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茨木童子》第99章


顶端的光源被恶鬼气息所侵蚀,清脆一声响后碎裂,黑暗中只剩下竖芒瞳孔灼灼,和恶鬼张开口时,从嘴角流出的阴冷气息,将凡人的皮肤侵蚀现骨。
黑暗中无论是恶鬼还是妖怪,都是凭借着对妖气的感应行事,领头的如今便是直接冲了身上妖气最强烈的茨木童子而去,剩余几个分开两边,捏住了什么,凡人手掌皮肉就被撑破,露出崎岖的鬼手来,捉了就往嘴里扔。
姑获鸟在几截车厢外感受到了血腥之气,迫于同凡人的协议,她快步地冲向了自己的车厢,列车员还未有喊住她,却只看到前方黑暗处,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列车员以为是车内灯坏了,正要喊车上其他人员前去看一看究竟时,忽然整条列车猛地一抖,从那失去光源的几截车厢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和几乎是非人的尖叫声。
他们吓在原地兢兢战战,其他乘客扔了手中报纸食物,从座位上连滚带爬逃了下来,惊惧万分,拼命往后退缩,而那个女人忽然又从黑暗中出来了,手中还提着方才的和果子,眼睛亮得可怕。
“凡人无需害怕。”
只不过是大妖的第一次觉醒罢了。
那恶鬼捉住妖力最强的的一个时,从他的鬼爪下爆发出了仿佛是来自同一个烈狱同一个阎罗殿黄泉路的可怕力量。身形不足的小妖顶着他的鬼爪站了起来,隐隐绰绰之中骨骼挤压膨胀,生出了与原先那股妖力赫然相似的分量。
列车行驶出了隧道,大约留给了半截车厢的瞬间光芒,恶鬼见到了银亮的白发,发上鲜红的鬼角,露出的大半截手臂上缠绕的纹络,和从虚空而生,将他们围在中央的黑紫色的,巨大鬼手。
亮光又消失了。
巨大的鬼手将他们身体对戳,仿佛还能听到指甲研磨的声音,穿破他们的怨气凝聚,而当恶鬼们挣扎着从列车的地板上爬起时,巨大的镰刀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浑身黑色的男人,与浑身白色的男人,黑暗中亮起的血红瞳仁。
紧急处理事件的食梦貘五兄妹来了两个,半途拦下了列车,释放了整条列车的粉红雾气,鬼差两兄弟早已提着恶鬼离开,茨木童子挣扎着从车座上爬起,腿一酸又坐回到了地上,不慎吸入了一大片的雾气。
他剧烈地咳嗽着,再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大对。
――似乎高了些?
酒吞童子急匆匆赶回到住宅时,在他房间大床上的,是被裹着一团被子,已经睡过去的茨木童子,少年版本的形体。
两个食梦貘正在客厅中汇报事情经过,末了还要说一句恭喜酒吞大人,已经第一次觉醒了。
少年穿不下儿童的睡衣,又不知要穿些什么,胡乱裹着被子倒在床上,鼻间还萦绕着一股粉红雾气,随着吐息忽然吹出,又忽然吸入,酒吞童子与姑获鸟一同进入房间时,看到的便是大概是觉得在空调房间有些热了的,在腰间随随便便缠了些被子,趴伏在床上,露了大半片后背与腿的茨木童子。
酒吞童子冷静地咳嗽了一声。
茨木童子喷了些雾气,大抵觉得还睡的不舒服,腿一抬就要翻身,姑获鸟当机立断,表示自己现在就去购买少年的内衣。
然而少年的内衣却也只穿了几次。
酒吞童子并不习惯同另一妖分床而睡,幼时的茨木童子倒还占据的位置小,一旦手脚长了些,就肆无忌惮地架到年长的妖怪身上去,醒转了才慌慌张张,道歉说挚友我并非故意,还说要分床睡,酒吞迷迷糊糊地,还半眯着眼,手顺着少年的脊背滑下去,润滑的很,骨肉匀称,听着他絮絮叨叨,极不耐烦地低头亲了下去。
比起食用达摩,还有另一种更为便捷的增强妖力的方法。
摄津大概是第一个知道的,姑获鸟是第二个,手中的衣物直接啪嗒掉落在了地板上,整只鸟身上的羽毛从头到脚战栗了几秒,随后连顶楼的青行灯都被震惊地打开了房门,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连安倍晴明也知晓了酒吞童子对未成年妖下手的事迹。
未成年妖猝不及防,事毕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体内充盈了不少酒吞童子的妖力,羞愧得很,从衣服中扒拉出了那个达摩递给了自己的挚友。
“原本想自己恢复妖力,却还是借用了吾友的力量,真是羞愧万分,这达摩还在――”
达摩很快也进入了未成年妖的身体,身体的主人迈入了青涩的成年期。
在世界各地的不少妖怪陆陆续续回到了宅院内,不少都在茨木的幻境中出现过,比如承包了不少戏份的大天狗,而这戏份绝大多数都由妖狐御前提供,据妖狐御馔透露,自从御前写了最后那个幻境中被杀死的情节后,大天狗总想找他哥哥谈一谈妖生大义与理想。
年末的最后一天,安倍晴明应邀而来,带着他的武士灵魂,阴阳师同武士交携着十指,亲密的很,将带来的达摩递给姑获鸟。
年末总要喝酒作乐,酒盏中盛了狸猫的私货,从地下掘出来的数百个酒坛,累积成山,几个大妖分享了酒吞鬼葫芦中的酒液,多少被呛得醉醺醺的,带着些潮红的脸色。
今年,那最大的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个,饮酒独醉,半夜去安倍晴明处,拿着鬼葫芦,拿着一只酒盏,坐在精魂结晶旁,偶尔说些无人听到的话语。
有白发的妖怪,单臂,眼底的金色好看得很,五官更是好看,从角到脚无一看的不顺,喊他的声音亦是。
吾友。
嗯?
