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脸掉了》第14章


徒留顾矜一人呆滞的站在床边,半响,方才回过神般伸手摸了摸唇畔,那里像是还残留着卫皎唇瓣的温软触感。
不知为何,顾矜觉得自己的耳朵烧的厉害,伸手一摸,滚烫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完了,顾矜要弯了。
债款一:
某年某月某日,卫皎欠顾矜一颗麦芽糖,数颗大橘子,现打欠条,决定今后身体力行,纵使精/尽/人/亡也要偿还顾矜恩情。
(≧▽≦)
想了想,还是决定注释一下。
①②出自屈原的九章,《橘颂》,文学体裁,楚辞。是中国第一首咏物诗。
原文如下:
橘颂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
纷緼宜修,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③ 出自:老子《道德经》【君子六德】礼、义、仁、厚、智、信。
☆、章十一 段蕴
今日的国子监格外安静,连一向屁事多爱闹腾的段晔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卫皎跑进国子监时还以为今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
不是吧,以往开始上课前大部分的人都还是很欢快的,就算不敢大声喧哗,但小声的交谈还是有的,这次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嘴被线缝上了,拿笔的拿笔,看书的看书,头都不抬一下。
正疑惑时,却听到顾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世子,怎么了?”
卫皎回首看了看身后的顾矜,今早他一时鬼迷心窍亲了顾矜一口,也不知顾矜有没有多想。
大梁不兴男风,按理来说,顾矜应该只会把这当做是好兄弟之间玩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矜,正对上顾矜毫无波澜的眼睛,黑黢黢的没什么感情,和往常一样。
卫皎也不知自己心里是遗憾还是庆幸,在心里叹了口气,卫皎浅浅一笑,“没事。”
言罢,迈步走进学堂。
卫皎抬首,眼光轻轻一瞟看到首排的座位上正悬腕写字的一人,瞬间了然。
原来是他来了,难怪这般安静。
走到自己桌子上,卫皎一言不发,格外安静的拿出昨日抄好的橘颂,再度拈笔写字起来。
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前面偷偷望去。
段蕴,那个最得乾元帝疼惜的儿子,上一世被誉为大梁双璧之一的二皇子此刻正坐在位置上写字。
哦,大梁双璧,一指段蕴,二指顾矜。当然,段蕴死了之后这位置就被卫皎给占了。
段蕴的相貌算不上顶好,至少没有卫皎的妖冶,顾矜的典雅,段诩的清俊,但是,他就是坐在那里练字,浑身都透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静谧之感,让人看着就无端的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不忍心打扰那独属于段蕴的清净。
当然,在卫皎看来,静谧什么的全都是放屁。
段蕴其人,多智近妖,心狠手辣,当年能够把母族势力强大的段诩都给扳倒,直接让段诩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西北再也没回来。
段晔当年也是中招,如果不是段晔母妃将所有事情揽过去,自尽谢罪,加之段晔后来在乾元帝炼丹时奉了自己身上一块心口肉做药引以示恭顺,让乾元帝念起旧情,估计他要在幽闭的地方呆一辈子。
段蕴的手段实在是狠辣,凡事做绝,不留后患,他老爹当年都感叹,如果不是段蕴有心疾,最多活过弱冠,以他这智商,他老爹估计都要被压的死死的,一辈子被段蕴掌控。
不过,还好这妖孽是个短命的。
如今不过深秋,段蕴裹上了厚实的狐裘不说,怀中竟还揣着只暖炉,雪白的狐裘将他整个人拢进去,露出的半张脸透着股青白色,执笔的手也是,惨白惨白,像是毫无生机的白瓷片,依稀可见皮下青色的血管。
卫皎默默把目光收回去。
上一世他曾经随他老爹去拜访过段蕴,那时段蕴病入膏肓,说是为了不让病气过给他们,坚定的在谈话时往堂中架了张屏风,卫皎到段蕴死,都每见到过对方的长相。只记得段蕴的声音很冷,比顾矜的声音还要冷,顾矜好歹有一颗活着的心,可段蕴,像是什么东西都死透了,整个人只剩下一捧冰冷的灰。
