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相公》第40章


孰不知六百两银锭也不算轻,盘在腰上四十斤的重量,险些让他出了洋相,好在陈映容及时上前托住盘底,缓了尴尬。
如这般,夫妻二人并肩走出厅门,跨过门槛时听见脑后呼喊。
“沈秀才,近几日少吃些酒水,唇破了会疼。”
沈默心中本是有鬼,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话里,脚下一个趔趄,整个身子以诡异的幅度倒下,中途挥了两下胳膊挣扎,实在是没什么用处,毫不意外地摔在了府门前。
脑后传来的窃笑声,已顾不得理会,仓惶起身后来不及拍打尘土,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陈映容的视线在府内与马车之间来回打转,不动声色的招来了陈二牛收拾散落一地的银锭子,款款走向马车,坐了进去。
做了亏心事的沈某人吓得半死,方才自己的举动任谁人来看,那都是心中有鬼的迹象。陈映容身怀七巧玲珑心,也不想追问,便等着他开口。
陈二牛将收拾好的银子放进车厢,沈默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此劫,才解释说:“四爷与苏知州有旧怨,便想着法子报复对方,人人皆知他苏敬亭视苏小娘子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说重点。”陈映容冷冷道。
“呃是这样。我二人商量,其实根本不是商量,四爷功夫好,我打不过他,一切以他的主意为准。他就把苏馨语绑了,关在、关在祖宅地窖里喂!陈映容你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陈映容手里拿着绣鞋,倔强的眼神里泛起了迷雾。
沈默最见不得她哭,快速说道:“本是打算探听些消息,不料对方狡猾如狐,屡屡言语上勾引本秀才。好在本才子心如明镜,岂会被小小美色所困?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非常的坚定!”
“骗子!”陈映容却不信他,晃了晃手里的绣鞋,“那你为何慌张,还有你的嘴是怎么破的!”
“哎此事说来可就话长咯。”沈默把歪理说成事实,将地窖描述成伸手不见五指,漆黑无光的地洞,难免有些磕碰。又说二人绝无身体接触,况且对方是苏知州家的千金,岂会看得上自己这个穷酸秀才,从各个方面说了十几种理由,才算是让陈映容稍稍放宽了心,他追说道:“古逸叶乃是我金陵第一才子,与苏馨语郎才女貌,堪称绝配,映容就莫要胡思乱想了。”
第50章 妾身房里没人() 
马车在星月楼前停下。
二人上了五楼坐窗边,沈默按照她平日里的口味点下九式早点,谄媚式的逗弄着对方,只换来了几副陈映容的白眼。
“郎君无故献殷勤,心中有鬼恰自招。沈郎莫不是心虚了”
“哪有”沈默有意岔开话题,小声道:“昨日私自做主,让晚晴楼款待街坊四邻七天,不知所费几何,没先与娘子商议,实在鲁莽得紧。”
美目回眸,匆匆一眼后,平淡道:“沈郎回来便好。”
沈默摸摸头,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到了嘴边的话,又收进了肚子。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陈映容非常的聪明,与自己这种小机灵、耍弄鬼点子又不太一样。
她能把晚晴楼经营的红红火火,内外安置妥当,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前段时间自己遭人绑架,她尚能护得周全,更是让沈默赞叹不已。
原有的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相夫教子、女红织绣的刻板印象,便由她亲手打破。却不知上天为何如此眷顾自己,穿越之后能得此良配,应是自己上一辈子拯救了蓝星吧
吃完饭后,二人便没坐马车,沿着长街步行,在各式摊前驻足。
从摊位上拿起一根钗子,对着阳光细细了看,做工算不上精细,不过还是买了下来。
“往后,相公挣着钱了,再给映容买好的。”说话间为她戴上,又绕着她转了几圈,“好看,好马配好鞍呸、呸呸是良辰陪美景,也不对,大概是那意思吧,反正是好看。”
陈映容清晨出门匆忙,倒是忘了佩戴饰品,见他满嘴怪话,不由得窃笑频频,拉着他说:“莫要让人看笑话,相公如今已是名声在外的才子,说话自当注意些分寸。”
“怕啥!”沈默丝毫不在意那些虚名,嚷嚷道:“你是我沈某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相公也不对,不管了,爱怎样怎样。”牵起小手,护在怀里。
“相公,晚上,妾身房里没人”声音如同初啼的稚鸟,极为细小。
沈默急忙向怀中看去,那陈映容低眉垂眼,桃红色脸颊下羞答答的。
他当即捣头如蒜道:“好的,好的。饭后便去寻你。”
“嗯”
要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夫妻二人进了晚晴楼,开始各自忙碌。
门前的摊位早已让小厮升好,春风拂面,又有好事将近,想念许久的圆房大计,就在今夜。
那沈默逢人便是一张笑脸,迎来送往间更是比平时客套了许多。大厅内四处招呼的陈映容偶尔会停下脚步,静静观察她的相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柔柔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
“沈才子今夜可有空暇?某已在星月楼定好了座位,不知沈才子”
“沈才子明日可有空暇?”
