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67章


“你是梁国王主!”剧孟道。
“正是本王主!”刘嫣玉手一扬,揭下面具,“咯咯咯,你们打啊继续打啊,好久都没看过这么精彩的了!”
相如对剧孟抱拳,诚挚道:“剧兄剑术精湛,果然名不虚传,相如佩服!”
剧孟亦抱拳笑道:“哈哈哈,吾仰司马先生之名久矣,今日得愿,拙兄意欲请先生到俺红柳庄一叙,可否?”
“今日不便,以后当专程拜望兄台!”相如略带歉意。
高手过招,从武功招式便能看出人品。
两人的剑法均潇洒凌厉,豪放不羁,一交手便生出英雄惜英雄的感慨来。
同中有异,剧孟剑洒脱中杀气凛然,一招一式可度出其浪迹天涯、仗剑行侠的行为方式,以及对正义的向往,对惩恶扬善的期盼。
相如剑华美中高远奇险,一招一式可度出其壮志凌云,高瞻远瞩的忧民心怀,以及对建功立业,对璀璨人生之向往。
“拙兄当随时恭侯!”剧孟有些失落。
相如这才认真看了一眼那女子,果然花容月貌:“咳!你在这儿唱歌,能不惹事生非吗?”
葛雪儿一脸天真无邪,委屈道:“奴家就住在河边!难道奴家连衣服都不能洗了,歌都不能唱了?”
相如想,她说得也在理啊。罢了,我且回溪对岸去了。
葛雪儿却不干了:“喂,你不能走!”
“为何?”相如不解道。
“今天,恶狼帮被你的,”葛雪儿用手一指刘嫣道,“被你的那位杀了两个,小女子在此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是梁国王主大人,”相如尴尬道,“那两个恶人怎么不该杀了?”
“你不知道,那恶狼帮可是心狠手辣!”剧孟插话道,“你们杀了人,转身一走,可是,这葛雪儿还能有活路吗?我不可能天天守在这儿的。”
相如顺水推舟:“那就请剧兄带走吧!”
“我倒是想带走,可是她不会跟我走。”剧孟一本正经道。
“咯咯咯,剧大侠量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回去,缇萦嫂子发起威来,可不是他的剑能招架的!”刘嫣又对葛雪儿道,“你家可还有亲人?”
“家父家母去年都染病而亡,小女子还有一个小弟,叫葛云。”葛雪儿泪眼朦胧道,“小弟平日不愿出门,只在家中,闭门读书。”
刘嫣道:“哦,那好办,你叫他出来吧?”
葛雪儿用手作喇叭状,脆声叫道:“弟弟,葛云,快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茅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只竹简。他看到眼前几人好不威风,呆了片刻;看到姐姐向他招手,便一遛小跑了过来,直奔到相如身边。
相如见这孩子长得敦厚可爱,这么小就知道闭门读书,拉过手来亲切地道:“小兄弟,几岁啦?”
“五岁!”小葛云伸出五个手指,扑闪着眼道,“大哥哥是个好人,长得这么好看,你觉得我姐姐长得好看吗?”
“好看!”相如摸着小葛云的头道。
“大哥哥,你会欺负姐姐吗?”
“大哥哥从不欺负好女人!”
“好嘞!那,你和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姐姐总盼我快快长大,说家里没个大男人不行!”小葛云拍着小手跳了起来,爆豆子一样说个不停,“可我长不了那么快啊,后来我想出了个好主意。嘿,我就给姐姐说,姐姐,云儿给你留着意,一定给你找个又帅又不欺负你的好大男人!呵呵,我现在终于找到了!”
“好吧!这么漂亮的小女子,还是相如带回去做夫人吧!”刘嫣心中不快,取笑道。
“这怎么行?我现在刚去梁国!”相如急道。
“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小葛云才不管,死死地抱着相如的臂膀,“你不要我姐姐,我也不要你走!”
剧孟看着刘嫣道:“若不带走,这两姐弟确有性命之忧!”
“我准了!”刘嫣只得道,“收拾东西,一起到我梁府吧!”
“我代葛氏姐弟谢过王主了!”相如一想,也只有这样了,“到梁府后,小葛云就跟着我习字读书吧,至于葛雪儿,跟着王主吧?”
葛雪儿粉脸一红,不知司马先生可曾有家室,有了,作个妾也是甘愿的,急忙道个万福:“嗯,小女子谢过王主、司马先生!”
