下令所有人聚在一起是道不容周旋的命令,尽管不愿,她还是换了衣服,准备随母亲一同前往。
颜华至今忘不了那个背影。
那个女人,在前往的路上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人,却一反常态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了许多漫骂的话语。
小颜华当时正处叛逆期,理所应当地赌气跑了。
宫人却是隔了一小会儿才被那女人命令去把小公主抓回来。
逃跑的时候,颜华愤恨地回头望了那女人一眼——她的背挺得笔直,一如既往,没有回头。
直到现在颜华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或许她早有死志,是以早就成为了陆坤的一枚棋子;或许出身卑微的她从关系好的宫人中得到了消息;又或许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对,所以才阴差阳错。
无论如何,她颜华因为这个举动,侥幸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和颜冲被沉渊阁的人发现时,那只刚刚离了枝头,背离火海的鸟。
是母亲最讨厌的杜鹃。
……这座宫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这杜鹃却像灭不绝的东西,总是在眼前晃悠。
这里的人走不出去,可是鸟……凭何有来去自在的权力?
颜华嗤笑了一下,摇摇头,脑子里奏折上的表章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陛下已年逾二十,当以家国社稷为重。
社、稷。
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
这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颜华心知肚明。
她还没死呢,就操心这么久之后的事情了。
颜华深吸一口气,手里的茶盏轻轻颤动,不过仅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大步走回书案,颜华眯着眼睛,拿朱笔轻飘飘在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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