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320章


“他敢动我的女人,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决不会因此去伤害无辜的女子。”
杨玉瑶足足愣了半晌,刘稷被她愣愣地盯着,忍不住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花么?”
“奴没有看错。”
杨玉瑶笑了笑:“五郎,你知道么,若是奴有法子,就是被人骂成荡妇,也一定会求你留下血脉,咱们的孩子,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刘稷的老脸一红,被人当面吹捧,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既然五郎不是这样的人,那奴换个说法吧,你觉着自己杀了她夫君,可否认为是欠了她?”
“嗯?”
“好男儿,不该欠人吧,奴这么做,你便能还她了,还她一个孩儿,可使得?”
还能这么算?刘稷彻底被她说懵了,那是一种明知道对方无理,但你偏偏愿意相信的奇怪感觉,因为他的确对那女子有一分愧疚,杨玉瑶的话不管是不是强词夺理,至少能让他有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人有时候,是需要自己欺骗自己的。
事情已经做下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刘稷叹了一口气,遇上这个女子,他就没占过上风。
“你可真是个妖精。”
杨玉瑶喜滋滋地说道:“五郎喜欢么,那奴往后,就与你一人看,好不好?”
往后?刘稷猛然醒觉,两个女人可是婆媳,那画面简直不敢想像,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又在蠢蠢欲动了,赶紧深吸一口气,将话题转到另一处。
“为何你与安禄山那么好?”
“奴与他没有首尾。”杨玉瑶先是解释了一句,紧接着说道:“是至尊让我们姊妹与他相交的,他素日里往来殷勤,时常送东西到京里来,出手又大方,嘴还甜,这一来二去的,就成这样了。”
“你就不怕,他有什么异心,将来会连累到你?”
杨玉瑶美目一转,神情疑惑:“他能有什么异心,造反么?奴才不在乎,娘子都认他为干儿,奴怕什么。”
刘稷明白了,这个女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个妖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思,那就是不在乎,她根本不在乎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还盼着有什么事发生呢。
所以她们才会成为安禄山在京城中的耳目,时常将消息传到范阳,让后者屡屡逃过危险。
刘稷有了个主意,他必须要斩断安禄山的触角,将这个女子拉到自己这边来。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杨玉瑶一愣。
“之前你看到我突然出现,有些担忧,并不是因为我做了不速之客,而是害怕,怕我与那吉温撞见,对么?”
“五郎,奴与那人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杨玉瑶以为他又来翻旧帐,急急地辩解道。
“我知道,吉温才是你找来,进偏厢的人选吧。”
刘稷的话,让她脸色发白,笑容显得十分勉强。
“嗯。”
“你恨他,连死了也不想放过,不惜找人给他戴绿帽子,你救下他的妻子,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不想让他俩在地府里出双入对,是么?”
“是。”杨玉瑶咬着下唇,轻声说道:“奴是个恶毒的女子,吓到你了吧。”
“我是个害虫,也没好到哪里去。”
刘稷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去害那些弱者,阿瑶,你是个骄傲的人,别让这份骄傲,折到了地里,要怼就去怼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我刘稷什么都怕,就是不怂。”
“帮帮我,五郎,我的心太黑了,每天就像陷在污泥里,怎么爬也爬不出来。”杨玉瑶楚楚可怜地说道。
“所以我来了,安禄山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他只会让你陷得更深。”
“五郎想让奴做什么?”
“做掉安禄山!”
杨玉瑶瞪大了眼睛,只见刘稷晒然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印。
“唬你的,咱们还是来说说那个笑话吧,贵妃与你怎么说的?”
“五郎就知道唬人家。”杨玉瑶做出一个轻松的样子,顺势倒入他的怀里。
“小妹今日前来向奴哭诉,说至尊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让她差点失了态,于是奴就逗她,这么多年了还能失态,是不是寿王那活儿太过生猛,令人一试难忘啊?”
