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客》第83章


声不佳;无人同情;而且又到处败坏张大真人的名声;周知县必严惩;定是死罪。”
张广微赞道:“好计;好计。”
曾渔又道:“黄老太太见杀了人;惊倒致病;回家就卧床不起;一应取证;只是不理;我看罗小娘子虽柔弱却坚强;可以与我们一起顶起这个证人的责任。”
罗惜惜点头道:“好;奴见官就这么说。”
羽玄道人问:“那曹谎子的舌头怎么割;用刀?”
曾渔摇了摇头;郑轼即道:“刀割得平整;这还得用牙齿咬。”
羽玄道人朝厅上众人一望;不能叫罗惜惜去咬曹谎子舌头啊;这事只有他来于;当下朝曹谎子走去;张广微赶紧转过头去;这事又恶心又血腥;不敢看。
曹谎子听到曾渔几个在说着怎么对付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爬起往外踉踉跄跄跑;羽玄道人几步赶上;一拳将曹谎子打晕——
羽玄道人办事很麻利;片刻后就回到厅上;直接去了内堂;曾渔、郑轼跟了进去;不一会布置妥当出来。
张广微问:“可以走了吗?”
曾渔道:“小仙姑先骑马去大上清宫报信;就说观音庵这边杀人了;把人引来就行;小仙姑口风一定要紧啊——”
羽玄道人双膝跪倒;说道:“广微小姐一定要救贫道。”
罗惜惜也赶紧跪倒;那吴媪抖抖缩缩也要下跪;张广微赶忙拦住道:“我说了要保你们无事;难道我会乱说——我去了。”牵过坐骑红袖;曾渔去开了庵门;张广微翻身上马;冒雨急奔而去。
曾渔道:“我们几个也走吧。”回头看看;曹谎子趴在台阶下一动不动。
几个人冒雨走出一里地;就听得人声嘈杂;张广微带着一群道士赶来了;那吴媪不用装病;真的吓病了;郑轼赶去镇上叫了一顶轿子来接吴媪和罗惜惜回去;曾渔和羽玄道人回观音庵说明撞见血案的经过;便有道士飞报大真人府;半个时辰后;正一嗣教真人张永绪和广信府知府林光祖、通判吴世良;还有贵溪周知县都赶到了;这时雨也已停了;曹谎子还昏死在那里。
张永绪看到张广微在这里;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这热闹也是你凑的”
张广微颇有演技;小脸大眼惶惶然道:“我看到杀人了;元纲师叔让我来寻曾秀才去有话说;却看到这边杀人;吓死我了。”
周知县一听;有目击证人啊;便道:“将目击证人带上来问话。”
张永绪赶忙对周知县耳语两句;周知县看了那小道姑一眼;心道:“这是张大真人的堂姑母啊;这可不好问话。”便道:“还有谁是证人?”
曾渔和羽玄道人上前向众官施礼;林知府、吴通判、周知县见是先前在三省书屋题联的曾生员;都极为惊讶;曾渔便说了事情经过;每说一事就看张广微一眼;张广微便站在张永绪边上给曾渔背书:“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证词;众官皆无疑心;周知县又问知这曹高阳平日奸盗诈伪事;恼道:“这狗才;作恶多端啊。”
这时皂隶上前道:“曹高阳已经醒过来了。”
周知县便让人将曹高阳抬过来问话;曹谎子“呜哩哇喇”说着;众人却一字也听不清。
皂隶验看后说曹谎子舌头被咬断了;周知县便命几个皂隶仔细搜查庵堂;很快就在女尼了真的床边找到那一小截舌尖;女尼了真是一刀砍在后颈而死;但嘴上也有血迹——
周知县道:“不消说了;这狗才必是躲雨到此;见小尼颇有姿色;谋奸小尼;却被小尼咬断舌尖;这狗才一时怒起;就杀了小尼;又杀了老尼;正被曾生员几人撞见;人证俱在;还有何说”
曹谎子听得不妙;呜呜喳喳;指手划脚;忽然挣脱皂隶;冲到张永绪跟前拼命磕头;张永绪早已认出曹谎子;曹谎子送了妹子给他还不要钱;这让他印象颇深;但那曹氏只是炉鼎;连侍妾都算不上;张永绪自不会把曹谎子当大舅子照看;这时见曹谎子扑到脚边磕头;分明是想求他相救;耳边忽听小姑母张广微轻声道:“我听人说这个曹谎子到处宣扬她妹妹是你张大真人的炉鼎;他就借着你的名头到处耍威风作恶。”
张永绪也知自己买民间美女来采补名声不大好;最忌别人提这事;听张广微这么一说;顿时恼了;对周知县道:“如此奸人;口不成语;难以成招;选大样板子一顿打死罢。”
周知县喝教皂隶“打一百”
曹谎子本就被羽玄道人打得半死不活;断舌后流血过多;那里熬得住刑;没打到五十下;已自绝了气。
周知县着落镇上里甲;责令尸亲领尸;两个尼姑尸首;叫镇上盛贮烧埋。
这观音庵血案就算这么结了;虽然有人觉得其中有蹊跷;说杨尼姑师徒本就与曹谎子有奸情;曹谎子何至于去奸杀了真
但这种事无根无据;疑心者也只是背地里嘀咕嘀咕;谁还会为已死的曹谎子出头去翻现任县尊大人定的案?
