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入梦》第36章


这话有些过了头,秦冰河反应不过来,手上的劲头也小了。秦钟躲开他的动作,没再说话,穿上衣服后走到门前才回头看他一眼,说:“我秦钟不是女人,不需要你像保护女人一样保护我。需要人生儿育女,你北国有千万女人等着你选,别再跟我纠缠不清。”
什么意思?
十安是什么意思?
秦冰河回过神,那人已经消失在帐内。
北国的风景分外明亮,尤其是到了傍晚,连着天的红霞,衬着塞外风沙。
秦冰河倒在地上,累得够呛。
一旁还站着的张勉抹开嘴角的血,说:“没使全劲儿?”
被拆穿的秦冰河也不尴尬,笑着说:“留着对付南国呢。”
两人坐在沙堆上看那火红的太阳,张勉问:“少爷之于你,是什么?”
他们算半个师徒关系,可秦冰河又跟他主子纠缠不清,张勉便想着各算各的,爱咋咋地。从来没有谈过这个问题,突然脑子里一想,脱口便问了。
“是什么啊……”秦冰河想了想,勾着嘴角说,“是冰糖葫芦串儿。”
是他年纪小时想要要不得的东西。
而现在得到了却不敢一口吞下。
他有些怕,所以千方百计把人划在自己保护范围内。
张勉瞅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的看着太阳落山,直到天空被漆黑布满,他才说:“少爷下午走了。”
“……是吗。”秦冰河想了想自己干的混账事儿,说,“终究是我对他不住。”
“我进秦府时,少爷刚八岁。”张勉慢吞吞的说着,“老爷跟他说过皇家的事儿,连同他家姐。他一晚上没出门,次日腿已经断了。”
秦冰河瞪大眼,说:“十安自己……?”
“从那时起,我便认他做我的主。他是一个非常强大并且骄傲的男人。”张勉讲到这儿起身拍了拍灰,逆着光瞥了秦冰河一眼,说,“不要让他后悔,他为了你已经抛弃很多了。”
风声,充斥着耳朵。
天空挂上了一颗一颗的星星,恐怕比这戈壁滩上的沙子还要多。
秦冰河坐了一晚上,腿都被风沙埋住了。等他站起来时,东方已经爬起来一颗火红的太阳。
“将军呢?有人看到吗?”
副部问人问了一早上,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往那毡房里喊:“咳——秦将军?”
里头没人应答,他小心翼翼掀开帘子,生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谁知里头别说少儿不宜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桌上放了一封信,没写名字。
副部左右看看,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
狗爪似的字歪歪扭扭的,看得副部瞪大眼,低声骂了一句娘。
【我追我爷们去了,明日回来。】
……你在打仗啊喂!
你当你过家家呢!
“副部,副部。野狼军问秦将军呢?”门口守门官兵问到。
副部咬咬牙,整理好表情回答说:“秦将军身体不适,今天不要让人进来。训教我来,今日依旧守城门,有南国兵士滋扰,不要恋战。”
“是!”
第五十六章 
“给我看看背后的伤。”
陈宇摇头,捻着一本棋谱看,说:“还看呢,上次看就被你家那白眼狼扔出去了,这次怕不是直接掀了我天灵盖。”
秦钟叹气,说:“疼着呢。”
听他示弱,陈宇才扔开棋谱,拿了药去看他后背。
上次突袭,秦钟没留神后背被火炙烤了一下,表面看不出个什么,可总是火辣辣的疼,擦了药也不见好似的。
秦钟疼得直冒冷汗,那药擦上去后,冰冰凉凉的才舒缓些。
突然马车帘子一开,陈宇瞅了眼立马往后倒去,说:“我自己出去!你别碰我!”
