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客》第128章


健壮仆妇来把陆妙想按住动粗——”
无论如何这时都没兴致了;严世蕃飞快地拉开柴门跑了出去;过独木桥时心烦意乱一个不慎滑到了溪里;爬上岸已是浑身**;脸上和小腿的烫伤被冰凉的溪水一激;揭皮一般疼痛;这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奢侈淫逸惯了的严世蕃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一路痛得呲牙咧嘴;枫林边候着的两个挎刀侍从闻声奔了过来;见严世蕃落汤鸡一般;惊问:“大人出了何事;出了何事?”
严世蕃自感颜面无光;说道:“林中昏黑;不慎跌到溪里;真是晦气”
两个侍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问:“夜里寒冷;大人先去村里更衣吧?”
严世蕃阴沉着脸不答话;他现在这副狼狈相不想让堂弟严世芳看到;而且烫伤处痛得紧;得尽快去县城找医生医治;当下一言不发;自己解开坐骑白马的缰绳;踏镫上马;往东急驰而去。
两个侍从一看;大人这是要回寄畅园啊;赶紧上马追上去……
严世蕃三人马蹄声急促;惊动了沿介溪缓缓而行的曾渔。
九月十五之夜;晴空月朗;曾渔在钤山堂用了晚饭便独自出了介桥村;执一管洞箫;沿溪漫步赏月;婴姿与严绍庆、严绍庭兄弟一道被接去寄畅园了;今夜枫树湾那边只有陆妙想一个人;曾渔倒没有因为陆妙想独居就想着去挑逗陆妙想成就私情;但那枫林木屋对他很有吸引力;这样的月夜;若能与陆妙想这样的女子林下漫步、烹茶闲谈;那真是妙不可言;若能更进一步缔结同心;曾渔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陆妙想毕竟是大明朝的女子;而且有严重的心结;曾渔不敢贸然去打扰;心里清楚若那样只会让陆妙想对他反感;所以走到枫林边;曾渔就止步;只是时辰还早;圆月尚未升上中天;不舍得辜负这样的好月亮就此回钤山堂睡大觉;就在林边踱步;发思古之幽情;袖手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兮;舒忧受兮;劳心惺兮——”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枫树湾东南端有数匹马奔跑起来;没有向介桥村来;而是向分宜县城方向急驰而去;杂沓的蹄声很快就消失在溶溶月色下。
曾渔惊疑不定;马蹄声是突然响起的;这几匹马总不会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也就是说马是早就待在林边了;这时是有人策马离开;这枫树湾除了陆妙想没有其他人;难道有人对陆妙想不利?
曾渔顾不得避忌了;大步进到枫树林;月光从树梢枝隙洒落;四处朦朦胧胧;接连晴了几日;脚下踩着的落叶毡松软发脆;走过去“沙沙”响;曾渔一颗心提了起来;越来越急;走得也越来越快;步履如飞般从独木桥掠过;直奔到竹篱前;见木屋后头有灯光透出;赶紧叫了一声:“陆师姑;还安好吗?”
无人应声;四下里静悄悄。
曾渔看到柴门是敞开的;心知出了变故;便大步进了小院;径直跑到后面厨房一看;厨房里没有人;一盏画着小鱼的灯笼搁在方桌上;桌边地上有紫砂壶的碎片;黑黑的一块水迹;随即发现方桌上有一块色彩斑斓的傩戏面具——
“陆妙想会去哪里;莫不是被方才那几个骑马的掳走了?”
曾渔心急如焚;提了灯笼出门;大叫:“陆师姑——陆娘子——”
这时;听得东边那间木屋有女子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听嗓音象是陆妙想;却又感觉很异样;曾渔;提着灯笼转到木屋东边那个房间;他知道这间房是陆妙想和婴姿的卧室;不敢擅入;又叫了一声“陆娘子”;屋里的陆妙想应了一声:“是曾公子吗。”说话声带着娇喘——
曾渔不知陆妙想出了何事;心下大急;见房门未关;只是虚掩着;便推门而入;将灯笼挑高一看;一张八步大床素帷低垂;陆妙想的呻吟声正是从床里传出来的。
“陆娘子哪里不适?”
曾渔走近大床;将灯笼挑竿插在大床雕缕的缝隙中;然后伸手撩开床帷;只见陆妙想和衣侧卧;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非常怕冷;但平日冷冰冰的俏脸此时却桃花满面;喘息声娇弱急促;一双美眸饧涩得睁不开似的;头上圆帽滚在枕边;露出新剃的玲珑光头;枕头边还有一把菜刀——
看到曾渔;陆妙想勉力跪坐起来;却又“啊”的一声痛叫;曾渔忙问:“哪里疼痛?”
