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天师》第54章

在陈淳面前，赵天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优越感，无论在以前，还是现在，陈淳都能给人惊喜，身后的冰幕正是证明。
赵天惊讶可以理解，但是陈淳转头见到赵天的时候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按照实力来说赵天先自己一步出来十分合理。不合理在于赵天此时的形象，自己都能完好无损的出来，赵天居然这副狼狈样，如同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淳哪会知道自己手握着一把利器天道剑，还被蛟龙强化六感，战斗力早早就超过五行天，更何况赵天也只是一个拥有五行天的“占卜师”。
“这些都是你做的？”赵天难以置信的盯着陈淳，噎了一口唾沫，眼神炙热的盯着陈淳。
“嗯。”
“这你厉害！”赵天朝陈淳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满兴奋之色。
为什么兴奋？因为他钟意的兄弟实力如此强大，他自然感到高兴。
“或许可以不，不行！”赵天心中一想，但想到这里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因为这种想法很愚蠢，天真。
“你怎么了？”陈淳问道。
“没，没什么！”
“哦。”
就在这时又一声轰响传入耳中，只见前面百米处一道白光落在地上，附在身上的白光散去，显露出真容。
“小白，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陈淳笑着走到小白旁边。
小白白茸茸的毛发随风舞动，即使身旁尘土飞扬，却不粘上半点泥灰。
“它挑衅我，我很不爽，浪费了点时间对它用了一下酷刑。”小白毫不在意的说道。
“”
陈淳和赵天同时噎了口唾沫。
笑谈到此为止，三人的目光落在河面之上，月食虽然把视线都给遮挡，但是气息却掩饰不了。修士更是可以在茫茫一片的夜晚中寻得光芒，更何况还有手电筒。
因为月食的原因附近一片漆黑，但通过手电筒的照射还是可以模糊的看见前面的异象。
平静的水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浮在上面，一声声呼吸声传入众人的耳中。呼吸声急促又沉重，一息之间都能给予别人沉重的压力。
“该怎么办？”陈淳双拳紧握，紧张的说道。
小白看着面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即使面前的是令人憎恨的敌人，但同是修道的灵兽，小白也不忍在这看见它陨落。
陈淳忽然惊色，目光落在小白身上，惊讶道：“小白，你！”
一直以来在陈淳的眼中小白虽是灵兽，却坚持着“正道之念”。在小白的眼中，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私人感情，只有绝对的“正道之念”。
错即错，对即对。
小白不会在意这些，它在意的只有善于恶。
但在刚刚那一瞬间，陈淳感受到了小白的私心，不，应该说是慈悲，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小白的慈悲。
主仆契约本就是约束的一种方式，仆和主心意相通，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主和仆意义不同，仆能得知主的想法，但无法深入心扉。但主不但能得知仆的想法，也能窥探仆的内心世界。
陈淳一下子就得知了小白所想，它和鱼妖都是灵兽，属于同族。灵兽一脉在现世已经难见，小白何尝不想像人类一样交朋友，一起谈心。
在这时，小白见到了鱼妖，如同亲人相见。但鱼妖却误入歧途，小白无法在坚持着正道之心。
人一旦有了私心就会无限放大，**会驱使着人走在路途上，即使是万丈深渊也很难回头，这就是人的私心。
而小白的私心则是亲情，对于同族的思念，小白无法做到此步，所以命中注定着在今晚，主和仆此战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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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白败了（）　
陈淳和小白双目对视，久久不语。
