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相公》第47章


城门的士卒多瞥了那女人几眼,奈何身旁的男人一脸凶相,压抑下心底的燥热,便没敢真上手搜寻身子。
匆匆赶着他们进城,过了桥下,不免回头看几眼那好生养的大腚,便是津液连连。
说起来,男人倒不见得对金陵城有多熟悉,至少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买布料,又该去哪里买佩戴的装饰。
索性跟着女人走,到了一面摊位前。
商贩见来人驻足,顺着客人的目光,忙说:“客官真是好眼力,此乃天山琼玉雕刻而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玉啊!”说话间拿起最靠近里面的玉簪子,举在阳光下照射通透。
身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喧闹绵长,男人接过簪子细看,随口道:“敢问小哥,此玉簪价值几何?”
女人在一旁不停地拉扯他的衣角,那意思很明显,不让他乱花钱。
见他问价,商贩伸出五根手指,“旁人来买嘛,要这个数。”他说完,贴了上前来,小声说:“若是客官您嘛,只需三贯钱。”
坏人不顾女人的阻拦,从怀里掏出碎银递了过去,说道:“劳烦小哥找来木盒子包好,稀罕物件怕磕碰。”
小贩喜滋滋的接过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连忙就将簪子包装好,又赠送了手帕一副放进盒内。
眼见生意做成,递予客人,小贩口中连说慢走。
稍稍离摊位远了些,女人才出声,那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又有许多委屈。
“那些钱能买十几只鸡,好多筐鸡蛋呢买粮食的话,够我们吃三个月去买布匹,也能做好多套新衣服呢买”
她勾起的手指微微弯曲,盘算着三贯钱的购买力,可又不好直接跟男人明说这笔钱花的不值当,只能换算成生活物资来细数,望他能够听懂。
认真的女人皱着眉,撅着嘴,俏脸憋得通红,想冲男人发脾气又不敢发的样子,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
坏人凑上去吻她侧脸,那脸颊顿时更红了些,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快要蹦起来了。
“你、你干嘛在街上呢!”
“表妹,咱们去买身好看的衣服吧,待会再去馆子里用饭。”
“谁、谁是你表妹!你坏透了!”
“谁回话,谁是。”
“你”
李紫嫣哪里是那坏人的对手,三两句话捂得她心头小鹿乱撞,匆忙往前走了几步,又不舍得离开他,回头望一眼人群,却不见他人影。
忽然,一双粗糙的大手蒙上眼,熟悉的声音细声说:“我”沈默的话尚未出口,就听身后传来极为喧闹的吵闹。
吹拉弹奏,鞭炮齐鸣,他扭头一瞧,还有那舞龙的长队跟着嘞。
远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名男子,头戴簪花,正冲着行人招手。
马下随从则向两侧人群分发铜板,人群挤闹过甚,纷纷伏地拾钱。
沈默松开蒙眼的双手,拉着她往路边躲,揉了揉下巴,低声道:“这人谁啊?”
吆喝声像似回答他一般,欢快高亢。
“新科探花,访金陵,寻故人,他乡不要排外人”
“新科探花,寻故人呐,闹得金陵,沸腾腾”
“新科探花,游秦淮呀”
第59章 给坏人买块布() 
又撒钱,又唱曲的,也难为探花郎了。
可人家高调归高调,还真没什么人不服。毕竟是新科探花郎,天底下一等一的大才子。
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往后中个状元回来,直接去李家屯接你去,可好?”
“又吹牛!”李紫嫣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这年月里,哪个姑娘没幻想过相公是那一飞冲天的状元郎呢?
暑热时候,空气里依稀残留着几许呛人的硝石味,太阳明亮而又炙热,铺天盖地覆了下来。
牵着人钻进茶水铺,点了两碗冰镇酸梅汤,托着腮帮,瞧着街上。
“殿试前三,三鼎甲,据说选探花不仅要长得俊美,连年纪也有要求嘞。”
“瞧那马上探花郎也真够年轻的,二十出头的样子,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个人嘞!”
“别这般说,要我说啊,那榜眼才是最憋屈的”
“此话怎讲?”
“这还不简单?文比不过状元,貌比不过探花,你说他气也不气?”
“你可小声点吧!嘘不要命了!”
