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夫君回来了》第8章


说熊金平虽然醒了,嘴里也能发声,但“呜啦呜哇”的说点啥也没人能听懂。
这下她再也骂不了关彩衣了,关彩衣倒还真借着这丧事安生不少日子。虽然她要干活,但是自少心里是自在的。
梁晓才就差了一些。灵堂里不用干活,但不能出去活动也挺难受。他做不了仰卧起坐,也做不了俯卧撑,就只能苦中作乐地找点别的方法锻炼身体。他看似半跪着,实则哪个膝盖都没落地,只不过孝服宽大,看不出来而已。
唯一比较搞笑的是熊广山。也不知道这人想什么,时不时就来灵堂看看,搞得梁绕音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了。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会装出一副“卑微”的样子,然后就越吸引熊广山的注意力。
这晚,梁晓才继续守灵,熊广山又来了。熊广山说:“小才,你已经连着守了三日了,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梁晓才心想那敢情好啊!但是他没这么说。他小心地抬头看了熊广山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不用了表……哥。我惦记着霍家婆婆,回去也是睡不着的。还是你去休息吧。”
熊广山知道李顺莲是瞎的,便问:“那你这几日来这,她可有人伺候?”
梁晓才说:“托了邻居家的大娘帮忙照应着。”
熊广山点点头,却也没走。就站在灵堂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梁绕音把熊金平伺候睡下了,心里叨叨了一句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呢,留下她一个她就更有理由常住在表哥家了。想到表哥,她又找到灵堂,见到表哥果然在这,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梁小才!让你守灵你就好好守灵,总找我表哥做什么!”
这会儿是晚上,该走的都已经走了,只有几个自家人,梁绕音便没了白日的忌讳。她本来就看梁晓才不顺眼,现在梁晓才吸引了她表哥的注意力,她就更加看他不顺眼了。
她也没想到三年过去,她表哥仍没对她动心。明明以前挺好的,可是她表哥就是没有娶她的意思。她都快成个老姑娘了。不,她都二十一岁了,就是个老姑娘。要不是因着外面的人都以为她已经嫁了霍严东,她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知多少回了!
梁绕音想想都急得慌,偏梁晓才见了她当即把自己缩到一边,一副不敢违逆的样子,更让她恼了。
熊广山见状说:“他都守了三日了,我不过是过来问问需不需要换一下。小音你本是最该守在这里的人,你不在这,小才帮你守着,你怎的还凶上他了?”
梁绕音不服气:“表哥你怎么这样?我才是你表妹!他不过一个外人,你居然偏帮他。而且你也不想想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谁。”
熊广山最烦她说这话,闻言连声都没再吱,转身便走了。
梁绕音恨恨瞪了梁晓才一眼:“狐媚东西!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我表哥在一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喂狗!”
梁晓才心里“呵”一声,连个目光都没回。
本来他只是想让熊金平遭点罪,到时候再另想办法把关彩衣弄出去。但是现在熊金平卧床不起,他倒是省了心。想想,熊金平瘫了没人照顾,家里都是女人,梁绕音又不懂打理生意,熊四海这个舅舅会怎么做?让熊广山娶梁绕音?
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熊四海愿意,熊广山也不会愿意。要愿意也不会时至今日还让梁绕音是个老姑娘了。大约只有梁绕音自己拎不清梁大富到底给她挖了个多大的坑。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梁晓才不转头都知道是关彩衣过来了。关彩衣惦记梁晓才,毕竟这会儿夜里特别冷,可门是一直不能关的。她走到梁晓才旁边,轻拍拍梁晓才的肩,小声说:“要不你去睡会儿,娘来守着。”
梁晓才说:“不用。”
关彩衣这声听着都有点抖,再说梁大富活着的时候就那么凶,死的样子关彩衣又见过,想也知道让她守着这灵堂对她来说会是怎样的煎熬。于是梁晓才说:“不过娘,我还真有件事和您说。”
关彩衣问:“什么事?”
梁晓才往跟前挪挪,叽叽咕咕说上了。
没多久,关彩衣面上带着犹豫,小声问:“这能行么?”