新年快乐。
啧――新年快乐。
93 番外二·来日方长(酒茨狗崽)() 
“茨木童子何在?”
红发的王张口咬住了绷带一端,血渍自斑驳的布条下洇湿,随即又被覆盖。
身后众妖让开一条通道,他的将领带着急促马蹄声而至,飞身下马,膝上盔甲挤压跪下,声音惭愧万分,
“吾友,吾未能攻下爱宕山,甘愿领罚!”
酒吞童子收紧了绷带,他抬起右足,稍一用力,便抵在了茨木童子下颔处。
“啧,抬起头来!本大爷的手下可不是那种卑躬屈膝之辈!”
茨木童子脸上并身上盔甲留下锋利血痕刻印无数,亦有白羽夹杂血肉其中,若是寻常伤口,他定能自我痊愈了事,但爱宕山的大天狗乃与酒吞童子齐名,妖力残留在伤口处,细蛇一般钻入到骨子里去。
酒吞童子反手取下背上鬼葫芦,葫口倾出大半盏辛辣酒液,尽数倒在了茨木童子脸上,鲜红酒液冲刷伤口,灼热刺痛,自下颔处滴落时带走了残留白羽。
“滚回你的马上去茨木童子,一次不成,那便再打一次!”
酒吞童子纵马往前走了几步,他手中马鞭拨开桠杈丛林,眼前赫然已是断壁悬崖之处,而不远处那接连天际的山脉,便是大天狗所占据之处爱宕山,如今已是黑云缠绕,妖气冲天。
大半月前,玉藻前被凡人阴阳师所杀,那阴阳师竟吞噬了九尾狐狸,用妖怪之血施展阴阳之力,神通可至天照,狐岐山大乱,有三尾狐舍弃性命从玉藻前被斩杀之地,寻到了她精魄化成的杀生石,而将杀生石带到酒吞童子面前的,是另一只年幼的妖狐,唤名御馔。
杀生石被藏在了妖狐的皮肉下,他咬着牙,用尖锐石头隔开胸前被黑线缝住的伤口,将血肉模糊的杀生石取出来,奉给了大江山的妖王。
“玉藻前大人已死,爱宕山的大天狗投入那阴阳师麾下,我等一群弱小狐狸,只能前来寻求鬼王相助,求鬼王惦记昔日之情谊,援助我等,防那大天狗同阴阳师。”
妖狐双爪皆是颤抖万分,十指沾满了三只狐狸的血肉,他跪在冰冷地上,杀生石举过头顶,姿态无比柔顺。
茨木童子站在了酒吞童子身侧,他昔日去过那狐岐山,奉鬼王旨意,送了一壶酒过去,玉藻前还在凡人宫殿内,迎接他的便是那个妖狐御馔,眉宇间纹络刚绘,笑意粲然,养得一身光滑皮毛,附身朝他示意,又哪是如今这般浑身脏污模样。
鬼王接过了杀生石,碧绿的毒液从石层中淬出,触及到熟悉妖力又退回,萦绕在石中央的那团精魄周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妖狐趴伏在地上,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大天狗身旁那只狐狸,名字倒同你挺像。”
“是家兄,唤名御前。”
妖狐没有抬首,如今连举起的爪子也收了回来,额头抢地,双目紧闭。
“如今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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