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心》第160章


大中午跑到了下午两点多,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公里,这才跑到了那座山的脚底下。
除了班长和齐放舟,其实其他人这时候体力都没有耗尽,毕竟为了等他们两个,我们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小跑着等他们过来之后,我们才慢慢地往山上跑去。
这座山似乎是什么风景区,上山的道路是用混凝土铺好的,跑上去有一种脚底板踩实了的感觉,很多人以为这种路跑步很好,只有跑过很长时间很多公里的人才才会感受到,这种路其实是最不好跑的。
因为伤脚,像我这种苦逼的平底脚,如果不是跑步时候脚上都穿着泡沫底的跑鞋,早就把这双腿跑废了。
上山的时候,感觉就连排长都有意识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左边那边有人住吗?”
我和谢秀峰,谢冰清三个人还有精力来谈论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那是岗哨吧,我都看见军装了。”
谢冰清回答道。
“岗哨这时候都不用站岗,直接睡觉……羡慕。”
几个人聊了一会,就加快速度,很快将其他人甩在了后头,直接跑上了半山腰。
证明我们来过所以要照相,连长有时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不放心我们这些人,所以要求证据,那么远的地方——直线距离两三公里,他那双眼睛就能看到半山腰这座凉亭,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多考虑有什么后果。
其实能有什么后果呢?营长又能拿他怎么样了?
我觉得从山上驻训地回来,连长的锐气也被挫了不少,像这样的处理方式,其实也不算是非常狂放吧。
“班长,回去吗?”
我有些愣愣的问道。
“回去干什么?”
班长神色有些不对:“休息一会行不行?”
我于是闭嘴,当了这一年多的兵,似乎自己的情商一直没得到很好的提升,怪不得班长都不怎么愿意和我说话,无他,说的话有时候太幼稚太直接,很容易就会把话聊死。
休息了一会,排长主动出声:“李班长,照张相吧,回头我好跟连长交代一下。”
“好,过来过来,大家都过来,对,前后站好了,让排长好好的照一张。”
几个人聚拢在一块,排长本来是想要一次性全部照进去的,没想到反手拿照相机实在是困难得很,只好退而求其次,他和班长的位置互换,照两张。
“早知道就带个自拍杆过来了。”
照完相排长还不无遗憾地说道。
……你还真把这当成是出来游玩照相啊?
我心里不由疯狂吐槽。
“这时候回去都要四点了吧?”
“嗯,回去刚好体能训练,五公里吧。”
班长和排长的话让我的脸不由垮了下来,不是说这些体能训练我做不了,而是跑了这么长时间跑回去,然后就跟着别人训练,累都要累死了吧。
不过当兵的只能服从命令,班长说撤的时候就只能跟在他屁股后头慢慢的撤回去。
回去的时候认识路,跑的也快,四点出头我们就从营地某个破损的铁丝网角落钻进了营区,一行人整了整队,随后整齐地往连部跑去。
连长听到报告之后点了点头,让班长和排长留下,就让我们回去了,回到帐篷,我们又急着换体能训练服,准备着下午的体能训练。
“哔!十连,连门口集合!”
随着哨声的响起,装步十连的士兵如同百川汇流一般流泻到了连门口,经过了半年的磨合,队伍不用怎么整,便稍稍有了个模样。
“向左看齐!向前看!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跑步——走!”
喊着响震天的口号,我们十连化成一条长蛇蜿蜒着从旅队驻营的区域跑了出去,拐向了这个大型演习场地驻训区域的道路上。
因为是全连都在跑步,要求的是整齐,要照顾那些容易掉队的士兵,所以对于我们这些相对跑得快的来说,训练强度还是比较有限的。
“范玉洁!你还扭,快掉队了!”
