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妹》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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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到家里没完没了,老五绷不住了,终于爆发。
“做得好!”她把人骂跑后,屠八妹说:“以后谁上门提这事你就给我敞开了骂。骂着骂着这事在你心里就放下了。”
又说:“以后走出这门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你越羞于见人别人越要戳着你脊梁骨说你。脸面这东西,有时就得自己把它撕下来踩在脚底。”
事缓则圆,屠八妹住院期间心静下来考虑问题也就较周全,加之邓光明回来那天跟她交待过,让她看好采煤场先别急着入手,等他带懂行的人回来勘测一番再定夺。
一月后,屠八妹的煤窑宣告破土动工。在她住院期间,夹堡坳那片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煤场被人包了去,她在家休息两天便同着蔡屠户奔波在各乡镇,挑中几处场地,最终经邓光明带的专家反复勘测后,定下在板板乡开采。
老五主动要求去煤窑做事,她每天跟着屠八妹早出晚归,干起活来比男人还能吃苦耐劳,与过去相比判若两人,她成了煤场一道亮丽独特的风景线。
时间进入一九九七年,这一年屠八妹家喜事不断,头一桩喜事她家又出了个正牌大学生,顾冉考上了北京重点医科大学。值得一提的是早在九五年孟建波就考入那所大学;第二桩喜事屠八妹开煤窑又发了,跟她同期开煤窑的有些人血本无归不得不跑路外出躲债。包下夹堡坳的煤老板就是头一个落荒而逃的,那块地压根就挖不出煤来;第三桩喜事这一年里她先后嫁出三个女儿,她在镇上最大最气派的“喜盈门”饭店接连办了四次酒宴。
头一次是顾冉的升学宴,紧接着是老六顾秋水出嫁,老六嫁的是刘利萍的小叔子,两人是工大的同学,婚后两口子一块去了深圳发展。
老六出嫁的当天晚上袁斌来找过老五,他问老五愿不愿意跟他一块去z市,他打算去z市服装批发场做生意。
“你这是在向我求爱吗?”老五问他。
“不然呢?”他反问老五。
“你不介意别人说你捡了个破鞋?”老五问这话时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他偏头望向别处,隔会,方说:“我们去z市,没人认识我们。”
老五眼神黯淡下去,唇角却慢慢勾起,“z市又没出省,你怎么知道去了那儿就没人认得我们?要是碰上熟人呢?”
袁斌闷声说:“你以为z市跟咱们这个镇一样大呢,哪那么容易就碰上熟人。”
老五唇角笑意加深,她抬头望着夜空,当她再次看向袁斌时,语意平和得不带一丝情绪,“去了好好做生意,祝你发财。”
老五说完转身就走,走没几步瞧见江嗣春蹲在对面马路电线杆下,看他样子老五就知道他一直跟那注视着自己和袁斌。
这几年江嗣春也在屠八妹的煤窑做事,他对老五有意老五不是没有察觉到,只不过装聋作哑罢了。
江嗣春直起腰,似想跟老五打招呼,但见老五走得急也就识趣地闭上嘴,没有开口。
“夏莲,你觉得江嗣春怎么样?”这天屠八妹开门见山问老五,不等老五做出回答她又说,“我看着不错,你都快二十七了,好好考虑一下吧。”
江嗣春对老五有意屠八妹早就看出来了,不仅江嗣春,江有春喜欢春芳她心里也有数。只是她清楚春芳心性高,和江有春不是能走到一条道上的人,故而从不去点破,也犯不上操那心。
但老五和春芳情形不同,以老五的情况再拖下去不一定能找到好的,家里有拥军这个老姑娘已够屠八妹喝一壶的了,她不想也不愿老五再步拥军后尘。
“何婶早两日跟我提了你和嗣春的事,要不是你……我也不能答应。做人得量体裁衣,他们家虽是乡下的,可条件不错。也正因为他们家是乡下的,矮咱们镇上人一头,你在他跟前才能说起话。”
老五不语。
“这事行不行最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你要不愿意就别勉强。你要愿意,我就风风光光给你嫁出去,老六有的你也一样有。”
老五最终还是嫁给了江嗣春,江有春得知这消息后不淡定了,这几年上门给他提亲的媒人只差没将他家门槛踏破,他却始终不松口,一味推说先立业再成家。
江有春很少来镇上住,为防止别人夜里偷鱼,他在水库上搭了一间砖房,平时吃住都在山上,只过年过节或礼拜天偶尔来镇上的家住一晚。
老五嫁给江嗣春让江有春燃起希望,但这希望很快破灭。春芳大学毕业后原本分配到c市工作,不出两年她又调到省城,她是带着未婚夫一块回来参加老五婚礼的。
屠八妹给老五办酒席这天,袁斌不请自来,他在酒席上喝得酩酊大醉。老五携江嗣春到他所在这桌前来敬酒时,他摔了自己的酒杯,揪着江嗣春衣领一拳就挥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是个魔鬼() 
袁斌这几年在z市做服装批发赚了钱,有钱朋友就多,他从二愣子那听到13老五嫁给一乡下人的消息后赶了回来。他替老五不值,更多的或许是为自己当年的懦弱懊悔。
此刻,他一拳过去,江家在乡下的邻里亲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腰缠万贯”回来的袁斌也不乏主动为他两胁插刀的兄弟,一场婚礼硬生生演变成轰动小镇的群殴事件。
“这是娶了一丧门星回来啊!”