在今晚之前，他们是朋友，亦师亦友。但在今晚，他和它不得不针锋相对，无可避免。
“喂，你们在干嘛！”赵天忽然出声道。
陈淳神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护住赵天，左手五指凝成冰晶，寒气呼之欲出。
赵天也是一愣，但是从陈淳的眼神中读出了“敌意”，对小白的敌意。
“小白，你真要如此？”陈淳眉头紧皱，盯着小白说道。
“抱歉。”小白回道。
“你不需要道歉，我们只是给各自战斗的理由。”陈淳微微笑道，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没有因为小白忽然倒戈感到气愤。
因为他知道小白并不是背叛他，而是它心中的“念”。如果顺着正道之途反而会让心中留下一个石头，永远无法消融。
“小白，动手吧。”陈淳表情忽然一变，神情严肃起来。
此战不可避免，也不能留手，唯有全力以赴。
小白身躯一抖，洁白如雪的茸毛随风飘舞，一道光圈出现在脚下，双目如同利刃，把陈淳锁定在视线之中。
“呐，小白，你觉不觉得这幕很熟悉？就像我们当初切磋的时候一模一样。”陈淳说完，冰霜已经覆盖了半条手臂，天道剑在化为冰块的五指下爆发出强大的灵力。
“……”
它先动了，刺目的白光把小白包裹在里面，凝聚成了一个光球，进攻也简单粗暴，直直的撞向陈淳。
“和当初那一幕很像，但我还是当初只会做盾牌的我吗？”陈淳低声道，手上的天道剑直指光球，利刃破空，寒冰横出。
它是一柄茅，盾都无法挡御的茅。
他是一把剑，斩断盾的破空利刃。
两把利器硬拼，要不是一方战亡，就是两败俱伤。
一年之前，一人一猫亦师亦友，也有过和这幕相似的战斗，不过他败了，败的十分彻底。
当时小白和现在一样，是柄茅，无可阻挡的茅。
但是陈淳和现在不同，是张盾，却无法抵挡住小白的茅。所以此时，他也是一把利器，但结局不知如何。
“砰！”
“砰！”
“砰！”
三声巨响传出，尘土飞扬。待烟雾散去，两道身影暴露出来，其中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一摇一晃，如同故障的闹钟，指针不停的上下摇动。
“你变强了。”
“……”陈淳擦去嘴角上殷红的液体，笑道：“多谢赞扬。”
陈淳脸色苍白，身体保持不了平衡，身上衣物也多出了几个口子，殷红的鲜血从袖子缓缓流了出来。
陈淳亦是如此，小白也不例外。只见小白那洁白无瑕的茸毛被灰土染得乌黑，和街角里的流浪猫没有差别。
“全力以赴！”赵天在一旁瞪着眼睛惊讶道，看着他和它不留余力的样子也吃惊无比。
谁能想到这亲密无间的一人一猫之间会发生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就像戏曲上经常出现的剧情一样。
昔日的好兄弟，好朋友，曾经的海誓山盟烟消云散，即使相互对视一眼都能双目发红，迎来惨烈的厮杀……
接下来的剧情赵天都不敢想，也不能想。
但是让赵天知道真正的原由肯定会目瞪口呆，并且大骂一声：奇葩！
陈淳和小白双目对视，一人一猫都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用说话，因为他了解它，它也了解他。
一阵凉风袭来，微风拂过陈淳的身躯，冰霜已经延伸覆盖了半个胸口，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是天道剑的反噬效果，一旦延伸道到心脏，那后果无法想象。
这时，小白动了，一闭一睁的时间它已离开了原地，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这是小白惯用的招式，但不同点在于小白不会做出偷袭这样的事情。在敌人放松的那一刻正面直击，一击毙命。
此招的精髓在于出其不意，制胜之决，在过程中敌人会因为忽然消失的对手感觉疑惑，接下来就是恐惧，抓准内心的空隙一击必杀。
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道白光从树影下窜出，不，应该是从一片漆黑的黑暗中窜出。
如同行走于幽暗的鬼魂，异常处不过是这只鬼魂会发光，而且十分耀眼。
“嗤！”
白光动了，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迎面而上。
陈淳嘴唇微动，双眼缓缓闭上，因为胜负已定，从一开始的时候胜负已经定下来了。
……
微风拂过陈淳干练的短发，身上的冰霜不知道什么脱落在地上，响出石头的落地的声响。但是陈淳面色依旧苍白，面无血色。
“小白，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