果然,跑不出一公里,这个活宝又准备日常掉队了,只是这一次苏班长不用整队,很自然的就跑到后面去抓他去了。
“班长,我跑不动了。”
范玉洁那张黝黑粗糙的脸上露出与他整张脸完全扭曲的神情,一脸娇弱(好吧想起来我要吐了):“班长,我腿疼,真的跑不动。”
他一边跑着,一边颠颠的晃悠,苏班长看样子只怕恨不得往他脑袋上扇几巴掌。
“昨晚上还跟我保证了什么?嗯?今天就跟我说跑不动?”
“啊?”
苏班长没有像对待其他掉队的人那样拉着跑,而是就那么跑在范玉洁身边问话:“啊什么啊,我问你话呢!”
“可是,班长……”
后面就是范玉洁日常的骚话,像什么“我腿疼”“昨晚上被班长你打了”“被xxx欺负了”,都是一些难懂的话,然后在苏班长高高举起的巴掌下埋头往前跑。
“这不是能跑嘛!”
我想范玉洁如果真的能够理解苏班长这句话里意思的话,肠子估计都会悔青的吧?
随着跑过去的地方越来越多,我们也见到了穿着蓝色迷彩的海军陆战队以及他们的车——孤陋寡闻的我实在是无法形容那种后面载着几颗火箭的东东究竟是什么,我们和海军陆战队的队伍擦肩而过,继续往前跑去。
装甲步兵,只是一个极其“卑贱”的兵种。
很抱歉我说这种贬低自己所在部队的话,即使是一名军人,说这些更显得我心胸狭隘,就像很多年前那句“职业病没有高低贵贱”,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
私人飞机上的螺丝钉也许就可以买下一仓库的普通螺丝钉,你觉得呢?
步兵等于炮灰,其实自古以来就都是的,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就算是吹的特别厉害的特种兵侦察兵,其实也就是比较厉害的炮灰罢了,因为在这里,我看到了特种旅的旗子。
特种兵一连二连三连的旗子,就在我们往回跑的时候忽然亮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旅队内部组织的比武,反正等我们跑回营地的时候,看到的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掉队的家伙。
“特种兵也跑步掉队啊……”
班长站在帐篷旁边,看着远处向着夕阳奔跑的几道身影。
“噗!”
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本来特种兵没有电视上厉害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实际上的反差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好像记得去年过来当兵的时候就有个人在火车站人群招收一米八以上篮球队员的,那应该是挑的特种兵苗子吧?”
我说的话没有人回答,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像我们警侦连就只有两个排,一个警卫排负责看大门,一个侦察连几乎汇聚了全旅的精英——他们是一个连队的。
有些时候看外表并不能看出什么来,特种兵的光环似乎很耀眼,但是如果除去了也就那样,只是那些挑出来的精英组成的连队,就非常可怕了。
一直有一个一连的传说,那就是屡屡破全旅短跑长跑记录的士官常斌,我记忆之中一直以为他叫藏(cang)兵,他其实体能非常好,在一连的地位也很高,就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进入侦察排。
像这种高手其实在每个不那么堕落的连队都藏着那么一两个,跟宝似的被连长藏起来,如果不保住这些人才,连队的成绩自然而然就上不去,说句功利一点的,连长指导员的政绩怎么体现,就体现在这些训练成绩上!
结束了对特种部队的恶意揣测,吃完晚饭,所有人又回到了帐篷。
晚上除了厕所,是很少有人会出去的,一般留在帐篷里面,背诵理论。
最不想学习的人去了最不可能学习的地方,到最后还是要学习。
每次国家领导人开会,我们都必须要组织学习,然后背诵大题目,只是像我这种记忆力不行的,背起来就吃力得很了。
晚上我站第一班岗哨。
八点的时候已经到了连门口,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各个连队门口就只剩下一颗黯淡的白炽灯照着,有几个连队白炽灯坏了,那就只能在黑暗之中站岗。
我看了看四周围,也没多少人老实的站着的,基本都是在岗桌边的椅子坐下,孤独的等待着下一班岗。
坐了一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最近在某些事情上面花费的时间太多了,导致自己都有些缓不过来,本身我身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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