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香》第23章


郑炎虔诚接过,眼神变得温柔如水。
半宿过去,软绵绵窝在郑炎怀里睡着,只有他们陪着的时候才睡得安稳些。
待到影十一睡熟,郑炎悄悄把他放进被窝里,自己轻声下了床,走到门外。
他脸色极差,靠着墙壁痛苦喘息,缓缓滑了下来,坐在地上。
撩起里衣看了一眼,裹在腹上的药布再次被血迹浸透,沁出一道红色,隐隐约约的刀口,几乎有一尺来长。
————
半月后,影十一正在学堂书案前悠悠哉哉盘膝批改小孩子们交上来的课业,展开其中一卷时,脸颊忽然通红,唰啦一声把那书卷扣在桌上。
谁……这么小点儿就不学好………
在书卷上……画……画春宫……
却见那书卷缀牌上歪歪扭扭写着个名字“郑冰”。
影十一红着脸抬头,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一位比其他小崽子大了一号的学生。
郑冰脖颈上戴着失而复得的黑玉项圈,托着腮朝影十一眨左眼:“早好啊先生?”
第三十章 争香(三十)
小孩们一见馆主回来,立刻知道接下来肯定是先生被抱走,要散学了,极其自觉一哄而散,蹦蹦跳跳稀里哗啦跑到校场玩去了。
学堂里就剩下郑冰一个学生。
郑冰乖乖坐在书案后,朝影十一招了招手:“先生?我有问题你来给我讲讲。”
影十一拿着书卷走过去,指间还夹着批改课业的朱砂红笔,耳朵尖红着,轻声训他:“你能有什么问题……别在书卷上画这种东西……”
郑冰双手环过影十一的腰,两只手一刻也不老实,游走进影十一衣襟里,抚摸着胸前两点,偶尔轻捏,听影十一齿缝里流出的细碎声音。
“先生,这样舒服吗。”郑冰又摸向下边,把影十一腿间半硬的东西摸硬了,语调恭敬又无辜,“学生画得这么认真,先生还不给我批个甲等啊。”
影十一被撩拨得面红耳赤,骨头都被这缠人学生的骚话给说酥软了。
郑冰一手揽着影十一平坦细瘦的小腹,赤红的衣袖垂在影十一的皮肤上,把人按在书案上,借着润滑从背后进入他,看了一眼案上书卷,一边在他耳边调笑:“先生,给我讲讲,檀香的药效是什么?”
“……檀香……”影十一被按着细腰冲撞得浑身泛起红润色,只觉这名字似曾相识,却被肏得头脑空白,嘴里只能吐出细碎呻吟。
郑冰把着他的手,让影十一握着朱砂笔,把自己画在书卷上的春宫图展开,铺在影十一面前。
“先生,快批改。”郑冰笑着催促,影十一羞赧难当,偏过头去。
肠肉却被郑冰好一顿横冲直撞,影十一浑身渗出一层细汗,求饶无果,被逼无奈地在那幅图上圈圈点点,最后批了个甲等。
郑冰临近释放时抽了出来,温热白浊洒在了地上,亲了亲影十一脖颈:“先生真好。”
——
影十一歇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把衣裳穿整齐,重新理了理头发。
郑冰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吻他,影十一转过身,捧着郑冰脸颊看了半天,忽然含上郑冰嘴唇。
“宝贝,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影十一庆幸道。
郑冰笑了,抚摸着影十一后背:“没事哥哥,这不是回来了。最近太忙了,我跟郑炎都在外地,我今晚不住下了,等会还要赶回去,郑炎还等着我,他自己不行。”
“有麻烦要跟我说。”影十一难得严肃告诫,“别自己挺着。”
“呜好的呀。我们能应付得了。”郑冰捏着影十一的脸蛋做了个鬼脸,“哥哥你好像小孩子,好黏人哦。”
影十一伸手捏郑冰的脸:“因为你们都不黏我了,长大了。”
“没有。”郑冰笑笑,“我还是两岁的宝贝儿。”
外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叫影十一:“先生先生,有人又打架啦,您快去训他们!”
