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175章


厌旧,夫人当初患难相从,往日恩爱难道都忘了吗?”
“亲爱的琴心,相如也有苦衷啊!”
琴心狠狠地瞪着葛云:“什么亲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如果不把少爷的心劝回,你葛云就是我永远仇恨的!”
琴心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都姓葛,你们会不会老早就认识?”
“葛雪是我的亲姐姐。”葛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只得回道。
“你,原来是你这个浑蛋撮合的?”琴心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似乎终于看透了葛云这个小人,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你作了少爷的郎舅,我琴心永远都不认识你了!”
琴心怕争吵声被文君听到,狠狠地瞪着葛云,叹口气转身回屋。
看着琴心真是恨自己了,苦得葛云直摇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撇开自己的嫌疑。
琴心看着相如写给文君的家书:“咦,这是什么家书,就这么寥寥十三个字?”
“这个呆子弄的什么玄虚?”琴心翻来覆去地看,真的是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琴心大为不解,却见文君神思恍惚,亦不敢问。
这天晚上,文君辗转难眠。
室内惨淡的灯光,照着一张苍白忧伤的面容。
她回忆着这几年来的甜蜜生活,那些难忘的情景,那些割不断的恩爱!她在心里呼唤着:“相如啊相如,难道你就这样寡情绝义?难道你就这样忘却了昔日的山盟海誓?难道女人的命运注定这么不幸?”
文君心中充溢着巨大的悲戚和愁苦,和难以言说的伤心与绝望……
已经五更了,琴心忍不住又推门进来,只见文君形容枯槁,一夜之间如同老了数岁,不禁心疼道:“夫人,少爷不就是字写得少了点嘛,你也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呀?以后叫他多写点字,再偷懒我们就不饶他!好吧?别再盯着这些字看了,快睡了……”
“这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相公已经对我‘无意’了。琴心,给我取笔墨来!”文君面无表情地道。
琴心担心地取了笔,磨了墨。
却见文君满面泪痕,一手提笔,一手按着展开的绢帛,立在书案前出神。
“夫人……”
文君似乎没有听见,她悲愤地注视着手中的笔,突然饱醮浓墨,挥毫写下了一首数字诗: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文君写罢,仍觉书短情长,意犹未尽,就又把数字倒转过来,继续叙说心中的凄凉和苦恼:
“万语千言道不完,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水,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作男。”
琴心见其爱恨交织之情跃然纸上,伤感地道:“夫人,葛云明天把数字诗带回京城,少爷一定会回心转意,一定不会负你的,不会负你的。”
文君喃喃道:“这呆子,怎么也学着别人三妻四妾了呢?如果真这样,我卓文君绝意不再见他了。”说着,又是一行清泪从双颊滑落。
琴心听得心颤,忍不住抱着文君的头,二人伤心地哭在一起。
第160章 廷议非常之功() 
未央宫正殿,武帝早朝。
“公孙弘,朕已听汝唠咕了半天。”武帝显然是不耐烦地打断奏言,“汝意不就是说开发西南夷没有一点用处,是在徒耗朝廷钱财!对否?”
“皇上圣明!愚臣此番奉旨视察西南夷,唐蒙的强硬措施已经引起了当地民众极大的惶恐,臣得出的结论确是如此!”
“公孙弘!”武帝怒道,“当年朕命汝出使匈奴,归来后奏章陈述的情况以偏概全,朕免了你的职。此次汝视察西南夷仍是走马观花,枉下结论!”
公孙弘吓得直哆嗦,匍匐在殿下,颤巍巍地将几束绢帛举过头顶:“皇,皇上,这不是愚臣的意见。巴、蜀二郡的官吏都是这样认为的。这,这是他们的奏章!”
所忠忙下来将绢帛呈上去,武帝接过只看得一眼,恼怒地扔在龙案一角:“司马爱卿,汝生在巴地,落籍蜀地,想必对西南夷的情况较为熟悉。汝谈谈对开发西南夷的意见?”
