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297章


“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虫娘的脸红成了一片,被人当面调戏,哪怕是未来的夫君,这么听着也有些受不了,何况,对方还把她认成了别人,可她还想知道多一些。
这样都没有拂袖而去,第一次当流氓的刘稷顿时傻了眼,求助般地看了另一个宫女一眼,那人强忍着笑意,对他做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意思是还不够狠言语上的调戏力道不足,还是得双管齐下,手上来点动作没等他想明白,少女低低地又问了一句。
“你这般,可是受了创,心中难受”
刘稷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何出此言。”
“奴听闻,郎君初阵,便遭逢大败,好不容易逃回来,是否就是因此,行事偏颇了些”
这也知道人家这功课做得足啊,刘稷几乎有些不忍心,伤害这个素昧平生,又心地善良的女孩,毕竟她没有选择权,可是一想到封常清所做的一切,以及封寒月的期待,只能把心一横,左手上微微用手,将少女搂得更紧了些。
“提那些不堪做甚,厮杀汉子,从军万里,能捡回一条命便是大幸,可不能就这么白死了,错过了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是自己吗虫娘浑然不觉地想着,直到一股男子的气息凑上来,才猛然醒觉。
“你,你不要如此,咱们好好说话。”两人隔得太近了,她不得不伸手去推男子的身体,不防被他一口亲在手上。
“好软好香,小娘子,不如我去求至尊,把你赐与我,你知道吗,至尊待我极好,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定能如愿。”
“你怎得如此”虫娘又羞又急,指责的话说到最后,急色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问了一个让自己也倍感吃惊的问题。
“你府上抢了那许多人,还不够吗”
刘稷笑嘻嘻地想去挨她的脸,被少女左闪右闪一直没能挨上,于是顺势在她发间嗅了一把。
“那些庸脂俗粉,怎能敌小娘子这般娇艳,回去,回去就将她们,尽数打发了,只留你一个,可好”
眼见他就快要亲上自己的脸了,虫娘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奋力挣脱他的手,涨红了脸嗔道“你,怎能如此”
“不好么,来,咱们亲近亲近。”
虫娘看着这个一脸醉意,双目放光的男子,双脚不住地后退,眼中珠泪欲铉,怎么也抵不过心底的那份失望,不等他伸过手来搂,一扭身飞也似地走掉了。
“莫莫走啊”
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刘稷的心里似乎真有一分不舍,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人也站直了,手也放开了。
眼前突然现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他回过神来,另一个宫女掩着嘴笑道。
“舍不得可来不及了。”
刘稷讪讪地说道“我演得可还成”
“开始不成,后来么,有些过了。”宫女一本正经地答道。
“过了便过了,总比害了人家一生强。”
刘稷收回视线,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能不能推掉还不一定,哪有功夫在这里多愁善感。
“咱们回去吧,你既是宫里的人,如何会听虢国夫人的”
“郎君莫非真吃醉了,奴家是夫人府上的舒云啊,为了郎君的事,被夫人安排来侍宴的。”
刘稷看了她一眼,他是真不认识,不过显然人家认识他。
只听舒云又说道“回席的时候,郎君可不能露了形迹,方才不是搂得挺好么,这会子怎么不敢伸手了。”
说罢,她抓起刘稷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刘稷只得继续做一个醉酒的样子,与她半扶半搂着,走向不远处的那座高楼。
虫娘跑着跑着,泪水慢慢地掉下来,自己亲眼所见,未来的夫君是个浪荡子,在宫里就敢公然出言不逊了,可见在外头,是何等的肆无忌惮。
“二十五娘。”
李采玉远远看到她,招招手叫道,虫娘乍一见亲人,立刻加快了速度,小小的身子扑进阿姊的怀里,心里的委屈立时化成了哭泣,“唔唔”地让人心疼。
“唉。”
这付样子,还用得着问么,李采玉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危机(二十五)() 
?? 楼里的歌舞还在继续,李隆基看着少年被宫女扶进来,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不由得与杨玉环对视了一眼,后者会意地起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到了曲子结束的时候才返回来。
“如何?”李隆基夹起一片涮肉,放到她的碟子里。
“虫娘似乎有几分不喜。”杨玉环将打听来的情形一一道出。
李隆基“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眼神在少年的席间转了转,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儿女亲事,本就无需他们插嘴,可对于这个幼女十多年来的不闻不问,他多多少少有一份愧疚在心里,因此,默许了她们的小动作,对于这个结果,也有些始料未及。
对方是个什么性子,一早就有详细的呈报,那些不堪的往事,说实话,对于李隆基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少年风流嘛,谁又不是没经历过,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收敛,真不知道该赞一句真性情呢,还是傻。
“陛下。”
一个声音,打破了席间的沉寂,李隆基恍然回过神来,原来一曲歌舞已经结束了。
“国忠,有何话说。”
杨国忠长身而起,朗声答道:“臣有个不请之情,请天子赐下这"雪花刨",让臣回府与家人共享。”
此言一出,杨氏诸子、太子等人都看了过来,李隆基左右看了看,露了一个微笑。
“好,准尔所请。”
杨国忠一喜,正要谢恩,又听到天子之语。
“还有你们,每一位府上都有,好事物嘛,就要人人得享,高力士。”
“老奴在。”
“吩咐尚膳司,现在就做,每一家都赐一份。”
“老奴遵旨。”高力士退下去传旨,席间所有人都站起身,一齐拱手答道。
“臣等谢至尊赐。”
杨国忠神色一黯,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坐下,端起一杯酒,一口便焖了下去,看着对面的太子诸人,面色冷了下来。
李隆基却没有去管他的心思,众人纷纷赞赏了这特别的吃食,席间很快又变得其乐融融,大约四支歌舞之后,杨玉环首先退席而去,接着便是杨氏姐妹。
又过了两巡,李隆基露出一个倦意,余下的男子纷纷起身,做出一付尽兴的样子,他满意地挥挥手。
“诸卿今日陪朕用膳,朕心甚慰。”说着,先是目视太子,而后是杨国忠。
“太子,杨国忠。”
“臣在。”两人都是一拱手。
“象雄、尼婆罗及天竺诸蕃使者已到京城,明日,你二人便代朕和朝堂去抚慰一番吧。”
“臣等遵旨。”
两人恭身答道,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即刻便分开了。
“刘单。”
“臣在。”刘单闪身答道。
“你和刘稷留下,余者散了吧。”
诸人一齐告辞而去,封常清走在最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特别是刘稷,一付喝多了站立不稳的样子,更是让他忧心不已。
等到诸人退去,李隆基也转身进了后殿,却把刘单父子晾在了殿中,后者忐忑不安地四下看看,一转头,发现儿子又坐到了锦垫上,嘴里打着饱嗝,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后殿里,杨氏姐妹和李采玉围着一个虫娘,不住口地安慰她,突然看到天子到来,都是起身见礼。
“罢了,虫娘,过来。”
李隆基哪会与她们客气,摆摆手将女儿叫到身前,仔细一打量,小脸红通通的,眼睛有些肿,显然是哭过来。
“朕要听你一句实话,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必管她人。”
虫娘陡然间看到天子,惊异压过了心酸,而那种父亲般地温言抚慰,让她仿佛被一股暖意包围着,渴望将心里委屈痛痛地渲泻出来。
“儿。。。。。。儿。。。。。。”可越是这样,口齿就越是不清。
李隆基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着,杨玉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是他唯一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孩子,应当给予多一点宽容。
虫娘突然双膝跪倒,低头答道:“儿想如姑母般,请至尊恩准。”
李隆基看着她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不禁摇摇头。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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