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相公》第86章


地大口喘着粗气。
沈默的整个动作有些变型,右肩的伤痛使得他无法使出全身的力道,稳住身形之后,淡淡道:“你府里的主人是姓秦,名桧,对吧?”
秦府中人闻言皆惊,那一众打手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全因对面的秀才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着实唬人。
这秀才既然知晓府中主人的名讳,竟然还敢动手?
要知道,他们还在京城里的时候,无论是太学生还是进士老爷,都对自家主人毕恭毕敬,就连那些三四品的大官,也不敢有分毫怠慢。
伏在地上的管事口不能言,而身后缓过许久的少年在旁人搀扶下走了过来,他那尖锐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姑父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秀才咳咳咳”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粗看上去还有几分清秀,会让人平白生出些好感来。
但,在此刻,沈默非常想杀了这个小畜生!
他喊秦桧姑父?
那便是臭名昭著的秦熺了?
如果沈默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数年后就成了秦桧的养子。
他这般年纪就敢无视律法纵马于市,沈默强压下这股杀人的念头,怪声怪气道:“那小子,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我不能放过你。”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沈默,他不知对方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当众威胁自己,于是大喊道:“本衙内乃是王熺!我太爷爷是前宰相王珪!我姑妈可是童贯的干女儿!”
“哦。”
沈默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先前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便把目光转向地上的男子,“那秦府的管事,我不妨告诉你!某,沈秀才,大抵上是个预备官员,明年开春后入京赴任。尔,今日,可还要诬陷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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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了,拜谢诸位的推荐和打赏。
今天的章节人物需要注释,详细如下。
注:秦熺本姓王,乃秦桧妻兄之子,后过继给秦桧,成名下独子。
此人于南宋初年改写国史,绝大多数的南宋官方史料出自其手,删改大量不利于秦桧的内容。
另,岳鹏举军功无数,十余年来无一败绩,那书中不过寥寥数语,私以为与秦熺脱不了干系。
秦桧执政时期,曾数次下令严禁民间修史,直到孝宗皇帝后来为岳飞翻案的时候,才发现当时的战报几乎都已被销毁,找不着了
要不说苍天饶过谁!好巧不巧,竟然从秦桧党羽的笔记、书信中,发现了众多关于岳飞的详细记载。
所以,真实的岳飞,恐是会比今人所认知的更为光辉伟岸
莫要见几个段子来黑岳飞,要知道,秦桧千方百计搜罗罪证,加上万俟卨严刑逼供,最终落得个莫须有的罪名,大概,也许,或许有罪吧?
不敢吹岳飞了,就到这里吧
其实,真没吹。
第101章 慧极易夭() 
前宰相王家日渐凋敝,虽没了往日风光,但也不是能被人随意拿捏的。
童贯此人,正是当朝权臣,封泾国公,领枢密院事,掌兵十余年,整个天完最能打的部队都在西北,都在他童贯的麾下。
民间盛传的歌谣唱道:“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这其中“桶”就是指童贯,那蔡自然就是蔡京一家。
蔡京与童贯作为六贼中的领头人物,相互勾结,排除异己,弄得朝廷上下乌烟瘴气,惹得天怒人怨,百姓更是对其恨之入骨。
此二人认定辽国必亡,女真人必然会取而代之,便应向女真示好,与其联合攻辽,以图收复燕云失地。
那燕云之地对皇帝的诱惑太大,太祖、太宗皇帝都未能完成之心愿,今时今日落在了他这个书画皇帝的头上,这般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加之身边一众臣子纷纷倡议联合,海上之盟便是缔结完成。
简单点说,整个东方大陆上的局面不算平稳,各国都会在周边地区进行一番摩擦,这其中无论是辽国还是西夏,跟老赵家的关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没有到谁能彻底压垮对方的局面,大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凑合。
就在今年,老赵家跟那完颜氏瞒着辽人签了一封秘密协议。
两家准备合起伙来揍辽国一顿,至于要揍多狠,下多重的手,双方一致认为能有多狠就多狠,最好是弄死那帮辽人,再把他们的地盘抢过来,咱们两家分了就成。
两家分工明确,女真负责抢劫辽国的中京大定府,天完则是负责抢劫辽国的燕京析津府。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其实根本没有如果,两家一致认定辽国必亡。
待到任务完成之后,按照双方的约定,将燕云地区复归天完所有。
这样一来,天完皇帝不仅完成了祖宗未尽之基业且能流芳百世,女真人也拿了土地、人口的实惠,国力必然大增。至于其他的一些条款,将原先送去辽国的岁币转给女真,天完自是无不答应。
那女真人刚从白山黑水里起势,素闻你赵家人不讲信用,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为此还特意在盟约的最后加上一句:你天完不许和辽国讲和,否则天打雷劈!