瞧热闹的沈默稍稍往左坐了两寸,实际上他也在竖着耳朵听人闲聊。
这话里话外听上去还有点意思,他可不知道关于探花郎还有这般说法,原以为是殿试第三名的代称,却能让人说出这么多条道道来,于是便竖起了耳朵细听。
“怎的?!”
“告诉你啊!新科榜眼的身份可不简单!”说话之人是名高瘦男子,他虽是坐着,但也比旁人高出半头。
“今年是不太一样,照着往年的规矩,会试二月下旬,殿试三、四月份就会放榜今年生生拖缓了一个月,你们说怪不怪嘛!”
“是极,我那远方表舅的小儿子去年试举,在京城里白等了一季,旁的没学会,就学会跟人花天酒地,整日整夜在勾栏瓦舍里厮混,可愁死我那亲戚了。”
“嗨科举这回事吧,一看命,二分人,要说咱们沈秀才去试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见话题转去了别处,高瘦男子插口道:“我与你们说了,出去可莫要与人夸耀,等月后消息传来咱金陵时候,你们只管”
“说嘛!”
“快说,快说。”
“别打哑谜,弄得神神秘秘。”
侧身的沈默大为光火,这高瘦男子不去天桥下说书,简直是浪费了大好的天赋,微微皱眉的工夫,便听男子再道。
“今科状元本姓赵,乃是当今官家第三子!赵楷!那探花及第罗孝芬,字延扬。”
“嚯”
“可我听说、听说新科状元姓王啊!”
众人惊掉了下巴,茶桌上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纷纷望向高瘦男子。
“传说那三皇子自幼聪明伶俐,颇受官家喜爱,其人文采非凡,一路披靡,进入殿试夺下状元头。咱赵官家恐是怕天下人说了闲话,遂提榜眼王昂为状元所以啊,今年放榜的时间才往后推迟了一月往后,可千万别说榜眼憋闷的话,生生招来祸事。”
“是极,是极,方才失言了。”
“赵官家也是,自己儿子凭本事拿的状元,却让给别人,换成我啊,非得气死不可”
“要不说,你就是个穷酸的命,哪能跟人家的眼界比啊”
沈默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趣闻,若是真如高瘦男子所说,赵官家拿个状元名头换天下士子的好感,小生意不要太赚。
这里面最让他弄不明白的是,殿试一般都是由皇帝亲自主持,他自家儿子跑来考试还能认不出来?
滑稽?
难不成是旁人代替主持的?
嗨管他呢,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纯粹当个乐子听听好了。
沈默从桌上捡了两枚瓜子嗑嗑,眼瞅着快到晌午了,俩人还什么都还没买,便在桌上留下十文铜钱后起身。
暖阳当空,淮水如尾银鱼,欢快的淌着水,鳞片间闪烁着亮光,耀得沈默睁不开眼。
再走阵子,二人入了市坊,林林种种商品铺设陈列,以供客人挑选。
目光在摊位间扫视,左右晃花了眼,不知该买什么,就向身侧看。
“我们,去里面吧。”是李紫嫣的声音,她正露着白牙,满脸明媚的笑。
小媳妇儿刚进城时的局促,此刻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拉着他往巷子里走,拐进了最里面的布店。
店内掌柜正盘腿坐在后堂的条凳上,蒲扇来回扑腾着微风,凳角上摆着一把棕土色茶壶,看样子很是惬意。
现下见有客来,臃肿的身躯缓缓站起,笑眯眯道:“我说李家媳妇啊,上回给婶子织的荷包,可让她满意坏了,常跟人念叨,说你手真巧。”
李紫嫣摇了摇头,把这点小小的夸奖抛开,她没忘记进城的目的,想给那坏人做身衣服,抿了抿嘴道:“下次来,再给婶带个这一次这一次是想买块”
她心里琢磨着,罗布虽是便宜耐穿,可穿起来不算好看,何况那坏人还是教书先生,总归是要有一身体面的衣服。
柜台后面的锦布绸子看起来就很光滑,她对自己的针线很有信心,如果买半匹回去的话,能给他做两套呢!
兴许能多一点,还能再做一块方巾给他呢!
可好东西是不便宜的,李紫嫣犹豫了片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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