“哼,走吧!”刘嫣几个纵跃已到了小溪对面。
“好!请善待我红柳林的女子!”剧孟递给相如一支响尾箭,“长安以东都有我的弟子,若有用得着拙兄之时,可去城外放箭一试!”
相如急忙谢过,剧孟回以一笑,然后飞身上马,一挥鞭子,疾驰而去。
相如叹道:“洒脱之至,真是侠行如风啊!”
入得睢阳,果见其恢宏堪称一个小帝都。内城、城湖、城郭三位一体,外圆内方,形如铜钱;内城城墙耸立,巍巍壮观,亦可称经典。
在这削藩的隐患下,守住一座城才是最重要的。相如欣慰,睢阳,城墙特别高大雄壮,护城河绕城一周,水面特别宽阔,真是易守难攻的典范之作!
梁王生性豪爽,赐给相如宅院一座,黄金百金。自此,相如过上了衣食优裕的门客生活。
葛雪儿姐弟俩名为刘嫣家仆,但并未像其他家仆般使唤。葛雪儿感恩之余,主动寻些活儿来做,刘嫣也赐给她两间厢房,供姐弟居住。
相如与琴棋书画为伴,与辞赋为侣,每日下午教刘嫣与葛雪儿弹琴作赋,晚上至少抽出一个时辰教习葛云儿读书习剑,日子过得甚为充实。
与邹阳、枚乘、庄忌等文士一起诗酒唱和,谈论文韬武略,更是相如落不下的功课。
梁王喜好风雅,常常带着大家一起浏览名川大山,游宴活动更是隔三间五。
在这种氛围里,相如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诗歌辞赋,也随时关注着天下大势,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你的赋作准备妥当了吗?”枚乘边走边笑道,“你没来的时候,小弟可谓一骑绝尘,现如今,小弟的风头可全被你抢光啦!”
相如点点头:“准备了小赋一章。”
“后悔了吧?”公孙诡凑了上来,“那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弘农都尉吧?”
“哈哈哈,不后悔!”枚乘爽快地道,“谁出风头都一样,梁府文风要各展所长嘛!”
“其实并非表面这样!”相如谦虚道,“风头仍在你们几位当大哥的这儿,相如还在学习期间!”
忘忧馆内,梁王举杯道:“哈哈哈,各位爱卿,先小酌一杯,再谈赋!”
“谢大王!”
“不必多礼!”梁王笑道,“今日的忘忧会么?大家有忧忘忧,无忧添乐。”
接着大家一一献赋,司马相如的《城墙赋》,枚乘的《柳赋》、邹阳的《齐赋》、公孙诡的《文鹿赋》、公孙乘的《日赋》、羊胜的《屏风赋》等等好赋佳作一一出笼,喜得梁王眉飞色舞,多次失态大笑。
“今日忘忧盛会,所出好赋堪称空前绝后,司马爱卿!”梁王欢喜道。
“微臣在!”
“好,今日奖汝五十金,其余爱卿各奖四十金。”梁王道,“寡人令汝将以上奇赋整理成册,备我茶余饭后欣赏!”
“遵命!”相如揖道,“但臣不知如何整理中大夫的赋作!”
韩安国恨恨地瞪一眼相如,心想你小子真多事,明知道我最烦赋作了,还来将我的军!
梁王一愣,随即想到竟忘了韩安国,便笑盈盈地盯着韩安国道:“长孺先生所作何题呀?”
韩安国忙站起身来,嗫嚅道:“臣下近日为繁务所缠,未能,未能作出赋来?”
“既是未作,不妨即席赋来?”梁王将酒杯放于面前的茶几上,“卿就以此几作题,为赋一篇若何?”
韩安国沉思半晌,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开口吟道:“伐木为几……以供茶饮……”韩安国终究吟不下去,面红耳赤地道,“为臣弩钝,甘愿罚酒三杯!”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连饮三大杯。
梁王哈哈大笑,众门客亦早忍不住笑了,一齐拍手哄笑。
梁王手指邹阳道:“相如作赋喜精雕细刻,邹阳作赋甚快,这《几赋》由你代作如何?”
邹阳背着手绕茶几走了几圈,随即款款道来:“高树凌云。蟠纡烦冤。旁生附枝。王尔公输之徒……”
众人无不侧目,这邹阳果然才思敏捷,“上不测之绝顶。伐之以归眇者督直。聋者磨砻齐贡金斧。楚入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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