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99章


“少爷有鸿鹄之志,我等自不能阻。只是,这个家?”司文征询道。
“哈哈哈,这家,以后就是你和一刀叔叔的,你们各占一半吧!”相如笑道,“我若偶尔回来一趟,暂借几宿即可!”
“那不成的!”司文和司一刀齐道,“我俩帮你看管着,房屋还是你的!”
“我司马家欠你们太多,”相如诚恳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们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不见外就行!有什么困难,不妨来信。”
“少爷不必牵挂!”司文和司一刀对望一眼,知道留不住相如,揖道,“一切遵照少爷吩咐。”
“葛云,去收拾包袱。”
“马上就走?”
“舍不得了?”
“不是不是,少爷,葛云是说司七哥哥和青苇姐姐的事还没办妥啊。”
“我们出发的时候顺带把黄金送到县府不就得了?”
“好勒。”葛云忙着去收拾包裹,“这琴好贵重啊,少爷,我用蜀红巾多包几层吧?”
“嗯。”
“哇,这裘好漂亮啊,也带上吧?”
“嗯。”
“这碎银子还有好几千啊,是否全带上?少爷。”
“你这人好不罗嗦,你自个不会作主呀?”
葛云伸了伸舌头:“好啊,以后一切由我作主了,带一半吧。”
相如交去九百金赎出了司七和青苇,既然王吉已经开了口,那就让他来还欠下的一百金吧。
司七见到相如就跪了下去:“少爷,我和青苇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的命是你救出来的,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相如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着,眼看青苇。
“相如哥哥,”青苇轻移莲步,双手挽住相如的右臂,甜甜地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拉着你的手永远不放!”
相如一下子窘得脸红脖子粗,甩开青苇不是,不甩开也不是,急用眼光向跪着的司七求救。
司七从来就是怕老婆的人,无奈地摇头道:“青苇向来就是这么倔的人,你答应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答应我们吧。”青苇跳着脚道,“我妈都同意我走了,我们能自食其力,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司七,是不是?”
“是,是,我们能自食其力。”被相如拉起来的司七忙道,“怎么样我也不会让少爷和我夫人饿着的。”
“哈哈哈,果要如此,那你们可知江湖风险?怕也不怕?”
“我司七怎么会怕?憋闷极了的时候,我曾渴望能到战场打匈奴啊!”司七豪情万丈地道,“如此,死也死得其所!”
相如只得点了头,四人四马不急不慌,一路游山玩水望成都而去。
青苇童心不泯,和葛云打打闹闹,问这问那,甚是兴奋。司七与相如亦不断地聊着别后的趣事,极为投机,倒把家中不幸的伤感减淡了不少。
接连几天的长途跋涉,鞍马劳顿,虽不急不慌,却也颇感疲乏。这一日已进入座落于川西平原的成都府,中午时分,在阳昌酒楼打尖。
“听说这酒楼用的酒全是老板阳昌自酿的?”
“是啊,每月还要勾兑一杯好酒!”
一进酒楼,相如等人就听到好事者在议论。
“勾兑好酒?”
“嗯,每月十五都要勾兑一杯叫‘阳昌烈焰’的美酒,这美酒由前日竞价最高者得!”
“稀奇!是拍卖吗?”
“差不多吧,仅仅一杯酒,曾有一次竞价高达黄金五十金!”
“什么?天啦,五十斤黄金?”听得司七惊叫起来,“足够买二百个奴婢二百匹马了!”
“足够装备一支骑兵部队了!”葛云也道。
“足以超过豪华酒楼正常营业一年的收入了!”青苇忖道。
围坐一桌的谈客看到相如穿戴豪华,提醒道:“喂,客官,今天十三了,明天去竞一下吧!”
