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215章


“擅动者死!”
刘稷大喝一声,一个军校想要去摸自己的刀子,刚把手伸出去,就被一支弩箭钉在了肩头,疼得他直叫唤,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是来真的,再也不敢动弹。
“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惟良反应极快,一把拖过女子挡在身前,同时伸手抓起搁在脚下的横刀,顶在了女子的颈项处。
“外面都是某的人,你们敢动某,谁也逃不掉。”
刘稷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给你两个选择,放开她,同我打一场,赢了我把命给你,输了,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
“你想让某做什么?”
“纵容军士横行不法,强抢良家驱赶百姓,一桩桩一件件,都认下来,听候朝廷的处置。”
刘稷的话让他的面色一沉:“就凭你?老子不过借他们的屋子住一宿,就是告上都护府,这个罪名老子还担得起,你以下犯上,偷袭友军,打伤同僚,可比某家要麻烦得多。”
“说得好。”
刘稷哈哈一笑,突然间手腕一翻,一道白光在屋中亮起,“唰”得一声,直直地劈在方才中箭的那个军校头上,一道血痕从他的眉间出现,整个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仆倒在地上,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就连他的手下也没想到,自家戍主说杀就杀。
“不过你说差了,我不是打伤他,而是宰了他,既然你们军使不肯照我说得去做,那就怪不得老子手下无情了。”
“杀光了你们,再宰了他,这个罪名,老子还担得起!”刘稷挺着滴血的横刀,指着王惟良和那几个军校,一字一句地说道。
屋子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余下的军校们吓得动都不敢动,而那些女子则惊呆了,许光景和两个持刀的军士,将她们一一拉出来,集中在一块儿,以防被人拿来挡刀。
王惟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得敢下手杀人,要知道,那个死去的军校,是瀚海军中的一个旅帅,职位比杀人者还要高,对方简直是疯了。
突然间,他感到了一阵恐惧,如果没有死人,最多就是按军法加以责罚,打上个几十棍子而已,因为毕竟他们还有个回师的名头在那里,可是现在死了人,事情就麻烦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收场。
“使君!”
没等他想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余下的那些军校,被许光景等人拿刀子架在了身上,不得不向他恳求。
“你们傻了吗,他不会留活口的,他会把你们都杀死。”王惟良全身都在颤抖,拿着横刀的手,不住地动弹,吓得被他抓住的女子,拼命地朝后退。
“杀光你们?我有什么好处,我说过了,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你们都能活下来,只不过吃几记军棍,没有人想为此拼命吧?”
恐吓的目地已经达到,刘稷开始利用他们向王惟良施压,他并不是要杀死这些人,而是要利用他们,来收服外面的两千骑兵,否则,一旦这些人都死光了,外面的骑兵就会失去约束,成为彻底的灾难。
可是这种情况下,王惟良根本不相信他还能放过自己,双方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中,就在刘稷打算进一步动作时,被王惟良抓住的女子,突然向他眨了眨眼睛。
刘稷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我再说一遍,要么和我打,要么扔下刀子,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算得什么?”
王惟良一惊,手上不知不觉松开了少许,女子做出一个惊恐的样子,猛然往下一缩,将后面的身体露了出来。
刘稷在她眨眼的时候,就已经动了,等到王惟良反应过来,刀光已经到了眼前,他不得不抽身后退,同时放开了手上的女子。
“受死吧。”
刘稷挥刀直入,将他逼得连连后退,得到自由的女子爬起来,跑到了屋子的另一头。
王惟良被逼到了墙角,反而激起了血气,挥刀与他斗到了一块儿,做为一军副使,前者并非浪得虚名,一时间刘稷并没有拿下他的把握,而就在此时,屋子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使君!使君,于阗国中来人了,要求见你。”
第八章 僵持() 
?? “怎得还没有动静?”
新复州外的杨预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一旁的张无价虽然面色平静,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因为这样的隐秘行动,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他们只有十个人,想要在两千人当中找出对方的主将,并一举拿下,可谓异想天开。
然而,自从跟着他进入大勃律以来,刘稷每一次的行动,都会出人意料,而每一次的结果,同样也是出人意料,这一次,会是一个例外么?
两人不自觉得看着远处,那里所发生的每一处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两个老军的眼睛,就在他们看得眼睛发酸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他们在集结。”杨预眼尖,首先发现了这一变化。
“说得不错,预郎君,咱们是否也该动了?”
张无价的话,其实并非是征询,杨预明白,无论他怎么想,乾坑戍的这帮人是肯定要去救自家戍主的,可真要到了那一步,事情就没法控制了,毕竟,他们并不是真得要去打仗,还是与自家的军士。
他在马上一挥手,那些征集起来的各地戍军,就连编制都不曾打乱,只是排成了整齐的阵型,王滔与皮山镇的镇将,各自领着一部兵马,朝着新复州的方向,缓缓行进,为此,他们打出了所有的旗帜,看上去就像一支刚刚回师的主力大军一般。
新复州中,北庭骑军的军士们,的确都从各处屋子里钻出来,惊动他们的,是来自于阗国都方向上的使者,来使被带到了王惟良居住的那所大宅前,里面却无人回应。
宅子里集中了瀚海骑军的几位高层军校,外头连个旅帅一级的军官都没有,谁也无法做主,因此,他们不得不使劲地敲门,希望能得到上级的命令,这是军人的天性,自古至今都是一样。
然而,当大门被敲得咚咚响,里面却毫无反应时,再蠢的人也觉出了不对,于是,三三两两的军士们开始聚集起来,这就是杨预等人从远处看到的情景。
大宅里的激斗正酣,被逼到墙角的王惟良,激起了凶性,丝毫不惧地与刘稷斗到一处,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好一会儿,一时间无法分出结果,听到外头越来越响喧闹,前者一声狞笑,斗志更盛。
“某的人打进来,你们通通要死!”
刘稷反手架住他的刀,奋力荡开,却没有再向前进逼,而是后退了几步,顺手将地上的女子拉了起来。
“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要找死,成全你好了。”
就在王惟良怔住的一刻,刘稷已经带着女子退回了自家人队中,他看到许光景还傻愣愣地看着,有些恼怒地踢了对方一脚。
“看戏吗?比武吗?不一起上,等着过年啊,老子迟早要被你们气死。”
许光景被他一骂,才恍然大悟,现在根本不是讲道理单打独斗的时候,正待冲上去,被刘稷一把拉住。
“还打个屁啊,射他!”他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别弄死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支弩箭飞射而出,躲闪不及的王惟良只来得及避开身体的正面,腿上立刻中了一下,弯曲着跪倒在地上。
他马上弃了横刀,大叫着喊道:“降了降了,莫要再射。”
“捆起来,拉出去。”
刘稷带着手下,押着被捆住的王惟良等人来到外面,只是将那些女子都留在了屋内,紧接着他让手下们依次打开每一间厢房的门,将里面的人全都捉住,同样捆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几间屋子里,分别住着王惟良的亲兵和一些中层军官,密密麻麻地捆了一地,足有上百人之多。
“发响箭,让杨鹄子他们进逼。”
一个手下将一支特制的弩箭点燃,朝着天空射出去,尖利的哨声,一下子响彻了新复州的上空,几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得手了!”
杨预和张无价等人熟知内情,自然是欣喜万分,前者马上打出加速前行的手势,身后的一千七百边军,以及更后面一些的近两千名本地男子,逐渐加快了脚步,紧紧逼近州中的方向。
发现这一状况的骑军,全都陷入了慌乱当中,因为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打自家旗帜的唐人军士,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是不是本地的镇军回师了。
没有人给他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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