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下嫁》第6章


眼瞅着就要败下阵来,那人挥掌间突然大喝一声,将四下看热闹的同伙惊醒了过来。
“你自己嚷着让这丫头猜你的武功路数,却来赖我们!”
黄河榆老身旁站着的另一个年轻人哂笑道。
“办事吧。”
黄河榆老眸光挣扎了几番,最终面色一沉,吐出了这三个字。
一行人便如得号令,纷纷侵至洛西园面前。一时间,打拳的使腿的个个都变得狠厉起来。
洛西园如何敢接招,只拆个一招半式,寻得间隙便往身后躲逃。
才逃两步,就有两个人围上来,攻向她身后,招招是杀招。
须臾间,洛西园便生生受了几掌,撑不住吐了两口血出来,心下不由一阵恐慌。想着自己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一心要行侠游历独闯江湖,如今艺未学成,便要将性命交代在一群乌合之众手里,实在是不甘心!
很快,洛西园感觉体内真气荡然无存,整个人提不起脚来逃跑,最后被黄河榆老一记勾拳打倒在地,性命去了大半,只是倒在血泊中勉强能感觉到自己的眼口和手脚还能活动。
洛西园心里绝望极了,比先前在陆府陆雨辰的喜房里还要绝望。此刻大师伯要应对陆知章带来的大批府兵,那里面高手也不少,就算有涂大侠相助,也是没办法在这个时间脱困的,更别提抽身来这里。
“快死透了,扔到洛河去吧,没有根的人,死后葬在哪里都不知道,倒不如随水化了,作了鱼食河肥,也可稍微修一修下辈子的福荫……”
黄河榆老冷冷地看着血泊之中的洛西园,难听的嗓音没有一丝怜悯。
几个人抬了洛西园的手脚,一步一步地往洛河边走去。
洛西园看着洛河上浓郁的大雾,怔怔地流下了泪珠子,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行走江湖是一个何其危险的事。
她想到以前在丐帮胡作非为的日子,想到自己的侠客志向,想到那些关怀她的人,心里便如有一根刺,扎得她刻骨般生疼。
在她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忽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
“慢着!”
黄河榆老没料到这时候还有人出现,布满风尘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待看到来人形容时,却更是惊疑不定了。只见他周身被玄色夜行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两个黑眼珠子在外,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少年郎。但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又像是不容小觑的武林强者。
“阁下,意欲何为?”
黄河榆老沉声问道。
“救人!这里是一百两黄金,放人,金子是你们的。”
少年声音清冷,字字清晰。一袋沉甸甸的金子,掉落在地上。
“如若不放呢?”
黄河榆老哂笑道。
“那便只好硬抢了。”
少年回答的干脆利落。
洛西园此时很想睁开眼看下来人是谁,听着声音似是有几分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做掉。”
黄河榆老果断地一挥手,抬着洛西园的那四人,便齐齐用力,将洛西园扔进了洛河里。
“混账!!!”
那少年怒气滔天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若她没命了,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
少年扯掉脸上的玄色纱布,露出一张明如皓月的脸来,一转身便跳入冰冷刺骨的洛河里。
河岸上的黄河榆老,看着少年跃入河中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立时便有年纪轻的同伙,将地上的一袋金子恭谨地送到他的手中。
第10章 受牵连公子遭迫害(4)() 
转眼到了三月,洛西园失踪之后,整个丐帮将洛城翻了个底朝天。
百姓们都私下里在传,叫花子们要反了。
陆家眼下也乱成一团,少主人新妇在大婚当晚逃了,这件事闹了个人尽皆知。少主人陆雨辰也在当晚,被其父陆知章捆起来打了个半死,据说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来床。
当陆家找上冯家门里去时,却发现冯家正在着人往京城递状子,说是陆家残害冯家女儿,才嫁去陆家几日便再无音讯,生死未卜。冯梦雪毕竟是嫡长女,冯家极为看重,本来盘算着与陆府攀亲可以更上一层楼,却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嫡长女没了,还要被陆家冠上养女不检的罪名,所以为了防止陆家倒打一耙,冯家便先下手为强。一边是痛失爱女,一边是颜面尽失,两下里又是闹了个人仰马翻。及至家破人亡之际,尚不知冯家大小姐是生是死身居何处。此是后话。
……
洛城郊外,一个普通的农庄上,春耕已然开始,庄稼人上山下田,一派繁忙景象。
绵延数里的明艳艳的桃花林下,小河潺潺,牛羊成群,新破土的嫩草叶,透着勃勃生机。
一个穿着玄色棉袍身姿矫健的老汉,在河边的泥路上急匆匆地走着,他行至不远处桃树下的锦衣少年身旁停下来,慈眉善目地笑道:“公子爷,您前几日带回来那姑娘,方才醒了,我已经命椿芽进去服侍姑娘了!这姑娘怕真是如吴先生所说,有吉星高照啊,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居然医回来了!”
