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财女掌门》第93章


有潦倒秀才酒后疯云:
山倚高绝地仗宽,万类皆化太极间。
造业妄自多辛苦,善心立命财不添。
两难之择困诸葛,尾才了却首又沾。
愚贤本就荒唐事,雨过方现艳阳天。
话虽粗糙,却也说明这世间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乐极生悲,福祸相依的道理。月琅此时心境恰就卡在这里,若以夏霜为顾,将师父供将出去,纵然除去逍遥道一个核心骨干,却行了不孝之罪,且自从拜师以来,周一口悉心教导自己刀医真谛,不隐不瞒,恩义深重。自己如何忍得下心。但若以师父为顾,那逍遥道所做之事,她又亲眼目睹,当朝天子都敢刺杀,恐怕连海外番邦都找不出第二号如此可怕的组织,任其肆意妄为不知还会造下多少罪孽,若是那样自己便是触了不仁不义之罪。
山洞中人去幽凉,月琅依旧僵在石笋之后,洞外微薄冷光照脸她一半容颜,另一半则隐没在黑暗之中。
良久,月琅动动手指,身体随之复苏,她微微转头,将另一半脸朝向冷光,想是心中已然有了选择,夜间丛林飒飒作响,月琅独行其间,竟也无野兽尾行,似乎山神亦在为其护航。
天亮了,井樽将七面鬼蝶自铁库中押出,推入囚车,因皇家严令,地方乡绅惩办或押送有罪者,不可动用邢枷,亦不可以铁镣锁住罪人手脚,若有上述两种,则视为僭越刑部责权。因此,井樽只是用麻绳捆了鬼蝶,戴上粗布头套,以免路人窥得车中人相貌,横生事端。又将夜晚换班守卫全部叫醒,使他们押送囚车。那些守卫夜间看守时极为紧张,好不容易换班得以休息,刚打个盹儿,又被井樽叫醒,个个精神端是萎靡,哈欠连天。
领班守卫性子颇直,便小声问道:“头儿,我们并非那野营行军的兵丁,不给觉睡,我们撑不住啊,你瞅瞅他们这些模样,让他们押送,我看玄乎。况且从冶平府到知府衙门,虽说都在镇里,但却要经过那鱼龙混杂的鬼市,若有强人乘机发难,我们。。。。我们怕是保不住囚车呀!”
井樽却回道:“无妨,若有强人,你们只管迎敌,简单打过便各自散去,还回府来。”
“啊?”领班大张嘴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厂主授意,尔等勿要多问,你只管通知下去则罢!”
“啊。。。。。。。。。。是!”领班虽满腹狐疑,却也只得点头领命。
少顷,一切准备就绪,夏霜便立于府门之外,目送车队启程,七面鬼蝶从蒙头布套中发出声音:“朱夏霜,今番我认栽,但你别忘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八个字!和逍遥道做对,末日不远矣!”
夏霜不发一语,权当没有听到,转身回府,“吱呀~~砰!”朱府红漆大门关上了。七面鬼蝶却还在车上咆哮:“报应到时,管教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明白拒绝逍遥道的苦果,到那时就算你泪洒东海也已晚了!”
第116章 拖延时辰错时机 师徒情分终离绝() 
红漆大门之后,夏霜静静站着,门外隐隐传来鬼蝶怒骂之声。她则自言自语道:“尽管来吧逍遥道,百年前,你们便是我朱家的敌人了!若说报应,你们坏事做尽,更该恐惧才对!”说罢,径自前去,裙底裹起晨曦,留下一迹肃然。
且说周一口在义庄收拾妥当,掐准时间,起行前去营救七面鬼蝶,他身着轻身劲装,刚打开义庄门,陡然却见月琅站在门外,这使得周一口微微心惊。
月琅面带微笑道:“师父,您老安好。”
周一口立刻满面堆笑回道:“好的很呐,月儿,怎么今个晨起就来了?你不是前几日晋升了朱府天字辈门客了吗?府内大小诸事还应得来吧?
“师父,你瞧你,连问三次,总得告诉月儿先答哪个吧?”
“哎呀,你看我,糊涂咯,不问了,不问了,你来应是有事,那便快些说吧?”
“怎么,师父,今日衙门有案,需要出堂做供吗?”
“没有,没有,今天清闲的很,你瞧,我穿成这样,就是准备去山里走走,多采些草药,已被日后所需。”
“那为何不背药筐?”
