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134章


文君也愣得一愣,随后故意轻松地笑道:“快起来,没带就没带嘛。只要我和司马先生在一起了,哪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呀。”
“姐姐,”印月哭着祈求道,“可那玉戒指也放包裹里了。我说过的,我刚出世就定了亲,那玉戒指是我和丈夫的唯一信物,丢了它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文君姐,请容许我回去取来。”
文君惊道:“那玉戒指你平时不是戴在手指上的吗?”
“嗯,我怕走夜路弄丢了,就放黄金首饰一起了。”
“那这样吧,”文君略一思索,“你立即回去取来,我们在这码头等你。”
“嗯。”印月担心地道,“我这一来一回一个时辰足矣,如果在一个半时辰内我没到的话那就恐生变故,你们先走的好。我以后到安汉来找你们就是,不然被老爷追上就前功尽弃了。”
“如此甚好,若有变故,你就另乘船到安汉来。记住,是巴郡安汉。”文君叮嘱道。
印月匆匆提了包裹下得楼来,忽听有人哼着歌儿一路走来,忙闪身躲在花丛后。
印月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家丁卓成踉跄着脚步走到后门边:“咦,今天好像不是我值班吧?怎么忘了锁门,东西丢了可不得了!”
卓成醉醺醺地靠在门框上,掏出钥匙将门锁上。
印月走了过去:“成哥,印月要出去下。”
“啊?”卓成听得有人说话,惊得酒醒了大半,一看是印月,怒道,“出去?你背上还有包裹?不会装的是少女主楼上的宝贝吧?我们可不能做对不起少女主和程少爷的事!”
印月袅袅婷婷地靠上去:“成哥啊,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印月娇喘吁吁在卓成耳边轻吹:“程少爷和少女主哪等得到一年半载啊,他们要出去住一晚,叫我先把包裹送出去。”
卓成年龄不小但还光棍一条,哪曾和姑娘们如此亲近过,一时方寸大乱:“啊?印月姐姐。程少爷今晚请我喝酒了,他的身份是何等的高,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请我这么个奴才喝酒,原以为是想在少女主游逛时给他通风报信,他便来谈情说爱。没想到是急着要私奔啊?”
“就是嘛,成哥。文君姐说了,等他们成婚后就回来给我做媒哩。”
“我早就在想了,没好处你怎么会这么冒险啊?那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卓成向印月挨过来,几欲动手动脚。
“卓成!我一直认为你很规矩的。”印月怒道,随即又故意靠近道,“我在楼上,你在楼下。我看你比其他男人品行端正多了。所以啊,我印月早就看上你了。所谓龙配龙凤配凤,我印月一介婢子当然得配奴才啊。”
“对,印月姐不要忘了身份。我说啊,这卓府上的男人老的老来小的小,品行不端的太多了。只我,嘿嘿,印月,其实我也早把你恋上了。”
“成哥,等文君姐成婚后我们也可成婚了。你快把门打开,否则文君姐不给我们保媒就万事皆空啦。”印月取出十两黄金推搡道,“这金子啊,你不许拿去喝酒了,一定要留着我们结婚用。”
“好!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成哥,成哥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送到码头就转来,”印月顺口道,“你到假山后的洞中等我,我回来后拍三声掌就对上了。”
“好!”卓成急忙开了门。
印月翻身上马而去。
卓成喜滋滋地奔向假山,却一头撞在刚刚醒过来的窦丁身上。
他抬头见是窦府管事,惊讶道:“窦大人还没睡呀?”
“你这奴才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刚才可是少女主他们跑了?”窦丁听得外面马蹄声,忽然想起什么,望向马厩,早没了卓安的影子,急忙大叫道,“卓文君跑了!卓文君私奔了!”
窦丁边喊边往卓王孙的卧室跑去,卓王孙早听得脸热耳烧,慌忙带了家丁奔了出来。
“不许胡闹!”卓王孙觉得窦丁喊得挺丢他脸的,但心里也是又急又怒,忙跑到文君楼上一看,只见两个老女仆睡得如死猪一般,怎么踢都踢不醒,哪还有卓文君等人的影子。
“丢尽老夫的脸了!”卓王孙气得胡须直抖摆,“沧海,你带二十名家丁去给我追,务必要追回来。”
夏沧海急忙应了一声,匆匆去组织人马。
卓王孙象一头狂怒的狮子,在文君绣楼跑来跑去,见东西就砸、就摔。他踢倒书架,砸碎花瓶,踩塌了香妃榻。终于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两个老女仆,卓王孙怒不可遏地骂道:“睡,睡,睡!明天就给我滚蛋!”