随着这一纸盟书缔结完成,辽、女真、天完三国之局彻底被打乱,也就由此拉开了天完的灭国之路。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沈默的记忆,结合当下的发展趋势,实际上的情况和细节虽是有所偏差,但在大体的方向上面并没有改变。
历史的车轮滚滚碾来,压得他这个穿越者喘不过气,沈默为此思虑已久,最终不再惶恐。
如果,他要去做那螳臂挡车之人,和大势相抗,那就从六贼开始起手吧!
“尔,今日,可还要诬陷于我?!”沈默掷地有声的一问,收获的效果却很平平。他还是低估了奸佞的猖狂程度,官员在他们的眼里如同蜉蝣,背后没有汪洋大海的护佑,哪管你有无官身。况且,在秦府中人看来,你沈默不过是个候补官员,你一天没去上任,便是一天的蝼蚁,捏死你,会费一点周折,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力气。
王熺今日本在府中饮酒,到了畅快时候,便将那酒喂入马嘴,与其同乐。
他之后形如癫狂,纵马于市虽然违背律法,但在王熺看来,制定律法的是他伯伯,执行律法的是他叔叔,天底下哪有人不护短,老子王熺便是律法的亲戚!
喝酒便是喝酒,去年蔡家的公子纵马伤人且能无事,今日,我王熺又怕个甚逑?
到了这个时候,王熺身上的酒气已散去大半,胸口虽是还有阵痛发作,但他咽不下这口恶气,你一个穷酸秀才,居然敢伤我?
“诬陷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王熺甩开下人的搀扶,嚷嚷道:“莫说你是官员,你就是天王老子,那也得给我一边待着!我童爷爷可是国公!你懂吗?国公!!!”
对方的五官拧巴在一起,搭配上猖狂的模样甚是让人恶心,沈默撇了撇嘴,怪笑道:“认个宦官当你爷爷,你王熺真是好大的出息,不过你还是个孩子,所以”
话说一半,沈默当即窜身上前,一个健步之后,已将那王熺擒住。
对方大惊失色,万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张皇地望着面前的沈默,“你、你要作甚!我告诉你”
“啪!”
“你敢打我”
“啪!”
“你死定了”
“啪!”
沈默很不满意,右臂无力,抽起巴掌来很不带劲,半天才抽肿了小畜生的一张俏脸。
那王熺不敢再发一语,惶恐地低下头不断颤抖,他不敢与沈默对视,全因沈默的神情大过吓人,好似随时都会吃人的猛兽般,呲嘴獠牙。
王熺自幼养尊处优,他作为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衙内,何曾见过如此狠人。
一阵惊吓过后,一条水渍顺着他的裤缝流泄一地,膻腥骚气四起。
沈默反手拔出后腰上的鱼肠,晃动着手腕,一道道剑光粼粼耀目。
“秦管事,取钱去吧?不然,你家公子,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沈默上个月刚得罪了蔡家,今日又得罪了秦府和童贯,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就算你沈默嫉恶如仇,就算你沈秀才是文曲星下凡,是百年不出的大文豪,又有什么用?
对面可是权倾朝野的六贼,要你三更死活不过五更天的当朝权臣,你便是胸有丘壑,也该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徐徐图之方能有所改变。
秀才太心急,太冲动,太不计后果,太不知进退了。
大部分人为之惋惜,少数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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