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入梦时》第68章


被我拥着的人,先是僵硬地一愣,随后,周全隐隐颤抖起来。
她靠在我的耳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认认真真地道:“我记住了。你是赵芊芊芊芊妹妹谢谢。”
最后那两个字,让我一阵恍惚。
明明这个人就站在我跟前,与我紧密相拥。
可是那声谢谢,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三叔准备了一番,便让我进了屋。
“这便是迷魂散,你与风都需要服用,只是他的份量较你的要重出许多。”
说着,他递了一个小小的白瓶与我。手中还拿着另一个大了很多的药瓶。
“那瓶,便是风的么?”
他点点头。
“三叔,拿给我吧,我来喂他喝下。”
三叔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将药瓶递给了我。
“那我便在屋外等着,好了叫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了风和我。我将他的手臂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将真个身子都缩紧起来贴了上去。
仿佛我们初初相遇时,同床共枕那样。
紧紧地靠着他,轻轻地闭上了眼。
我脑海里浮现出与他第一次相见时的画面来。
想到我一见到他,就难受得流下了眼泪来。而且他甚至都没有张口说话,我的耳畔莫名就浮现出他那沉在喉咙里的哀叹,听得人一阵神伤。
我现在终于懂了,我当时为何会那么伤悲。
原来故事的结局一开始就告诉我了,所有的一切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空。
而我明知是黄粱一梦,却还自欺欺人地奢望着能一世一生。
靠着靠着,他的手臂被我的眼泪溽湿。
他微微动了一动,而后慢慢地睁开了眼来。
“芊芊哭了为何?”
他的声音仍旧沙哑而含混。
我爬了起来,痴痴地望向他,“因为疼。”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又看了看我身上,说起话来无比费力“何处?我让、三叔寻最好的、药材”
我将他的手徐徐地放在了胸口,“我想你。这相思之苦,这世间,又有何药可医?”
说着,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难过至极,蹙紧了眉,心疼不已地看着我,“可我不就在你身、边。”
我的眼泪,倾泻而下。
泪眼迷蒙中,我定定地望着他,柔声轻诉,“风不要忘了我。我是赵芊芊,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芊芊,不是灵国公主磬乐。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在梦里与你相遇。可我知道,这不只是一场梦。我真真实实地活过”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在这里。”
他的眼里,滚出灼热的泪来。
我怕那份滚烫会让我越发心生不舍,将心一横,仰起头,将大瓶子里的药全然倒进了嘴里。
“芊芊你唔——”
他的话语,吞没在了我的唇际。
彼此相吻的那一刻,我将药液一点点送进了他的口中。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我,通红的眼里不断涌出热泪来。
我也痴痴地凝向他,直至药液全然送尽,他的眼,沉沉地闭了上。
我附在他的耳边,用已经有些麻掉的嘴唇喃喃地道:
“风永远永远都不忘了我爱你。”
第089章 锥心刺骨铭记你() 
缓缓从他身边爬了起来,我再一次柔柔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唤了三叔进来。绾姐姐也跟着进了来,泪眼汪汪地望着我。
随后,南王也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这个昔日里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此刻潦倒得像极了路边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
他先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风,又有些踌躇地看了看三叔。
三叔微微一作揖,“君上放心,城王已经昏睡过去了。”
他这才放放心心地走上全去,定定地站在床前,呆呆地望着风的脸,一语不发。
半晌,三叔才轻声道:“君上臣弟唯恐这时间紧迫,还请”
南王怔怔地回过神来,昏黄的眼里,淌出了两行浑浊的泪。
悄无声息。
他别过头去,用衣袖拭了拭脸,而后转回头来,声音虚哑地道:“那便开始吧!”
我便见着他和三叔一个指引一个操作,就这么在小屋里摆起了神秘的阵形来。
这古老的国度,有太多莫测的神隐。我自是不会傻到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忙着去弄懂。
他们且忙活他们的,我且呆呆地望着我在乎的。
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刻,你希望自己能做什么?
我只希望,能和我喜欢的人呆在一起。
一会儿之后,南王虚声道,“阵形即立,三日之内,人便只许出,不许进。若在期间有旁杂人等干预了渡血仪式地进行,那被渡血者与被渡血者便双双皆有乱气攻心、暴毙而亡之险。”
三叔即刻应道:“君上放心,未来三日,臣弟必定率领一干忠义之士,誓死守卫。务必保仪式顺妥。”
绾姐姐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声音发抖地道:“恳求南王也让奴婢呆在里面吧,主上自小便是奴婢照看,也让奴婢送她最后一程吧。”
南王唉然一叹,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后,他一脸愧色地望向我,“磬乐公主,你要做好准备,此法对于渡血者而言,艰辛异常。你不似被渡血者那般可以一直昏睡到醒来。这三天,我不会不间断地扎破你的指尖,以你温热之血,不断铸热城儿冰冷之躯。你的血液要一点点地流,流上三天三夜,直至血尽人亡。”
一旁地绾姐姐听罢,整个人虚软了下去,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我被放置在比风高一些的床榻之上,风被放在垫上了许多席垫的地下。我两一高一低,左手与他的右手相握。
在他的手下方,垫上了一块厚厚的吸血棉布。
绾姐姐小心翼翼地守在我身旁,当看到南王拿着骨刺走至我身边时,她不敢看下去地闭上了眼。
而我则屏息凝神,看着南王用那锋利的刺端,一个个地刺破我的手指。
十指连心,痛至肺腑。
只是一次还满头虚汗中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心脏跳得特别快,好像要冲出胸腔一般。
即便不用看去,光凭着这莫名的心悸,我也知道,我又回到了现实中。
手指间,仍旧传来阵阵痛楚。
在梦境中时,南王曾交代过我,之所以给我用迷魂散,就是想起到一些麻醉伤痛的效果。但是不能多服,不然长时间处在昏迷中血液又尽数在流的话,可能撑不过三日。
思及此,我想了想,怕自己万一有个什么,呆在秋医生的这儿,一定会给他添麻烦。
我撑着一身的不适,赶紧爬了起来,简单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叫了一辆车,等了很久才见司机来。
在等司机来的过程中,我先后给爸妈和秋医生都挂去了电话。
爸妈那边是简单的一番问候之后,便说舞蹈团有演出,要去外地几日,这期间唯恐联系不便,若是一时半会儿接不到他们电话也请她们不要记挂,我演出完看到电话后会第一时间回给她们。
老妈听了虽是一个劲在埋怨我大病初愈就咋咋呼呼跳来跳去,但终究也没有为难什么。
秋医生的电话才一接起,那边就是嘈杂的机械声一片。
电话那头的他兴奋异常那个,说自己一直渴盼已久的基地终于破土动工了。
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出那头的他那种无以言说的欣喜。
我自是不好把这么悲伤的事说与他。
再说,真如他所言,我已经在梦中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他,便可以彻底地醒来了。等醒来后,再好好说与他听吧。
于是便扯谎说要回家一趟,三、四天后回来再联系。
临收线前,他还不忘叮嘱我,说小心些顾泽,好像他家里人费了很大劲,这两天估计他就又能出来了。
来到提前订好了三天的酒店,我把东西一扔,门一锁好顶了上,又挂了电话给前台,说我要专心写些东西,这三天内我没叫服务的话不要派人来打扰。
又胡乱吃了几口来之前买好的面包干粮和牛奶。
再次一脑袋扎进被窝里时,全身都跟散了架无力而虚软。
可是即便累到连喘口气都觉得费力了,眼皮还是硬生生地怎么也合不上。
就算勉强强迫自己闭上眼,?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