影十一板起脸:“又打架,这群小鬼。”
郑冰托腮扬了扬下颏:“先生,快去看看,我们碧霄馆的小崽子最会打架,别把那群小道士给打哭了哈哈哈。”
影十一揉了揉郑冰的头发:“那我去看看。”
郑冰乖巧道:“那我也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哥哥。”
影十一跟着那小女孩出了学堂,郑冰笑盈盈地望着他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笑意有些僵。
他敲了敲桌面。
窗外露出一片玄白衣角,郑炎从屋顶翻下来,跳进学堂里。
“过来。”郑冰坐在书案后叫他。
郑炎走过去,扫视了两眼地上的污物痕迹,又看了看桌上那幅春宫小图,寥寥几笔勾画三人,淫靡却也温馨。
郑炎背对着郑冰,蹲下、身。
郑冰蹭了两步,挣扎着爬到郑炎背上,一手捞起被哥哥批了甲等的书卷揣进怀里。
“走吧。”郑冰催促道。
郑炎道:“没露马脚吧。”
郑冰得意道:“怎么会,哥哥保证看不出。”
郑炎背起他从窗口跳了出去,一边问他:“要不要让人把哥哥送走。”
郑冰道:“不用,碧霄馆里很安全,密室密道也多。”
郑炎道:“你腿好些没。”
郑冰笑笑:“差点就断了,能好那么快吗?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差点就抱着哥哥哭起来。”
郑炎脸色严肃冷漠:“那毒呢。”
郑冰抬起掌心看了一眼,掌心的纹路微微发黑。
“……不碍事。”
第三十一章 争香(三十一)
竹林中人影翕动,郑炎把郑冰手臂挎在自己脖颈上,在幽深竹林里奔逃躲避如雨点密集的暗箭,大群的黑衣杀手以潮涌之势席卷了竹林。
他们果真花重金召集人手,只为覆灭灵湄山,诛杀掌教。
郑冰一手挎着郑炎,一手按着心口,艰难地跟着他在竹林里飞速穿行,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我就说解药没这么简单能拿到,你看,被追杀了吧。他们就是想引我们独自出来,早有埋伏。”
郑炎身上的伤处也深浅斑驳,喘着气摸了摸郑冰的额头,有些烫手。
“那还不是因为你?”郑炎低声警告:“少说话,保留体力,等进了灵湄地界就没事了。”
郑冰疲惫地撑起一丝笑:“算了吧……你把我放在这儿。”
郑炎挑眉:“你有病。”
郑冰无奈道:“哥哥不能一下子失去我们两个,他会伤心,你要多回去看他。”
郑炎用力拉扯他,额角冷汗顺着脸颊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嗓音从喑哑变得愤怒:“快走,别停下。操你妈郑冰。”
“哎,你是掌教,你不能骂这么没风度的街。”郑冰笑得哆嗦:“再说了咱俩不一个妈吗。”
两人相互拖着,在箭雨里仓皇逃窜,自从被哥哥带回王府,他们已很久没这么落魄过,仿佛一夜间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没有哥哥,没有家,只有囚禁杀戮和逃亡。
“郑炎,我累了。”郑冰的步子越来越慢,心口青紫的蛛网状的毒纹蔓延到了脖颈。
郑炎用力抓紧了郑冰的腰带,把他大部分重量都卸在自己身上。
郑冰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一暗。
郑炎目光望着远处和周围杂乱的小径,问他:“怎么了。”
郑冰道:“没什么,人好多。”
说罢,扒开郑炎紧攥着自己腰带的手,翻身爬上郑炎脊背,笑道:“累了,你背我跑快点。”
话音未落,郑炎忽然感到背上的人身体猛得颤了一下。
郑炎回头看他:“怎么了。”
郑冰脸色苍白:“没事。”
郑炎背着郑冰埋头飞奔,绕过碎石沙砾和湍急山涧,郑冰则缓缓腾出一只手,把肩胛上的一支弩箭狠狠拔出来,沾着血肉的箭头狠狠掼到地上。
血迹顺着伤口涌出来,郑冰眼前忽明忽暗,趴在郑炎肩头痛苦喘息,嘴角淌出血丝,被他艰难抹去。
“郑炎。”郑冰无力地搂着他脖颈,缓缓道,“我好想哥哥,我好想见他……”
郑炎沉默半刻,道:“我知道。”
郑冰道:“我想要哥哥抱我,我好想他。”
郑炎用力咽了口唾沫,脚下更急促,甚至连自己心口都隐隐约约疼痛:“你想怎样都行。”
郑冰的声音有些虚弱,眼睛闭上时,眼泪淌下来,全淌进郑炎脖颈里,湿漉漉地沾着。
只是他们从没想过去找哥哥,把自己的委屈难处告诉他,不是为他好,也不是逞强,只是没想过。
他们都没想过让自己的爱人来安慰保护自己,承受本应该自己承受的痛苦。
下意识把哥哥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从不用带着血腥的手去触碰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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