第八十七章 紫砂猴子() 
七月初二日午后;曾渔和郑轼回到鹰潭坊;这次龙虎山之游因为观音庵那起突发事件而显得波澜跌宕;对于作假证帮助羽玄道人脱困;虽说冒了一定的风险;曾渔却不后悔;依照大明律;**等同于强丨奸;按律当绞;曹谎子死得一点也不冤;但羽玄道人会因为还不是罗惜惜的丈夫;免不了要承担杀死两个尼姑的罪责;不死也要流放;而且审案时罗惜惜必须到堂;一个娇怯怯的受害女子在众目睽睽下因**受审;以后还怎么活下去实在无法想象;现在这样的结果;既保住了羽玄道人的性命;又保全了罗惜惜的名声;曾渔这样做可谓善莫大焉——
流言是有翅膀的;曾渔二人回到鹰潭坊;就听到有人在说上清镇尼庵的血案了;传得神神鬼鬼、诡异恐怖;曾渔和郑轼少不得要澄清一下流言;回到郑宅又要向郑母吕氏和曾母周氏说尼庵事始末;当然只按周知县的审案结果说;郑母吕氏道:“那等佛寺尼庵;青年妇人还是少出入为好;佛寺尼庵男男女女都可出入;有那些浮浪轻薄子弟;觑见上香妇人美貌;就思勾引;就说这次观音庵诵经的那婆媳二人吧;若不是走得快一步;说不定那媳妇就要被谎子侮辱;因此丢掉性命也难说;所以平日多做些善事即可;不必进香拜佛凑那个热闹。”
曾母周氏道:“阿姐说得极是;心善即是佛;不必他处求。”
曾渔和郑轼对看一眼;心里都暗赞老年人智慧;那做媳妇的还真就被谎子侮辱了;尼庵不但有浮浪子弟出入;更有淫尼坐镇;自来私情约会之地;除了后花园就是这尼庵了。
说起大真人府题联之事;曾渔捧出那个小樟木箱;里面有五两一锭的小银锭十二个;还有两个八卦护身符福袋;这就是张大真人给他的润笔费了;两个福袋就妞妞和谦谦一人一人佩戴着了;曾渔还在上清镇买了两匹松江织花绒布和两匹绍兴精葛布;送给郑母吕氏和痴嫂李氏——
郑母吕氏听郑轼说永丰的吕翰林初五日会到鹰潭来上船回乡;曾渔一家三口要搭吕翰林的船回乡;郑母吕氏十分不舍;不肯收曾渔送的布匹;要曾渔留着以后娶妻作聘礼用;有了银子也不要乱花;还要回乡买房置办居家器物呢;哪里不都要使钱啊。
曾母周氏请阿姐收下;又道:“小鱼的婚事现在是我的一桩心事呢;他今年都二十岁了;却还没定下亲事;我心里急啊。”
郑母吕氏笑道:“小鱼现在进学成秀才了;你还担心什么;小鱼人物齐整、学问又好;怕不媒婆踩平你家门坎;我没有硬留你们住在这里;就是考虑到小鱼要回乡物色好人家闺女订亲;待小鱼结婚;我这做姨母的少不要去喝酒。”
曾母周氏道:“鱼儿结婚当然要请阿姐全家了;只不知要等到哪一年呢。”
侍立一边的郑轼笑道:“周姨放宽心;如九鲤弟这样没娶妻的秀才;不知有多少人想把女儿倒贴嫁他呢;周姨这次回去;就怕说媒的太多挑花了眼;周姨要擦亮眼睛、多方打听;要从一大群说媒者当中为鲤弟择一佳配;这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郑母吕氏笑道:“这儿这话说得是;媒婆的话只能信个三、四分;有的更是虚夸得紧;脸有麻子她说成貌如天仙、脾气古怪她说成贤淑孝顺;还得自己多打听;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曾渔道:“娘、吕姨;你们放心;我会自己去打听;我脸皮厚。”
满屋粲然。
到了初三日傍晚;四喜和来福回来了;他二人去了永丰县西山脚下的吕府;吕府管事告诉四喜说吕老爷被龙虎山张大真人接去贵溪了;四喜脑子比较好使;清楚自己这次奉少爷之命来广丰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见吕翰林;而是要打听少爷进学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