“哈哈。”
刘稷想像着杨玉环当时的表情,当真笑得停不下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障眼() 
?? 宣阳坊杨府书房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这几天发生的事,扑朔迷离,却又无迹可寻,让杨国忠和他的亲信,彻夜难眠。
因为事情真得如鲜于向所预料的那样,至尊召寿王入宫,密谈了良久,据说出宫之时,是由高力士亲自送到宫门的。
“寿王,寿王。”杨国忠嘴里念着这个名号,在书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其实他与寿王李瑁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杨玉环嫁入寿王府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市井青皮,黑社会底层打手,那会子,李林甫都没有权倾朝野呢。
等到他熬出头,李瑁已经缩进府里,深居简出了,一个过气又从不冒头的帝子,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中,那会子,太子李亨才是他们打击的目标,当然了,如果计划成功,太子当真被拉下来,能不能轮到李瑁,谁也不知道,毕竟那时候,正是杨玉环初承恩泽时,至尊又怎么会考虑他呢,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是障眼法,还是暗渡陈仓?”
鲜于向并无半点得色,反而深深皱起了眉头。
“不好说啊,至尊似乎在有意地摆弄朝局,往往令人意想不到,过后细想想,又多在情理之中,某能想到寿王上位的理由只有一个。”
“身份尊贵?”
鲜于向摇摇头:“假使照常理来推断,至尊走在贵妃的前头,本朝是不殉葬的,她剩下的日子如何度过?入道还是修佛。”
“若是太子接位,只怕连个表面上的礼遇都做不到,反观寿王,你们说,他会恨上娘子么?”
这话没法答,因为怎么答都是错,在座的都是心照不宣,等着鲜于向继续说下去。
“不要忘了,三庶人之事,在民间口碑可是不怎么样,这事若是翻过来,那位贞顺皇后,何以自处?唯有寿王继位,才能保证过往的一切,维持原样,按照至尊如今的心态,这恐怕正是他所愿哪。”
“那么问题来了,寿王上位,于我等有何益处?”
“老向,某家与寿王,并无交情啊。”
“那有无恩怨呢?”
杨国忠摇摇头,鲜于向一拍大腿:“着啊,至尊指望他顾念旧情,对杨氏照顾有加,大夫也姓杨,这便是咱们的优势,亦是先机。”
“依某看,至尊召寿王入宫,又不避娘子,正是为了试探他对娘子的真实情感,说句犯忌讳的话,至尊不怕他有情,就怕他心怀恨意,或者说,至尊希望寿王恨的是自己,而非娘子。”
“此话在理。”窦华点头称是:“宫里传来消息,用膳之后,至尊将寿王一人带到贞顺皇后庙前,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可寿王大哭于庙前,是许多人都目睹的事实,其后才发生了高公亲送出宫的一幕,若是至尊生了嫌隙,又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事情很清楚了,至尊定是因某事对太子产生了不满,才会想到了寿王,不只是想到,而且马上付诸实施,这一次恐怕是真的。”
“你是说太子之位不稳?”
“多半如此,可大夫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们与寿王没有恩怨,还有一人也与寿王没有恩怨。”
“安禄山!”杨国忠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提到这个名字,每一回都是咬牙切齿地。
“所以,我等下一步,便有了新的人选。”
“可某家与那胡儿。。。。。。”杨国忠迟疑了片刻。
窦华接口说道:“大夫莫要忘了,严庄之事,疑点重重,怎么看怎么像是对方执手在先,无论他们出自何种理由,这层脸,已经撕破了,朝堂无第一,大夫难道甘居其下乎?”
“老窦说得是,无论此事结果如何,安郡王都会算在咱们的头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趁势下手,等着他进了京,再咬上一口么?”
“老向,你说。”
鲜于向出人意料地摇摇头:“李相国一死,咱们与安禄山迟早要翻脸,可目下还不成,不但不成,还要让他以为,大夫针对的,依然是李相一府。”
“怎么说?”
“昨日,有个人给某家送来了一首诗,大夫想不想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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