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107章


文君正抚琴打发时间,忽见琴心急急闯进来。
“文君姐姐,不好了!司马相如被窦府关起来了!”
“什么?”文君急道,“他们私设刑狱,难道不怕违了大汉律法吗?”
“说是司马相如持械闯入府中,与陆晓双大战一场,后来被擒下了。”琴心小脸涨得通红,急道,“文君姐,不知你心中对司马先生可有什么想法不?”
“我能有什么想法?”文君摇摇头,“我得在这里守一辈子的节,心已死,人,还能有什么想法?”
“守什么节?”印月冷笑道,“男的死了妻可以再娶,女的死了夫为什么就不能再嫁?依着我啊,早跑出去了。谁愿呆这鬼地方!”
文君苦笑:“我已经是嫁过的人了,谁还会在意呀?司马先生来闯窦府都不来见我一眼,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文君看着琴心脸色不对,忍不住掉下泪来,“琴心,印月,是我拖累了你们,如果实在呆不下去,就回去找个人家成个家吧。”
“我才十三岁,才不嫁呢!”琴心羞红了脸道。
“姐姐一直待我们如亲姐妹,恩重如山。”印月道,“我虽然已满十六岁,但我已发誓守护姐姐三年,还有一年半,望姐姐千万不要嫌弃。”
文君心头一热,琴心印月对她比亲人还亲,叫她们走,她真有些舍不得。
这琴心是自己拾回来的孤儿,自是死心塌地服侍着她。
这印月乃是蜀山鬼刀邱虚子的关门弟子,被出嫁前夕的文君以命相救。当时文君见印月昏迷,想都没想就用嘴吸出了她胸上的蛇毒,印月得救了,而文君差点丢了命。
印月得救后,硬要给文君当三年贴身保镖,作为报答,这也让文君在窦府少受了不少委屈。
文君将二人拉进自己怀里,感动不已。
琴心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文君姐姐,你还是不要理那个什么司马相如了吧!伪君子而已!”
“你说什么?”文君奇道。
“那司马相如哪是来看你,他是窦府请来给你看相的!现在窦府上下谁不知道他是个讨厌的面相师啊!”
“面相师?给我看相?”
“嗯,那天他见你面后,一时间惊恐无比,亏得姐姐还认为他是看中了你的绝世容貌!”
“为何惊恐?”
“不说也罢,免得惹姐姐生气。”琴心理着文君额前掉下来的两缕顺滑的青丝,“我们以后不理他就是了。”
“还把我当姐姐的话,就应该知无不言。”文君有些急了,“快说来,姐姐不生气就是。”
“那,那好,”琴心恨恨地道,“那死马像猪马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信口雌黄,说什么,说什么……”
文君见她犹豫着,忙道:“快说,不论说什么都不要瞒着我!”
“他说姐姐的容颜太过漂亮,天理不容,就命中注定让你克夫。”印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是满嘴胡说!”
“啊?原,原来如此,”文君如被五雷轰顶,几欲摔倒,手抚着额道,“难怪,难怪他不来看我……”
印月“呛啷”一声拔出残月刀来,气得脸色发青:“死马像猪,我非宰了你这头马驹子不可!”
印月正要出门去教训相如一通,窦兴夫妇却过来了。
“你母亲病得厉害,说一定要见你。妹子,你回去照看下吧。”窦兴道。
“等你母亲病稍好些,即须回来。”刘嫣刻薄地道,“不要在家多待,招致闲语,有伤妇节!”
文君脑袋还在发懵,隐隐地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窦兴夫妇。
刘嫣把话重复了一遍,听说可以回去见爹娘,文君不禁又喜又怨。
第91章 到底还是一个梦() 
文君喜的是终于可以回娘家一趟,暂时逃脱牢狱般的窦府。
怨的是司马先生竟是一个不靠谱的面相师,见一面便没了影儿不说,居然还捏造出阴损她的恶毒话来。
“那司马先生所言,”刘嫣看着没精打采的文君道,“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嫂子这么面善,怎么可能与天下最强的克夫相沾上边?真是一派胡言!”