卓王孙砸累了,骂烦了,稍平静些了就想到那相如、葛云二人武功高强,夏沧海就算追上了也未必抓得住,忍不住恨恨地骂道:“女不材,吾不忍杀之,一钱不分也!”
第117章 螟蛉女() 
印月从后花园门口打马出来,刚绕上大道就隐约听闻后面有数十骑奔行,忙扭头一看,心道不好,难道是卓府家丁追来了?
夏沧海一行远远地看见印月身影了。
“怎么只有一个人?”夏沧海勒马道,“不要逼得太急,我们就远一点地跟着。”
印月心想坏了,我这不是给他们带路吗?到三叉路口时,印月略一迟疑就打马去了另一个方向,扭头见追兵跟着追来,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但马的目标实在太大,如果真被抓回去,那还得了?岂不被抽筋扒皮?在绕过一个山口后,印月毅然弃马向田间奔行。
跟随夏沧海追来的程亦虎道:“这死丫头不走大道,往那田垅里跑啥啊?”
夏沧海忖道:“男女私奔是见不得人的事,走小道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都弃马悄悄给我跟上。”
如此猫捉老鼠般地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印月慌不择路,拐进了稻田间。
时值秋收时节,田坎被弄得又窄又烂,印月差点摔倒,心想包裹在身哪逃得了家丁的追捕?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不禁暗道一声:“文君姐姐啊,印月无能,你们只得受穷了!”说着打开包裹将黄金首饰撒了一地一田。后面一下子闹热了起来,二十多家丁哄跑着去抢,踩上滑溜的稀泥,摔倒了一大片,好几人都跌进了田里。
气得夏沧海骂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见印月即将跑出视线了,夏沧海心念一转:“看来这丫头早就发现我们在跟踪,糟糕,这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吧?”
“快把那死丫头抓住!”夏沧海醒悟过来,忙吩咐道。
众家丁发一声喊:“印月站住!死丫头给我站住!”
众家丁既已得令追拿,印月虽然武功不弱,但也没能逃出众家丁的围堵。眼见愈追愈近,偏偏前面一处悬崖挡住了道,崖下竟是滔滔文井江。
追兵在后前面遇江,印月急得几乎哭了起来!
夏沧海已经奔上山来,一见印月走投无路,不禁哈哈大笑:“印月丫头,如果你放走了少女主,你知道卓老爷会怎么处罚你吗?你就等着受尽折磨吧!”
“夏总领,印月今日横竖是一死。滚滚文井江,就是俺的葬身之所!”印月面对夏沧海,心情反而平静了,“司马先生和少女主是情投意合!夏总领你不仅不成全,竟还落井下石!算我以前看走了眼,这种卑鄙行径是你夏总领所应为的吗?少女主既已私奔,我印月还会让你们得逞?”
夏沧海欲上前,印月厉声道:“不要过来!”
印月立在悬崖边,仰天悲声道:“今我印月死不足惜,只可惜未能报答少女主的大恩大德!文君姐啊,我印月不争气拖累了你,让你又受穷又受苦。今日我印月死得好不甘心。一来我还未及报答姐姐你的恩惠;二来我五岁而孤,还未及见着我那出世就定亲的夫君!苍天啦你为啥竟这般残酷,临死都没让我见着丈夫一面,只留一枚玉戒让我幻想至今……”
印月吟得既悲且哀,听得程亦虎心头怆然。当听得印月五岁而孤、玉戒为婚时不禁大惊失色:“莫非……”
如此想得一想,程亦虎忙上前欲拉住印月,嘴里叫道:“印月,千万别跳……”
印月哪容得被抓回去受罪,转身向崖下扑去:“爹娘啊,你们在生前印月未能尽孝。女儿现就来陪你们了!”悲哀的叫声撕碎了寂静的夜空,惊起几只鸟儿扑腾着翅膀跟着哀鸣。
江里腾起一片巨大的浪花,溅得程亦虎浑身颤粟。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印月醒来时,见自己正躺在船舱中,旁边一丫环打扮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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