“诺!”相如忙出班举笏行礼,心想这公孙弘也够倒霉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受如此惊吓,如果再被免职可就倒霉透顶了。
“从大汉长远利益看,开发西南夷势在必行!但公孙博士、巴蜀官吏的意见也尚可体谅,因修筑西南夷的道路要开凿很多山岭,工程浩大,艰苦异常,当地吏民身与其事,自然会生出缺乏远见卓识的一孔之见。”
相如停下话头,于心不忍地看向跪在旁边的公孙老人。
“公孙弘,汝之事朕就不作追究了,起来吧。”武帝又对相如道,“司马爱卿,朕愿闻其详!”
公孙弘心中早已仆仆狂跳,吓出一身冷汗,听得皇上饶了他,忙起身低首退进班列。
但他听出相如仅仅是在可怜他,所奏之观念偏偏与己相悖,不禁斜睨着相如,眼中闪过一缕冷冷的、仇恨的光芒。
“北定匈奴,南服蛮夷,开疆拓土,一统天下,对大汉子民共享盛事有百益而无一害!”
“好,好!”武帝深有同感。
“圣上曾对南越侵扰事件实施了两次较大的军事行动,要么翻山越岭,要么泛江浮海,何其艰难!若定匈奴必得集中武力相胁,但对南越却不宜分心大动干戈。”相如语气坚定,“若打通西南夷道路,由西南到夜郎,再经牂牁,威压南越,即可臣服!”
武帝不容置疑地道:“对南越形成威压之势,乃势在必行!”
相如话锋一转,继续奏道:“此为臣服南越之短期有效行动,从长远来看,全面开发西南夷当是一件非常之伟业!”
“非常之伟业?”武帝兴趣大增,频频点头,示意相如继续说下去。
“开发西南夷,是‘非常之人’所要做的一件‘非常之事’,是皇上所要建立的‘非常之功’,是要沟通汉王朝与西南众多夷民的关系,解除西南边患,巩固汉王朝大一统局面。”
“非常之人,非常之事,非常之功!”听至此,武帝大加赞赏,“嗯,北定匈奴,南定夷族!不如此非常,何以能称大一统?”
“这件奇功在开始阶段,往往不被百姓理解,甚至使百姓感到惊惧而反对,若一旦成功,则天下大定,造福于人民,受益于百姓。贤明的君主应开基创业,为后世树立典范,让天地间都能得到他的恩泽。”相如侃侃而谈,“西南千邦百国,地处偏远,交通阻塞,经济落后,他们诚心希望汉王朝不要遗弃他们。大汉更应主动谋划,使远近连成一体,无论中原还是外族都沐受汉泽,真正做到大一统。故,开发西南夷,设置郡县,已是天下众望所归的非常之事。”
“若成功开发西南夷,伟业必不下于武力定匈奴!”武帝极乐,又一次插口道。
此时,公孙弘早气得胡子直抖,心道,这两人倒好,一个好大喜功,一个急于开疆拓土,虽不敢忤了皇上之意,但终忍不住上前责问相如道:“陛下,臣欲问司马先生一言,不知准否?”
“好,问吧。”武帝高兴,更不相信他能难住相如。
“那些殊俗之国,地处偏远,交通阻塞,人烟稀少,经济落后,文教亦不发达,即便归附于我大汉,难不成还能指望他们贡献什么?这不是在干没有效用的事吗?不知司马大人有何高见?”
“公孙大人怎么说出这种话呀!《诗经》不就说过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应使天地之内,八方之外,恩泽弥漫,如果有没得到恩泽浸润的,贤能的帝王就会为此感到耻辱的。”
“开发西南夷,已在西南边境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不知司马先生何以化解?”
“在下早已思虑成熟,”相如马上回道,“如今引发唐蒙事件,错不在开发西南夷,而在唐蒙枉用军兴法诛杀当地首领,使青年惊惧,老人忧虑;州县又擅自派人去转运粮食和缴纳物资,如果能纠正这些过激行为,爱民如子,开通西南夷则指日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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