文君傲然而立,平静地望着窗外,不置可否。
“不过,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听后都极为反感。所以将他暂时控制起来,让他好好地自省!”刘嫣又以讥屑的口吻道,“听说你们要回临邛一趟,那司马先生竟厚颜无耻地叫嚣,一定要来送你们一程,为大奶奶改改命,祛除晦气!”
文君一言不发,紧紧地皱了皱眉。
“如果嫂子同意,”刘嫣看着文君的脸色瞬息万变,知其已经动怒,“我们便不作阻拦,这就去请他护送三位如何?”
“谁要他送?”文君就差大吼了,“我卓文君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一个随意诽谤他人的无耻之徒!”
卓府老仆人卓安的车驾早侯在厅外,这是他第二次驾车来接文君。上次窦家死活不让接走,这次终以卓夫人病重为由将文君主仆三人接了出来。
“女少主,请上车吧!”卓安佝偻着腰,颤巍巍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文君望着东面的房屋,迟迟不舍得上车。
印月猜到文君的心思,便对刘嫣道:“我们大奶奶想将琴谱还给司马先生哩!”
“哦,你是说司马相如啊?”刘嫣拉着文君的手,“唉呀,嫂子,就让我代为转交吧。当然,如果你想亲自去还给他,也没什么不妥的。”
《高山流水》曲写得太好了,可惜中间残缺了好些部分,文君这几日也一门心思想要补全,心中已有些眉目却又始终未能成功。
让这琴谱就这么残缺下去,文君是心有不甘的。她极想与司马相如共同研究探索,看能不能有所进展,没想到这司马相如竟是以讨教琴谱为幌子来为她面相的。
若司马相如不喜琴曲,这么好的琴谱落在他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琴谱我暂时收藏了!”文君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他惹恼了老娘,除非自掌臭嘴,否则休想讨回!”
“文君姐姐,我们回临邛后还要再回来吗?”车驾刚转过一个弯儿,琴心就忙附在文君耳边悄悄地问。
“不!我再也不回来了!”文君咬着牙,暗暗下了决心。
“对!”印月兴奋得拍起手来,“这一年半守丧的凄惨已经让我们姐妹苦不堪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路过阳昌酒楼,文君忍不住撩起车幔望了望这座成都最为豪华的酒楼,轻叹道:“那一曲琴声,一直都觉得是一个梦,到底还是一个梦。”
“到底还是一个梦?”印月沉思道,“这也许真是一个梦,但是一个很美好且能够成真的梦!”
“梦终究是梦,再美好的梦也只会破灭。美梦成真,自欺欺人!”文君有些伤感。
“姐姐,凭我的直觉,说你生就克夫相的绝对不是相如,而是窦府的人在信口雌黄。”印月认真地道,“而且我有个预感,司马先生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哼,管它是谁说的,反正那司马先生不来见姐姐,就不是好人!”琴心不服气地道,“那司马先生算什么?凭我们姐姐的才貌,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意中人?”
日头已上三竿,居然文君的琴声还没响起。相如心头大乱,事出反常必有妖,文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相如在屋子里划着圈儿地走,葛云一皱眉道:“你还在这儿走走走,刚才我都隐约听到一个家丁说,卓府的人来把大少奶奶接回临邛去了。开始我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但这么久没有琴声响起,竟是真的了。”
“我怎么没听到?”相如一惊。
“你一门心思在念叨琴声,哪还听得进其他杂音?”
“不行,她一个女孩子,赶这么远的路不安全吧?”相如急道,“快,我们去追她!”“好啊。”葛云听到相如吩咐,一下子来精神了,跳到门边抓住门扇望上一提,门扇即脱了门框巢臼。
“嘿嘿,少爷,俺就等你这一声令下了。”原来葛云早就在门上做了手脚。
“快来人啊,莫让他们逃走啦!”守门的家丁一声吼,随即便有大批家丁持械冲了过来。
相如东挪西跳,家丁们哪能近得了身,看见葛云出拳呼呼生风,相如忙道:“葛云,休要伤了性命!”
“好!”葛云话音刚落,从内室奔出来的窦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葛云夺过一把剑,一个腾身过去就将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快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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