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157章


“不会影响我家少爷的前程吧?”葛云突然急急地冒出一句。
“哈哈哈,不但不影响,还会有所帮助!”任都尉笑道,“我蜀郡金水河畔乃属成都市辖,不论在任职或其他方面都会有优先权的!”
“好!只要能落籍成都,其他小节相如不会在意!”
相如的户籍不但闪电般得到了落实,而且也顺利地在金水河畔购买了大宗田地,置相如宅邸。
由于工钱材料能及时到位,两个月不到,一座红檐绿瓦、雕梁画栋的豪华府院便在喜庆之中落成了。
这府院的豪华与宽大程度虽不及卓府的十之一二,但对于安置一百僮仆已绰绰有余。
司马府院的宅内厅堂构置与其他豪绅之家没有多大区别,所不同的是在后园筑有一别致的琴堂。
这座琴堂隆顶圆基,古朴敦厚,位于后园一角,修竹深处,幽径尽头,三级青石台阶之上。
此琴堂乃是相如亲自设计,奇妙之处在于地下。
建堂之前,先是将琴堂正中地下掏空,用米浆和粘土垒砖,砌成直径五步大小的鼓型,严密如瓮,其中注水,将满欲满,其上再覆以石板。
琴几置于石板上,琴置于几上,如此,奏出的琴声特别飘渺悠扬。
文君将此琴堂取名为相如琴堂,并吩咐琴心将那顶历时经年终于完工的春秋帐悬于琴堂一侧。
春秋帐做工极为精致,相如左看右看,花团锦簇而不显繁乱,浓墨重彩而不失淡雅,不禁惊异道:“想不到我夫人构思之巧,绣工之妙,天下恐无人能及也。”
“帐里日月乾坤走,”文君娇羞道,“有这帐遮着,累了,再不怕别人偷看。”
“哈哈哈,这叫温柔帐,更为贴切吧!”相如打趣道。
于是,弹琴唱和之余,相如常常将文君拥于帐中,要文君一遍遍地说着当年相遇相知的情景,自己也一遍遍地说着窦府一见之后的倾心与相思。
但每次总说不到私奔的那夜,便已双双坠入温柔之乡。
以至于以后无论人前人后,只要提到“春秋”二字,相如便会偷眼去看文君的脸,直看得她面红耳赤才肯罢休,文君回来嗔怪道:“以后万不可如此了,羞死人。”
相如却哈哈大笑道:“谁叫你挂起了这春秋帐啊。”
一百僮仆中,相如和文君挑了一名中年管事任管家。
此人名为卓充,忠厚老实,管起家来也精明能干,相如便把田地家业和生意上的管理全交给卓充。
司七辞了石室的教授方面的事务,与青苇协助卓充在成都各处开办起了涉及十余个行业的商铺。
相如则朝领葛云舞剑于金水河畔,暮携文君和鸣于琴堂,重拾书卷,再著新赋,不分阴晴,天天如此,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第141章 杨得意回乡() 
幸福的时间总是飞速地流逝着,一晃眼就是一年多时间过去。
公元前141年的冬天,长安传旨,诏告天下,景帝驾崩,武帝登基。
当然,这与相如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照样与文君过着悠闲的生活。
弹琴作赋,游山玩水,是相如和文君生活的主旋律。
司马府生意也大体顺畅,财富稍稍有增。司马府院扩建了十之二三,僮仆也增加到一百二十余人,一切都是这么惬意而自然。
第二年初夏,相如便被任都尉邀至郡府作客。
原来是老朋友杨得意回归故里,听说司马相如落籍成都,富甲一方,杨得意忙叫请了来。
“杨兄弟啊,不知是哪股东风把你吹回家乡来了?”相如拱手道,几年没见,二人一见面好不激动。
杨得意携相如一同入席道:“先帝驾崩后,皇上决定一年不狩猎。我便告假到处走一走,也顺便回到家乡看一看啦。”又笑道,“相如兄非凡人也,这几年可风光了啊,愚弟钦佩。”
“杨兄弟取笑了。”相如又转过话头,“哦,皇上即位一年也快到了吧?”
“嗯,所以我要见老朋友一面,回长安也才无憾。”杨得意举杯道,“来,拙弟敬兄台一杯,先恭贺你的机遇已经来啦!”
