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心》第96章


她拿过退烧药,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饼用剪刀剪成两半,将一半交给我:“一天一次,饭后温水送服,小贾,给这个小同志拿个夏三菊出来。”
“是。”
于是在回去的时候,我手里就加上了一包夏三菊糖衣药丸和半饼退烧药。
“退烧药少吃,烧退了就不要吃,这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有,所长说这两天你就不要出去站岗吹风了,让他们两个过去就好。”
董敏叮嘱着。
“嗯”
我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回了宿舍,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的心情,就着温水将这一次的药丸服下,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真不是矫情,但我确实是连动都不想动了,退烧药吃下去之后,可没有那么快就退烧,脑袋只是像有根铁棍在里面拼命的搅来搅去,其他人出去训练之后,我就连叫别人帮忙的念头都没有了,只能捂着自己的脑袋,对着金属制的床头哐哐的撞着。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队列评比我也因此没有参加,本来就连班长们都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竟然直接吹了。
我们几个装步连队合起来,竟然只拿了一个并列三等奖——要知道,整个后勤被装库也就那么三个连队啊!
这让心高气傲的几个班长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有黑幕也就算了,咱是外来的,认栽,但是确确实实,我们在这方面比不上人家。
实际的比赛我没看见,但是听晚上班会上董敏自己的讲述,我们自以为是人家后勤部门肯定不行,实际上人家队列动作要不知道比我们好多少。
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也许在评比之前几个班长就有过去偷看他们的训练,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两天忽然加紧对我们的队列训练,不过事实证明,这东西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聊完这些琐事,董敏又开始讲起了换岗的事情。
“因为杨江波的事情,我已经将情况如实报告给连队了,连队那边最近也很忙,忙着迎接新兵下连,连长指导员估计也没心思管我们这边,只是我们这边也有自己处理的方式,毕竟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要跟被装库上面领导交代。”
“以后每一岗,尽量要加一个士官管着,晚上七班岗哨,有一岗估计还要让他们副连长自己想办法处理,不过我们班自己的岗哨调整已经下来了,林旭,以后你就和我,还有四炮连的王泽凯三个人站夜班岗……”
完蛋了。
这一刻我真想站起来直接给杨江波脑袋上k上一拳,这干什么不好,非要偷偷外出超时,搞出这种事让大家都倒霉,最重要的是,和董敏一班岗哨,肯定是啥事都干不了啊!想想,有士官班长带岗,那就算本来吊儿郎当的人,遇上这次这种事,也没办法泰然处之吧?
最重要的是,明明还有几班岗哨没有士官带岗,我没出什么问题,为什么把我也挑出来了。
你看,庄率,金钊,崔振峰三个家伙变成了一岗,这三个家伙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让他们一班岗?不比我们以前更加猖狂?
这件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想想以后多姿多彩的夜班岗哨生活就要结束,我心情就不自觉的不美丽起来。
能怎么样啊,我只不过是个一年兵,连二年兵军衔都没有拿到手的那种,胳膊再大,能拧得过腿粗吗?
不过,王泽凯?
那家伙和我其实有点熟,和十一连那帮家伙比起来要差一点,不过我们两个人有天然的优势,毕竟老乡嘛!尤其是我们的方言整个被装库就我们和沈晓瑞听得懂,私底下说什么东西也不会暴露出去。
这么说,其实这个换岗,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第121章 废话连篇() 
在此之前,其实有很多事情经过了,却已经在记忆中,模糊消失,留不下多少痕迹。
有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想不起来,就像人名,有些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记号,有些就像是河流之中的小鱼一样,有网兜下去,忽然就想起来了。
这些年过去,我已经有很多很多或是开心,或是悲伤的事情再也想不起来,而我退伍到现在也仅仅只有五年过去而已。
要说留恋吧,当时走的时候几乎不想回头,毕竟那里是我这一生感觉最屈辱的地方,做什么事情基本都是要看人眼色,但又是最难忘的地方。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的在心底里有一种叫做贱的基因,最苦难最屈辱的时候,总是记得最清楚,就像那些个功成名就的大佬一样,总是会在成功的时候回忆起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怀念,不过真的让他们回去那个时候,真的会像是现在怀念的那么快乐吗?
我看未必,我其实很想怀念那个充满奋斗和努力,挥洒着我最耀眼青春的地方,但是一年一年过去,哪怕是战友,也渐渐的少了联系,以前有没有好的关系就算了,但是现在我依然想将我的故事写下来,让我的以后的人生不留遗憾。因为以后再也没有,再也没有这种任性的机会让我再任性了。
————————
等我正式站岗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地事情,董敏这个人我之前就说过了,坏不坏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不行的,和我一班岗,其实也有着不信任我的意思。
王泽凯是个很无趣的人,不是说他这个人平时怎么样,而是感觉这个人不好玩——不好玩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可以当做朋友,但是很难说哪里可以和我玩到一块去,所以我们最多只是做个点头之交,或者以后会有些改变也说不定,但是至少在现在,我和他一个宿舍这么长时间,都感觉没有十一连那帮家伙熟悉。
三个人轮夜班岗哨的时候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董敏也并没有我想象之中那么负责任,或者说是无聊的跑两圈打点,而是带着我们转了一圈之后,就走到阎锡山的故居里面,找了一个房间躲着。
“班长,为什么不去暖气管那边?”
前段时间风头过了的时候,我和金钊还有庄率三个人就经常过去,那帮领导也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因为没有见到脚印,所以放过了那个地方,反正就是没有再次抓到我们,其他岗哨似乎也有在哪里休息的迹象。
“那个地方前段时间都被领导点名了,不好去。”
董敏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带头走进了这间黑漆漆的屋子。
阎锡山的旧居说起来高大上,但实际上在以前的战争年代或者说之后的混乱年代早就被拆的零散,剩下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水牢。
我们进的那间房间据说是以前阎锡山姨太太住的,不大,二三十平方左右,走进去的时候还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董敏没有说话,其实他一晚上也不怎么说话,手里一直提着对讲机,找了个化妆台旁边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房间里有些乱,除了化妆台旁边的椅子之外,旁边还有一张类似茶几的东西,我和王泽凯两个人一人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进来的时候门就关上了,门上的窗都使用的玻璃,所以也没多少风能够灌进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闷。闷得不行。
三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我就开始打瞌睡了,左手无意识地捏着不久之前从王泽凯哪里借来的老式诺基亚手机。
这是我第二次作死。
后勤部门放松的气氛,其实也让不少人放松了对自我的掌控,无论是王泽凯还是其他人,有手机的不在少数,就算是董敏管的比较严,手下的彭英和沈晓瑞两个人也想着买个mp3消遣。
要不让我说区别待遇呢,这两货色都想买,董敏也一直不说什么,但是我连话都不说,他就看着我,一句“你就别想了”堵了回来。
我都还没说话呢,至于吗?
站岗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岗的时候,不多时,董敏就出声将我们叫醒。
“时间差不多了,到时候回去交岗了。”
我和王泽凯这才唉声叹气的起身,我起来之后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都发麻,毕竟刚刚坐在椅子上,连脑袋都没地方放,就直接歪着脖子睡觉,这下子忽然站起来,不仅喉咙火辣辣的,双腿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眼看着董敏和王泽凯出了门,我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在大路上一边走一边抖腿,走了差不多二十来米才将麻痹的双腿缓解过来。
董敏叫岗的时候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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