说着绕开那壮得像山一样的男人,拉着车门前的车夫跑去湖边谈心。
秦钟想拉起衣服,又碰到背后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别动。”
秦冰河把那衣服掀开,原本白净的后背,细看竟有些小白泡。他皱着眉拿手帕把上头的药擦下。冰凉的药一去,秦钟又疼得翻滚起来。后背像是一直有火舌在舔舐一般,疼得他喘不上气。
“别乱动,直接上药会发炎。马上就好,别怕,我在呢。”
秦冰河安抚着他,拿着银针挑破那一个个小白泡,怕他疼还不住的去吹伤口,处理干净后,再将药物抹在上头,小心翼翼的盖上衣服。
躺在床上的秦钟已经出了一身汗,歪着头喘息。看到秦冰河那模样,轻哼一声别过头。
“别气我,十安。你别气我。”
“当你的秦将军去吧。”
秦冰河吻了下他汗湿的脖颈,说:“十安不想我当,我便不当了。我送你回东国,一直陪着你。”
听那话里就没有掺假的意思,秦钟别过头看他一眼,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说:“你肯舍下那荣华富贵?”
“参军便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已经训练出了军队,够他南国喝一壶的,目的达到了,今后待下去也没意思。”秦冰河沾着水替他擦脸,说,“你别气我了,我当时糊涂,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别不理我。”
秦钟眯着眼看他,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秦冰河看他表情,总觉得像是被只狐狸盯上一般。
看着秦冰河骑着马带着秦钟回来,副部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不省心的东西带着他爷们去驰骋天涯了。
秦冰河扯了下缰绳,下来时小心的扶住秦钟的手。说:“回帐内休息,我去请军医给你看看。”
“嗯,娘子,我还想吃羊奶冻。”
秦冰河无奈的看着他笑了下,蹩脚的行了一个妻礼,说:“是,相公。”
秦钟得到他的回应,弯着一双桃花眼进了毡房。一旁的副部瞪着两人,仿佛看到一只小白兔啃了狮子一把,狮子还摸着它的头说真乖?
身为将军,没有给将士解释的必要。
于是秦冰河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了。
副部盯着秦冰河衣装底下隐藏着的臀部,形状挺翘。
原来……是这么来的?
秦钟脱了外袍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外头窜进来一个带着箱子的男人。
那人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乖巧得很,眉目清秀,却也有跟北国相似的面容,眉眼深邃。
秦钟盯了他一会儿,把那人看得面红耳赤的,才勾着唇笑了下,说:“藏布?”
藏布瞪大眼,说:“啊……你是漂亮哥哥!”
之前在北国住的一段时间,尼小子烧糊涂时,就是藏布的师父给他看的病。
秦钟任由他上药,背对着他说:“怎么随军了?”
“去年师父没了,师娘便把我赶出来。我想着反正也没处去,就随军了。”
伤口处理得很好,没有炎症,藏布处理得很轻松。
秦钟回过神,跟他道了声谢。
“给你温了下。”秦冰河拿着羊奶冻进来,看到秦钟赤裸的后背,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先一步去把外袍给他罩上。
藏布急忙说:“药还没……干?”
接触到秦冰河杀人似的回眸,藏布立马闭嘴,乖乖的行礼出了毡房。
秦钟斜躺着,看秦冰河赶人,把羊奶冻放在一旁,对他招手,说:“这床硬着呢。”
身娇体贵的少爷啊,怎这么招人疼。
秦冰河把他抱在怀里,让自己做了肉垫,说:“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回去了。我带着礼儿和智儿回来,还有一位他们伙伴,唤钟鸣。你想见他们吗?”
秦钟蹭了蹭那温热的胸膛,说:“你的亲人我怎么能不见?他俩喜欢什么?我要提前准备一下。”
“你买的都喜欢。”
秦钟笑骂他一句,说:“你当是给你买呢?”
“礼儿跳得很,智儿喜欢看书。至于钟鸣……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无欲无求的,像个小大人。”
“你也一样,小时候。”秦钟说,“结果给你做个秋千高兴得玩了一下午,买个糖葫芦串哭了俩时辰。”
秦冰河红了红脸,冷不丁的被提起糗事。便把秦钟往身上抬,掐了掐他窄腰不再说话。
“战事停了,我们回一趟南国吧。”
“好。”
“把你娘亲和大哥的坟墓迁到双龙山上,齐大虎给我寻了一处地儿,那儿山清水秀的,傍晚彩霞很好看。”
“……好。”
“以后我俩老了也去双龙山上,埋在一起。”
“好。”
“你可别先死了,我害怕。”
秦冰河把那人抱紧,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正壮年呢,别想那些。”
秦钟嘴角的笑意敛去,没再说话,隔了一会儿解下他手腕上的发带。颜色早就褪下,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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