锦衣少年听了他的话,原本毫无表情的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显得十分无力。
“走!关大,领我去看看!”
说完一抬脚,便扶着关老汉往远处的农庄老房子里走去。
洛西园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卧于一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房间一应陈设虽是简朴大方,但仍是看着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卧房。
“姑娘,你可终于醒了!阿弥陀佛,这下公子爷再也不用愁眉不展长吁短叹了!”
丫鬟椿芽长得颇为秀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一望便知是忠厚机灵之人。一看见洛西园醒了,椿芽便笑得一朵花儿似的,嘴里叨叨地念起佛来。
“这是何地方?是你救了我么?”
洛西园动了动身子,发现竟坐不起来,便问了丫鬟这两句话。
椿芽伸手替她揶了揶芙蓉绣金被褥,笑着答道:“回姑娘的话,这里是青陇庄,咱们这个庄子离洛阳城北足有十几里地!救姑娘的是我家公子爷,我家公子爷姓李名策风,最是忠厚心善,样貌生的又是头等的好,诗书武艺也是顶好的,奴才们私底下都说咱们公子爷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爷!”
这一串话说下来,更兼着椿芽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极是好听,引得洛西园扑哧一笑,苍白的小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灵气。
“你这天底下最好的公子爷,被你说的这样好,莫不是神佛托生的吧!”
椿芽见她高兴,便顺着嘴说道:“姑娘别不信,回头见了自然就知道。说起神佛,咱们庄子现下还真是有一个传闻……”
椿芽唧唧咕咕说了一堆乡间轶闻,引得洛西园聚精会神地听着。洛西园自小就爱听这些神怪志闻,所以甚觉有趣。椿芽的声音更是生动好听,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个念头:将来若能带着这丫头行走江湖给她说书听就好了,倒可以省去许多去茶楼的银子。
椿芽见洛西园的脸色还是不好,转身至门口打起帘布,对着外面说了一句“进饭吧”,过了一会便有小丫鬟捧了参汤进来。椿芽再命两个外间的小丫鬟将洛西园扶起来,自己亲手端了参汤,一勺一勺地喂给洛西园。
“多谢!还不知到姑娘怎么称呼?”洛西园看着椿芽的清秀眉目问道。
“姑娘折煞我了!奴才本名叫椿芽,不论椿儿芽儿,姑娘以后随意叫就是了,或者姑娘觉得难听,就再给奴才赏一个好名字,横竖我也是姑娘的人了!”椿芽笑道。
洛西园喝了一口汤,感觉腹内一下暖和充实了许多。
“椿芽就很好!你要是真成了我的人,那你们家那神佛一样的公子爷可怎么办?”
洛西园打趣着笑道。
椿芽听了,脸上不见羞涩,倒大大方方地笑道:“奴才从前也不是服侍公子爷的,原是上房有贵客来时伺候茶水的,庄子上的总管关大爷爷见奴才做事老实,便将奴才分给姑娘了,就是以后姑娘不在庄子上,奴才也是要随着姑娘走的。”
洛西园怔了怔,天下竟还有这样的理,一个会说话的美人,白送给外人还让带着走。
“别一口一个奴才的,我原也不过是个小叫花子,还能比你尊贵?再说了,说书的都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咱们就别轻贱自己了!”
椿芽听了洛西园的话,目光变的愈加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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