梁晓才说:“试试。”
关彩衣便又回了她的柴房。
又是连着几日相安无事。
梁晓才已经连续为梁大富守灵七日。只要过了今晚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殡。
熊金平依然没醒。药每天都喂着,但是真正能喝下去的没几口。主要是梁绕音也没什么耐心,喂着喂着看到药液多半流出去她就不喂了,然后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这药你到底是不是按大夫嘱咐的熬的啊?怎么吃这么多了一点用都没有!”梁绕音气哼哼地把药碗摔在茶盘上,瞪着关彩衣,“还不快端走?”
“小姐,今天是少爷头七,按规矩,您怎么也得去灵堂坐一坐。”关彩衣说,“表少爷他们也在那呢。”
“知道了。”梁绕音一想到哥哥的死相,皱了皱眉头。但一想到熊广山在,她便又去了。
两人到灵堂的时候,梁晓才刚好从里面出来,他对关彩衣说:“娘,我有点事跟您商量。”
关彩衣自然说好。梁晓才便拉着她往柴房走。
梁绕音好奇啊,正好又不是很想去灵堂,自然就偷偷跟上了。不一会儿,她站在与柴房仅隔一墙的地方,她听到梁晓才说:“娘,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跟小姐说。我怕说了她不信,可是不说我又觉得不妥。”
关彩衣问:“什么事啊?”
梁晓才说:“我好像听到舅爷和表少爷说这次走的时候不带小姐一块儿走了。夫人病着,他们好像是想要小姐留下来和您一起照顾夫人。或者让她去霍家,然后我回来和您一起照顾夫人。至于生意上则由舅爷安排来的人先来代管,然后等到小姐找到合意的人再把梁家的家业交给他们。”
关彩衣说:“不能吧?不是还有表少爷吗?”
梁晓才说:“表少爷都多大了,如果他愿意娶小姐早都娶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顿了顿:“其实我倒是有办法让小姐还能去舅爷家常住的。但是我怕我说了她又不信。”
关彩衣问:“什么办法?”
梁晓才说:“我继续留在霍家装霍家妻,您也跟着我一起去。这样梁家就只剩下小姐一人能照顾夫人,舅爷肯定不放心。那他们自然就会带着她和夫人一起回去。到时候对外就说小姐一个人在霍家照顾婆婆不容易,所以您去帮忙。至于家里,夫人生病,梁小才一个男孩儿照顾也不便,所以娘家把夫人接走了,顺便带走了梁小才。当然去还是小姐去,以我的名义。只不过这样跟舅爷那边好说,对外也好继续瞒着,您说呢?”
关彩衣说:“好像是不错,可小姐若不信,反倒以为我们想要离开梁家,那多不好,所以我看还是算了,舅爷怎么安排,咱们便按他说的办就是了,在这里好歹有口吃的,有个住的地方。”
梁晓才似有些犹豫,最终说:“也对。那这事只当我没说。”
梁绕音寻思,你们当没说,我可都听到了!但是怎么能确定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来也是巧了。梁绕音去灵堂的时候,熊家父子俩正说着这事呢。起初熊四海倒是也想亲上加亲,但是梁绕音这个外甥女一来他儿子不喜,二来长时间相处他也觉着有问题。只是碍于妹妹的面子,也没有主动说要送回去。可是现在这情况不同了,再留下去只怕以后更送不出去。
“虽然你姑姑是病着,但家里有关彩衣,应该没什么问题。”熊四海对儿子说,“关彩衣这人是个厚道的,我想还不至于起坏心。再说还有绕音么。”
梁绕音一听,顿时郁闷得不行。可是都说霍严东已经死了,霍家她根本就不想去。河月村那小破地方她一天都住不下去。也别说河月村和霍家了,她这次回自己家都觉得家里挤得不行,哪像熊家,一个大大的庄子里头有荷花池,还有假山和凉亭,玩着一点也不憋屈。这么一比,那自然是选择去熊家。
梁绕音这下连灵堂也不去了,她直接去柴房找了梁晓才和关彩衣,开门见山地说,“梁小才!等明天我哥出殡之后你就去跟我舅舅说,你一个人应付不来霍家那边,所以你要带你娘去帮忙!”
梁晓才略有些迟疑的样子:“这……舅舅会同意么?”
梁绕音说:“不同意你想办法让他同意啊!实在不行就让你娘去说要跟我爹和离!他总不能拉着你们不让走吧?反正我娘病着,只要你们提,我代她同意了!”
梁晓才说:“可是我和我娘身无分文,我们在霍家没法过呀。在这里好歹有口吃的。”
梁绕音瞪:“我给你们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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