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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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讽刺的是,这种情形真正得到终结,是人吃人的五代时期,那种武人政治、军阀混战的时期,谁还会管你出身、姓氏,高贵的门阀被踩进泥里,从某个角度来说,宋朝科举制度的大行,正是得益于此,哪像现在,一科只取十来个人,还有一多半都被高门把持,照这么看,老爹这个天宝二年的状元,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
一时间,封常清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哪怕当日刘稷用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自己一个人都不带,要去拿下吐蕃人的都城,都没有此刻来得吓人。
有那么一瞬,他的想法居然是,这货的勇武蛮撞全是表象吧,其实内里有一颗宰执的心?
这他娘的是宰相才会操的心啊,难道是长安城的地沟油把脑子给吃坏了?
封常清的嘴唇嚅嚅了半天,冒出一句让他始料不及的话。
“三娘想你得紧,临去前看看她吧。”
这是逐客?
刘稷愣了一会儿,冲他一拱手,慢慢退出房去,直到带上门的一刻,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就这么过关了?
没有斥责,没有教训,连个好奇心都没有,这不像是老丈人的风格啊,刘稷的心里反而有些不托底,老头不是给吓到了吧。
他用耳朵贴着门,听着里头的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阵爆笑,我去。
臆症了。
刘稷拔腿就跑,生怕被人发现。
太子府里,笑声隔着大堂都清晰可闻,下人们无不诧异万分,府上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轻松的时刻了,特别是最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黑的,生怕触了霉头。
元载作为讲述者,自然是所有人的视线焦点,本就是一桩趣闻,哪怕被他用平平无奇的语气这么说出来,也让人忍俊不住,因为当事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好鸟,当一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
“马厩里不光有尸首,还藏着许多赃物,诸君看不到,那鲜于仲通的脸,黑得有如锅底一般,连寿王都没料到,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同天子交待呢,那吉温如获至宝,一眼就认出了尸首,是安郡王麾下的亲信部将,想必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两虎相争,有好戏看了。”
“真是难得,咱们也有看戏的时候。”一个东宫属吏叹气道。
“确是难得,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是杨大夫的人干的,天子只怕左右为难啊。”
。。。。。。。
堂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一样的口气,李俶暗自看了一眼李泌,发现他虽然挂着笑容,却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兴,反而隐隐有种忧虑。
来瑱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出口说道:“长源,可有什么不妥?”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眼光都看了过来,李泌只得无奈地开口。
“并无不妥,此事一出,杨大夫和安郡王,再无相安无事之日,朝堂从此多纷争,府上也能过些安生日子了。”
“说得极是。”
见他的话并无不同,众人皆是点头称是,来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说笑了一会儿,众人将元载送出府,李泌忧心仲仲地看着他,突然被人点了一下。
“你忧心他?”
李泌转头一看,摇摇头:“近日不会有事,等到杨大夫想起,怎么也得旬月之后了。”
来瑱诧异地说道:“杨大夫这样也能脱得了干系?”
“他姓杨。”
李泌淡淡地说道:“虽然他出身市井,但不会做这种事的,只看今日鲜于仲通的反应,就知道事情必有蹊跷。”
“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李俶失望不已。
“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否则闹得两京三道不宁,岂不是让那些异族人看笑话,天子必会借此安抚郡王,杨大夫不会伤筋动骨,二人不和,或许正中他下怀。”
李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某感兴趣的,究竟是谁,有如此本事,刻意在这京师之地,搅动风云,还能藏身事外,好生逍遥。”
来瑱默默地同他们告别,李俶也想转回自家院子,李泌提醒了一声。
“杨氏的动静,还要着落在王妃的身上,殿下不妨探探她的口风。”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刺杀(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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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很郁闷,自从吐蕃人完蛋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太子太子不争气,杨国忠搞三搞四不知收敛,好不容易等来了安禄山吧,也不是个省事的,这样的对比,让他无比怀念李林甫生前的时候。2yt
诚然,李林甫这个人有着诸多的缺点,嫉贤妒能心眼小,可人家把控朝局的能力强啊,不是大事基本上都不会烦到他这里来,因此那十几年,他和杨玉环是真正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时不时地还能玩点情调,如今呢?
屁事一桩接着一桩,就没完没了还,左相陈希烈唯唯诺诺没有担当,想让太子挑头,也是个扶不起的,原本想着,杨国忠如果真有凌厉手段,让他借着罗希姡б话干ǔ旒阂参闯⒉豢桑笥叶际且坏模擅辉耄猜簧秸獾底邮拢职阉Aチ耍詈蠡故堑米约豪床疗ü桑庋幕埃鲐┫嘧鍪裁矗?br />
听完回禀,他抬起头,问了一句。
“这件事,你如何想的?”
李瑁的眼神与他一触即分,从表情上,看不出天子的喜怒,言语也是淡淡地,他不敢斟酌太久,低头答道。
“吉府尹以为有疑点,宪部、大理寺认为应当彻查,御史台”
“朕在问你。”李隆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儿以为,杨大夫与此事无关。”
“那你认为,当如何处置?”
“通缉捉拿营中逃人,涉事的那一团军士流放,安抚郡王。”
李隆基的眼中一亮,这与自己刚才想到的,几乎没有区别,只是他认为,处置得稍轻了些,但大方向上,已经没错了。
君王是不讲对错的,甚至不用理会真相。
难怪李林甫会立挺这个儿子,原来不光是因为武惠妃,这个老东西心眼虽小,眼光很是毒辣啊,连自己都忽略了,最出色的儿子,其实一直就在身边,只不过,他不愿意去记起而已。
李隆基神色不变地继续问道:“杨国忠呢?”
“严旨申斥,罚俸禁足。”
李瑁毫不犹豫地答道,其实在回城的途中,他就想过,自己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会怎么处理,当时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法,没曾想,至尊竟然当真问出来。
“还有,让他当庭与安禄山陪罪。”
李瑁一愣,这是指教?
“是儿想得不周全。”
李隆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就照你方才的意思,让三司拟出一个章程,对于涉案军士的处罚再重些,安禄山死了几百人,没有上百颗人头落地,是交待不过去的。”
“儿遵旨。”
李瑁恭身领命退出,自始自终,他带来的那些证物,都没有被看上一眼。
李隆基目送他的背影在大殿外消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正巧高力士将人送出,转身回来,他招招手,将人叫到身边。
“十多年前,有一日,朕茶饭不思,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是如何说的?”
高力士跪坐在他的脚下,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先四下看了一眼。
李隆基毫不在意地说道:“只管说,他们不敢听。”
高力士一边给他捶腿,一边轻声说道:“老奴当时说,国家储位未定,大家故而忧虑,推长而立,孰敢争?”
“如今怎么说?”
“老奴妄言了。”
李隆基闭着眼睛靠在坐榻上,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彼时年幼,今日年长,何错之有?”
高力士心头一振,手上顿时失了力道,只听得声音再度响起。
“这件事会是太子所为么。”
“老奴得到的消息,太子与属官,宴于中堂,颇有欢声。”
李隆基睁开眼,摇摇头:“不是太子,那究竟是何人,会有如此手段,先是杀人越货,既而栽赃陷害?”
“老奴以为,无论是谁,都是指望朝堂纷争,国家不宁,寿王的处置,正当其时。”
“你说得不错,盼着我大唐生乱者,蕃人也,这件事你差人暗中查访,要做到内紧外松,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混进来,朕不信了,雁过留声,他们还能当真隐匿行踪,上天入地不成。”
“老奴这就去办。”
高力士刚要起身,被他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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