“啊?”周一口稍愣,但马上想好托词,随口道:“药筐背起麻烦,我上次采药后便将它挂在摩云壁上,一会路过再背,可省下不少气力。”
“噢,师父,月儿此次前来,其实有事相求。”
“尽管说。”
“您给我的书册上,有种术数名唤“切脉去肿法”可将害人恶肿切除,但那恶肿毒根深藏,穿孔透裹,最是可怕,千年来都被誉为不治绝症。书中又无纤细解说,月儿百思不解,今天特来请教师父,可否能以义庄中无名尸作例,刨于月儿观之?”
“切脉去肿。。。。。。。。。。。”周一口面上浮现难色:“月儿,切脉去肿手段乃刀医最难境界,你现在学习怕是有些牵强。。。。。。。。。。。”
“月儿已经通读师父所赐书籍,也在这义庄中修习半年有余,只求一窥去肿之法!”
“去肿过程极为繁杂,所应注意节末繁如牛毛,一旦开始,少则三四时辰,多则恐要一天有余,那你在朱府之事岂不耽搁?”
“月儿真心求教!”月琅态度诚恳,双膝跪地,俯首便拜,似乎心意已决。
“这。。。。。。。。。。”周一口犹自为难,只得勉强说道:“好吧,恰好庄内有具因肿而逝的乞丐,我便以他为例,切肿教你,但,有一条,我需先说,半个时辰后,我有要事,必要起身离开,你需严护尸骸,仔细回忆我与你所说之点,我回来后还要问你!”
“多谢师父!”月琅这才起身谢过。
周一口心中烦躁,却不敢彰显形色之上,将焦虑压了下去,转身回到义庄,打开庄内最里的棺材,将其中尸体拖出,置于方案之上。
“月儿,你且听好,肿为邪祟,有的深藏于人体五脏,有的根植人体血道会阴,切时血脉千丝万缕,稍有不慎则会挑破五脏命脉,然若不切除,待到肿成恶势,再切便晚矣,所以,若有发现便需立刻做出决断,万万拖延不得!书中有载,肿分良恶两种,良且不论,那恶肿切时定不可留下丁点祸根,需做到万无一失方可,否则即便术后医患转活,恶肿不日却又会再生,最终耗尽人心火,使人虚弱而死。”
“弟子谨记!”
“那我开始了!”说着,周一口拿出月琅所赠的刀具,切开尸体腹部,边作业边继续道:“先说切肿前三必,此需牢记!切前必以醋烧室内,且不得沾染半点灰尘,此为形洁,刀,线一切器具必要沸煮,此为意洁,刀医自身也必沐浴后裸身施术,此为身洁,此三洁缺一不可,若做不到,术必失败,那患者则是死于刀医不洁,而非恶肿也。。。。。。。。。。。”
周一口施术时眼却不时去看门窗,但见那窗纸颜色尚青,嫣然还是清晨光景,也便渐渐耐下心来,将“切脉去肿法”悉数传授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阵冷风透过残破瓦片吹入义庄,周一口直觉脊背嗖嗖发凉,下意识的瞧向那漏瓦之处,突见那漏瓦处光烈异常,心下大惊,再去看窗纸,依旧是淡青色。此时周一口方觉不妥,扔下手中刀具,急奔而出。
推门后,眼前艳阳当空,刺眼光线令周一口不由的用手遮挡,此时日头早已升至头顶,应是正午时分。周一口方寸大乱,再去查验窗纸才算明白,不知何时,那窗纸上被刷了一层染布用的淡青色浆糊,自己这才在专注施术中搞错了时间。
是谁?周一口兀自思虑,还能是谁!他猛的回头,月琅却早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月儿。。。。。。你!”周一口欲加责备却又不知如何启口,毕竟欲做之事不可告人。
但月琅却冷不丁的说道:“师父,来不及了,就此罢手吧!”
“嗯?”周一口微惊,很快便笑脸回道:“是呀,是呀!看来采药确实来不及了,此时进山,午夜时分未必回的来。。。。。。。。。”
月琅又补上一句:“师父,厂主心思缜密,想从她手里救人,实属万难,不若就此作罢吧!”
此时,罩在师徒间那层窗户纸被彻底挑破,周一口脸上笑容霎时烟消云散,他眉目低垂下来,呼吸中稍有颤抖。
“师父,我都知道了。。。。。。。。。徒儿在此劝你放弃营救吧,在知府刘锦接手七面鬼蝶后再行动,若是他人师父或可成功,但,厂主必然料到你会如此行动,她在等你上钩。前路危险,师父切莫去!”
周一口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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