相如笑笑,带着三人向二楼走去。
这阳昌开个酒楼,居然生意如此的好,不错不错!相如心道,倒不知他今日在不在楼上,且先看看再说。
每月十五这儿的二楼早就被国内外慕名而来的有钱人预订了所有位置,其余时间也是宾客云集,大家喝茶饮酒的谈资无不是阳昌烈焰!今天已然七月十三,虽高朋满座,但部分谈资却不可思议地变了。
相如一行上得二楼时,正见一位十八九岁的儒商一手握一轴绢帛,一手握一支毛笔,在中间的空地上旋转着,似是莫名其妙又甚是优美。
“各位客官,我从齐鲁能远来贵地,今日遇上各位不是我的荣幸,”儒商站定,高声道,“而是各位的荣幸!”
“遇到你是我们的荣幸?”茶客酒客忍不住笑,均停下了口中谈资,倒要看看这位商人有何奇异之处,一出口就大言不惭。
“先说说我左手中的云毫毛笔,”儒商道,“有一种人不能买!”
“哈哈哈,”有客人笑了起来,“不能买你就别来卖嘛!”
也有客人奇道:“哪种人?”
“好,这种人我绝不敢卖给他!”见提起了大家的兴趣,儒商一脚踏在几凳上,“这种人就是墓碑师傅!”
“何也?”
“我给各位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我隔壁陈师爷不信邪,硬要买了去写,结果一点一划一划一点,”儒商在空中挥洒着毛笔,“你们猜怎么着?硬是把那死人给点化活了,弄得墓碑也没卖出去。你们说,谁个墓碑师傅还愿意来买这种神笔啊?”
“哈哈哈,不会有那么神奇吧?”不少客人不屑地笑道。
“大哥哥,”葛云跑上去拉着儒商的宽袖道,“你看这上面是什么在飞?”
儒商左瞧右瞧:“没有呀?”
“怎么会没有啊,你再仔细瞧瞧!”
“还是没有?”
“我都看到了!”葛云用手在头上方指指点点,“你看嘛,好多牛都在飞,它们都是被你吹上去的吗?”
“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满堂的客人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人一口茶早喷了出来,更有人笑过了头,弯腰捧着肚子痛苦得痉挛着。
“唉,现在这社会说句实话太难了!”儒商推开葛云,摇头道,“各位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东方朔何时骗过人?不信可到我家隔壁问问那陈师爷即可!”
“云毫毛笔,齐鲁神笔!”东方朔见大家笑过了,又才举起右手的一轴绢帛,“大家猜猜这篇赋叫什么名字?”
东方朔见大家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了,又提高声音道:“此赋,乃名动天下的《子虚赋》是也!”
“啊?《子虚赋》!”大家一下子来了精神。
“但你们知道这《子虚赋》是怎么写出来的吗?”
“怎么写出来的?”
东方朔不说了,只贼笑着,一副欠揍的样子。
能上得二楼来的,基本上都是有钱有身份的,对《子虚赋》也略听过一二的,又对“怎么写出来的”感兴趣了。
“故弄玄虚!”有人终于气愤地骂了起来。
“告诉各位客官一个大秘密,是司马相如买去我东方朔的神笔才写出来的啊!”见目的达到,东方朔高声叫道,“如果没有我云毫神笔,他写得出来吗?”
“不会吧?”葛云嘀咕道。
“那你没买我的神笔,写出《子虚赋》来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如果司马相如当初没买我的神笔,那他还不如你!”东方朔道,“他不但写不出《子虚赋》,甚至连书僮都当不成!”
葛云一下笑出了声,附在相如耳边悄声道:“少爷,原来你写文章全靠的是那支神笔呀?我有了钱也去买支神笔写比《子虚赋》更出名的赋来。”
“这位兄台,生得英俊潇洒,儒雅中不失威武。”东方朔上前拱手道,“在下东方朔,字曼倩,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咯咯咯,他就是……”青苇早忍不住了,但说到到一半,却见相如示意别动声色。
“哈哈哈,东方兄弟,有趣有趣,我,记住了!”相如拱手还礼道,“若有缘再遇,下次必当告之!”
“好!那我东方朔开始干正事了!”
相如领着司七等人穿过人们纷乱的议论声,去寻位置坐下。
“如果单买赋,两千个钱;如果单买笔,五百个钱!”身后,东方朔的声音不知疲倦地响起,“如果笔和赋一起买,倒贴,千五百个钱。”
“哈哈,原来是想以赋来兜售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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