“沈才子五日后晌午”
几乎每个前来讨要词文的人,临走前都会来上这么一句。
若是照沈默平时的性子,不咸不淡的说句“没空”也就罢了,今日便会找些理由来应对,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抱以歉意。如此,对方的面子上能挂得住,也圆了人情世故。
到了下午时候,再来向他求字的人,要求也就多了。
“才子,大才子,麻烦您替俺写几个字呗沈秀才常买,五字可好?”
原来,昨日那进城售卖绣鞋的老妪听了他的建议,将他写的纸张放在摊前最显眼的位置,出摊还不到一个时辰,绣鞋已然卖光,便早早回了家。
旁人见了老妪,随口问了几句,才得知其中机巧,附近村子里的贩夫一大早进城,四处打听沈秀才是何人,才有了眼下讨要亲笔的情形。
沈默听了汉子的解释,摇头笑说:“当写,老哥哥答应在下,莫以次充好,便是写的。”
“以次充什么?”汉子回说。
“无事。”实际上沈默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这年月里进城贩卖的农户大部分出售的是一些手工制品,牲畜一类送去肉市,粮食一类送去粮市,只有蔬菜一类和某些轻加工的制品才会进城临街摊卖,偶尔也会出现适季的果蔬,倒不用去怀疑它们的品质,真正的纯天然。
一连写了五副,吹干纸上墨迹,沈默递给汉子,“老哥哥收好。”
汉子接过后激动道:“大才子是好人,老天爷会保佑的。”
升摊之后的插曲很多,有来求字的,也有求画的,更有来替晚辈求名求表字的,沈默应接不暇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时候,门前排队的长龙依旧望不到头。
索性站去桌上,朗声喊道:“今日便到此了,烦请各位明日辰时”想到了今晚的大计,立马改口,“明日巳时以后,沈某便来,诸位回家好生歇息,还六日光景,不必急于一时。”
话一说完,转头溜进了晚晴楼,左右找了陈映容许久,也没见着她身影,待上去三楼,却在香袋铺子前与刘依依叙话。
见他来了,陈映容率先说:“今日才知,相公与刘小娘子还有此番机缘。”
听不出她话中何意,冲着刘依依微微点头,才说:“映容,该回家吃饭了,门前的人乌泱泱的,咱们从后门走。”
他匆匆用了晚饭,席间不时地拿眼神偷瞄陈映容,又见一缕娇羞。
进了偏院一番沐浴更衣,想起书桌旁的香炉,好一通旋转、跳跃,闭着眼熏一熏香气。
再次推门而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朝着阁楼方向。
眼看着小梅进出,大盆小盘的来回,等了两刻后,上前敲门。
“映容,我来了。”
“映容,相公来了,开开门。”
绕去二楼喊门。
绕去三楼敲门。
一宿过去了,坐在门前欲哭无泪的沈默被丫鬟摇醒。
小梅疑惑道:“姑爷为何坐在这里?”
沈默忿忿道:“映容人呢?”
“娘子昨夜在奴婢房里睡的,刚起了。”小梅回说。
“”沈默一时无语,“那你昨晚拿着水盆跑个什么!?”
小梅不知姑爷为何发怒,委屈道:“娘子、娘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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