江富海原本对这桩婚事应得就有几分勉强,他人前又极好面子,这下栽了大跟头回到家一张脸黑得仿能滴出墨来。
何婶也觉沮丧,“我说什么来着?娶个残花败柳家里会遭殃,你肯听我的不?不你做主的?我说话你从来……”
江富海一眼横过去,何婶悻悻闭嘴。
早在江嗣春告诉何婶他想娶老五那会,何婶就啐了他一脸。但江富海支持,还批评何婶头发长见识短。
自搬来镇上住后江富海凡事更爱拿捏,偶回乡下总把头发长见识短这话挂在嘴上训导他人。
“得往后代子孙看!”
当时江富海拿这话教导何婶,说是江嗣春娶了老五,往后他们老江家总算有一脉血统脱离乡下。
“老二就是挣再多的钱,讨个乡下媳妇后代子孙还是乡下人,管啥用?”
就这样,何婶被他说服。
婚礼变成闹剧,江嗣春本人倒没什么想法,兄弟五个就他娶了镇上人,他心里还是蛮快活甚至带有那么一点骄傲。
灯下看新娘,越看越动人。
夜深人静,江嗣春扯熄灯就迫不及待扑倒老五。
黑暗中,老五猝不及防被他扑倒,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她发出凄厉的尖叫,疯了似的拼命踹开江嗣春哭着跑回一门之隔的娘家。
“怎么回事?”住在里屋的江富海与何婶慌忙下床走出问究竟。
江嗣春抱头蹲在床边,一脸委屈,不解。
“问你话哑巴了?”江富海朝他踹了一脚。
“她不让我睡她!”半晌,江嗣春闷闷挤出一句。
“啥?”何婶瞪大眼,“就她那破罐子还跟你面前摆镇上人的架子呢?他阿大……”何婶看向江富海,“新婚之夜她跑了,你倒是说句话,拿个主意。”
半袋烟功夫后,江富海发话了,“拿啥主意?急的不该是咱们,睡觉。”
何婶和江嗣春对看一眼,两人还未及说话外面响起动静,屠八妹和春芳一块送老五过来了。
“亲家,真是对不住。”屠八妹向江家二老致过歉,又叫出江嗣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嗣春啊……”屠八妹把江嗣春喊至水管边上,压低声音说,“老五她,她心里有阴影,你先忍着点,我再慢慢劝她,啊?”
江嗣春不懂啥叫心理阴影,他自小接受的观念,老婆娶回来就是传宗接代的!你不让他睡,怎么传宗接代?再者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身边躺一大活人,你不让他睡,让他忍,他如何忍得住?
不行!江嗣春再次扑向老五,这回他有防备,死死捂着老五的嘴,强行霸王硬上弓成就了好事。当然,他也付出代价,前胸后背让老五抓出一道道血印。但他不在乎,老五咬着被子哭得还没踹过气,他又来了个梅花二弄。
春芳要回省城了,她回家前后只住了三天,她回省城的前一晚把老五约到河边谈了一次话。
看着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的老五,她心里一阵泛酸,她伸手去抚老五鬓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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