陆妙想坐到床边;撩起缁袍下摆;内里还有月白色的亵裤;轻轻将裤管往上提了提;就见左小腿皮肤红了一大片;还起了三个水泡;这分明是烫伤的水——
曾渔问:“陆娘子怎么烫伤了?”
陆妙想声音急促问:“严世蕃走了吗?”
曾渔惊道:“严世蕃来过这里?我方才在林子外看到有几个人骑马往东奔去了——陆娘子别动;我去取凉水来。”
曾渔跑到厨下;端了半盆水来;让陆妙想伸出左腿;他掬水淋在陆妙想左小腿烫伤处;这样有利于减轻伤口的灼烫;这应该算是中度烫伤了;幸好烫伤面积不大……
陆妙想被冷水淋着腿;心定了一些;问:“曾公子怎么会来这里?”眼神有些戒备。
曾渔专心地给陆妙想烫伤处淋水;答道:“小生沿溪赏月;听到有人从这边上马奔去;挂念陆娘子;就过来看看;这么说骑马离开的正是严世蕃了;他又来骚扰陆娘子了?”
陆妙想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很少在人前落泪;只今夜不知何故;特别的敏感脆弱;赶紧拭泪;说道:“让贫尼赶跑了;就不知还会不会再来。”
陆妙想枕边有菜刀;显然方才事情甚急;严世蕃想要用强啊;曾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里陡然冒出一个疯狂念头:那就是严世蕃这时若敢再来;他就把严世蕃按在溪里淹死——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这是下下策显然不可取;他或许可以躲过去;但住在这边的陆妙想一定脱不了于系;必受严刑拷问。
第一百三十一 章 灵与肉() 
陆妙想左小腿烫伤的三个水泡要处理一下;曾渔问:“陆娘子;缝衣针在哪里;得先把水泡挑破——茶油有没有;水泡挑破后先用茶油抹一下;我再去找些黄柏、丹皮和樟脑;调和蜂蜜抹上去;三日后就能结痂。”
说这话时曾渔是半蹲着身子察看陆妙想小腿的伤处;听陆妙想没有应答;便举头抬眼问了一声:“陆娘子?”
陆妙想右足盘坐在臀下;左腿垂搭在床边;缁袍下摆和裤管撩到左腿膝盖间;除了那灼红的烫伤处;其余肌肤莹白如玉;有淡淡青筋隐现;陆妙想的小腿细长;自膝至踝曲线甚美;足踝以下则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棉裹脚布;足上套着青布敞口鞋;曾渔忽视陆妙想的小脚;心道:“就连膝盖和脚踝骨都是那么精致细巧;妖娆到骨子里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吗?”
此时的陆妙想心跳如擂鼓;看着曾渔清峻的面容;她心里乱糟糟的无法集中思想;只觉得欲念如潮涌;极想得到亲密的爱抚;先前的严世蕃是她极厌恶的人;所以竭力克制;眼前的曾渔却是她这么些年第一个感到亲切的青年男子;欲念就愈发炽烈;那浇在她烫伤处的凉水并不能消减心底的欲火;让她情不自禁想发出娇媚呻吟;简直无法控制;都没听清曾渔说些什么;问:“你说什么?”
曾渔近在咫尺地看着陆妙想的娇姿媚态;自是怦然心动;与陆妙想也不是初见;但陆妙想这样面若桃花、容光焕发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再次惊艳;不过并没有多想;也没敢多看;怕陆妙想着恼;说道:“我问缝衣针在哪里;我要先把娘子烫伤的水泡挑破。”
陆妙想“哦”的一声道:“缝衣针在窗前那只荩草衣箧里能找到——待贫尼来找吧。”
陆妙想本想做点事让自己分心;但身子甫动;勤快且麻利的曾渔就已经提起小圆杌上的灯笼往窗前去了;一边说:“陆娘子安坐;我能找到。”
曾渔很快就找来一根缝衣针;却又道:“陆娘子稍待;我到厨下舀一点茶油来;有茶油吗?菜籽油;也行。”
曾渔提了灯笼转到后边厨房;找到油瓶;舀了一勺放在小碗里;端回东边木屋;听得昏暗中陆妙想压抑的娇喘;以为是烫伤疼痛难忍;安慰道:“娘子且忍耐;搽了清油之后疼痛会稍减。”
为了看得清楚;曾渔把灯笼置于身边地上;灯笼光映着陆妙想小腿的肌肤几乎透明一般;莹白中透出淡淡轻红;让曾渔有亲吻的冲动;定了定神;用针将陆妙想左小腿的三个烫伤水泡挑破;因为没有其他东西好蘸油;就用右手食指蘸了菜油;轻柔地抹在烫伤处——
那陆妙想被曾渔这么温柔地搽油;感觉那指尖就象是抚琴一般;她的小腿肌肤也似乎布满了敏感的弦;随着曾渔指尖的上下摩动;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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