不过,可能是现在段蕴还很小没有锻炼出后来的那种气场,所以显得整个人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禅意的优美显得整个人非常干净,干净到空乏。
真不知道段蕴这种内里漆黑堪比黑芝麻糊的死变态是怎么营造出这种淡泊宁静的气质的。
不知道段蕴的真面目还好,一旦知道他的真面目……
卫皎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段蕴,幸好他短命。
国子监每天早上都要晨读,然后便是顾赪教骑射兵法,晨读可以迟到,但顾赪的课你若是迟到,甭管你是什么理由,全部围着道场跑一上午。
当然,顾赪那张阴沉的脸才是最恐怖的。
所以当卫皎看到跑得屁滚尿流的郭粲时,特别幸灾乐祸在心底狂笑,叫你丫会跑啊,昨天抢了我的橘子,不是跑的跟欢快吗?看你现在这怂样。
郭粲心底暗暗叫苦,他昨天抄书抄了半夜,今天早上很悲催的起迟了,要是在顾赪的课上迟到,郭粲想了想,他宁愿一头磕死。
正跑着,眼看他就要冲向人群,顾矜却还在拱门附近,郭粲大喜,一个迈步,斜里却骤然走出来一个人,郭粲一时刹不住车,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卫皎看着同段蕴撞成一堆的郭粲,唇角抽了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郭粲会被人扔到太掖池了。敢情你这是小时候得罪了段蕴了啊!只听得郭粲一句“哪里来的病秧子。”
卫皎忍不住别过头,好了,他确定把郭粲扔下太掖池的人是谁了。难怪他当年旁敲侧击,怎么也问不出郭粲的仇人是谁,感情这一切是他自己作死,所以没脸说啊。
果然,郭粲那一句“病秧子”刚出口,就见周围不少人厌恶的蹙眉。
本来他们这类异性王就不受待见,而段蕴现在在大梁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郭粲这一声“病秧子”完全是在诠释什么叫作自己找死。他自己还想是没有察觉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跌倒在地上段蕴,蹙着眉伸手,“这里是练武场,没事别到处乱跑。”
段蕴闻言,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郭粲的爪子,半响缓缓伸手,正要触上郭粲的手,却有数人跑去将段蕴扶起,其中一人对着郭粲抬手就是一巴掌。段蕴却是极其平静的伸手拦住,淡然的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冲郭粲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走路要小心。”然后扶住一人的胳膊,慢悠悠的往场边走了。
段蕴这一幅君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作派和滚了一身灰,莽莽撞撞的郭粲一比,段蕴真是个单纯不做作的好孩子。
郭粲蹙眉,看着段蕴离去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的往这边走,却不想他往哪边走,哪边的人群就一脸嫌弃的默默绕开他。
连赵斜看着站在身边的郭粲都不悦的蹙了蹙眉。
卫皎看着郭粲那一脸受伤的表情,眨眼,哎呀,没想到段蕴是朵白莲花啊。我这损友果然是后天磨练出来的阴损小心眼儿,完全没办法和那种天生的比。
心里生起了一丢丢怜惜之意,于是冲那一脸受伤的小胖子招了招手,“过来!”
郭粲看着卫皎,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昨天他抢了卫皎的东西,他可不相信卫皎叫他能有什么好事。他这一退,就稍稍碰到了赵斜,没想到赵斜竟然侧身避开他的触碰。
郭粲纯洁的小心灵瞬间破裂,碎成渣渣。
卫皎蹭蹭蹭跑过来拉住郭粲,一脸喜意,顺带亏本的把雪回给他做的梅花糕塞了一块给郭粲,顺利把人钓走。
郭粲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赵斜,心里也蹭蹭蹭冒出一股火气,他不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吗?怎么都弄的像是我杀了人一样,真是有病。
于是郭粲被卫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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