“杨兄弟玩笑了。”相如一愣。
“哦,那我也先恭贺司马先生。”任都尉也举杯道。
“不敢不敢。”相如忙举杯还礼。
“嘿嘿,我先说说当今朝中的局势!”杨得意洋洋自得地道,“当朝天子啊,不但机智超群,勇武刚毅,还不拘一格用人才!”
见引起了二人兴趣,杨得意才呷了口酒慢慢道:“先是任命魏其侯窦婴为宰相,田鼢为太尉,随后又任命年不足三十的赵绾任御史大夫,王藏为郎中令。”
“窦婴任了丞相?”相如随口问了一句,蜀郡府窦兴好似窦婴远房。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窦婴性情耿直,意气中人,当不喜窦兴之类。何况,这窦婴即便做了丞相,也不会是窦太后看中之人。
“是的,其他职位任用的新人更多,连以贤良的名分去应征,已年满六十岁的公孙弘也被任命为博士。”杨得意连珠炮似的说着,这才顿了顿看向相如,“这皇上啊,还特别特别爱辞赋。”
“看看,这半年来,我都没怎么关心朝中大事,真是惭愧!”但相如并没在意后面半句,又抓住了关键一句,“你说公孙弘任了博士?”
“嗯!”杨得意疑惑地看向相如,“你认识公孙弘?”
“不认识!”相如摇头道,“拙内原来的丫环印月姑娘认了公孙弘为继父,我在想,印月现在应该不会再受苦了!”
“哦,原来如此!”杨得意放下酒杯道,“我还说,皇上特别喜欢辞赋,而且他自己都作了很多辞赋!你听了吗?”
相如和任都尉都忙点着头:“快说说,正想听呢!”
杨得意这才神秘道,“皇上读过枚乘的作品后,忙不迭地慕名而求,但又怕其年纪大了禁不住折腾,你们猜皇上怎么着?”
“怎么着?”两人都齐齐问道。
“便令‘安车蒲轮’,让人在车轮外边裹上蒲垫子,减轻颠簸。可那枚乘命不该入朝,还是在去长安的路上病死啦。”见相如和任都尉都摇头唏嘘,又道,“皇上连叹可惜,听闻枚乘之子枚皋正流落长安,皇上即拜其为郎。”
“好,这枚皋总算了了心愿。”相如松了口气,因当年枚乘曾将其子拜托给他。
“随后,皇上又下旨征召天下贤良方正和有文学才能的人,司马兄不会不知道吧?”
“皇上下诏求贤的事大家早已知晓,”任都尉道,“这不,石室精舍的好几位贤良都赶赴长安应诏去了。”
“这倒是实情,拙内也催过我几次,叫我进京一试,但我一直舍不得离开她们,所以一拖再拖。”相如若有所思道,“既然枚乘之子都去了,我也应该去闯一闯了。”
“好,司马兄的才华和声名远在枚乘之上,何况一个小小的枚皋都得了郎官?”任都尉故作不平道。
“我再给大家讲个应诏中的一件趣事吧。”杨得意没理任都尉,只管讲来,“关于那个胆大心细的东方朔应诏得郎的经过。”
“愿闻其详。”相如兴趣又大为增加,对这个东方朔,相如还是大有好感的。
“那东方朔用牛车拉去了两大车共三千枚竹简,自称从齐鲁到京城足足走了两个月,此举引起了皇上的兴趣。”
“哈哈哈,这东方朔的鬼点子真是多。”任都尉笑道,显然他也接触过东方朔。
“皇上忙令搬进寝宫,这可花了两个月时间才看完。东方朔在自荐书中写道,‘我东方朔十三岁才读书,勤学刻苦,三个冬天读的文史书籍已够用了。十五岁学击剑,十六岁学《诗》、《书》……”
“读了二十二万字。”相如接口道,“十九岁学孙子兵法和战阵的摆布,懂得各种兵器的用法,以及作战时士兵进退的钲鼓。这方面的书也读了二十二万字,总共四十四万字!”
“你怎么知道他是这样写的?”杨得意惊讶地望着相如。
“东方朔这小子向我吹过一次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先在你面前吹,再向皇上吹,这小子够意思!”杨得意笑道,“他还自吹了些什么?”
“没了。”
“哦,那我继续讲来。”杨得意见二人点着头,又道,“他写道,如今我已二十二岁,身高九尺三寸。双目炯炯有神,像明亮的珠子,牙齿洁白整齐得像编排的贝壳,勇敢像孟责,敏捷像庆忌,廉俭像鲍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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