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回来了》第46章


谢镜诩将温予迟失踪一事压得非常紧,即便是寻找,也是悄悄的,半点不敢声张,倒是鹿将军那边走漏了消息,鹿舒扬和鹿绍卿两个儿子都不在自己身边,他便带着人自己找,结果这么一找,然而把谢镜诩辛辛苦苦压着的消息给抖出去了。
京城本来就处在紧张的关头上,温予迟失踪一事,更是火上浇油,此刻在走在大街上,几乎再难见到热闹景象,即便是有人来来往往,那也是低着头,行的非常快。
谢镜诩不眠不休,似乎要将京城掘地三尺,在最后快要撑不住时,到底是把温予迟找到了。
在京城边上的一座小镇上,是温如雁将他锁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子内,谢镜诩找去的时候,温如雁早就独自跑路,温予迟则是重伤昏迷,奄奄一息,谢镜诩顾不得追温如雁,将浑身是血的温予迟带回衿王府。
梁少景本打算解衣休息的,但听见了这消息,反而将穿戴整齐,坐上马车赶往衿王府,打算去看一看受了重伤的温予迟,但是走到半道中,却被下人驾马追上,来报皇帝垂危。
梁少景听完之后神色一黯,将行程从去衿王府改至皇宫。
月夜当空,凉风掠过大地,皇帝寝宫前灯火通明,黑压压跪着一群人。
梁少景快步走过去时,见温思靖跪在最前方,脊背挺直,微微垂着头,他来到温思靖身边,将衣裙一掀,弯膝跪了下去。
温思靖抬头来看他,双眼红红,并未说话,又垂下头。
他伸手拍了拍温思靖的肩膀,并未出言安慰,低低的叹一口气,心中郁结之气难以散去。
温佑帆跪在温思靖的另一边,他亦是眼眶通红,仿佛强做忍耐,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后方跪着的是朝廷一众大臣以及后宫所有嫔妃,再往后就是宫女太监,有些人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梁少景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皇帝郁郁了半辈子,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
他再也不用日夜面对着丧弟之痛,再也不用忧心温佑帆勾结异国人之事,同时也能结束这长达几十年的凌迟。
乌云一大片飘来,遮住了月色,梁少景跪到两腿发麻,膝盖没了知觉,忽而一道钟响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响彻天边——是丧龙钟。
听到钟声的一瞬,许多人都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梁少景只觉得耳边尽是痛哭之声,他愣愣的抬头,看向身边的温思靖。
只见他嘴唇微抿,双眉微皱,一行晶莹的泪珠却从眼睛中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在地上。
紧接着宫门打开,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满脸泪水的走出来,尖着嗓音高喊,“皇上驾崩——”
阶梯下一众黑压压的人皆俯头碰地,齐齐的高呼,“吾皇万岁——”
梁少景也重重磕了一个头,泪水自眼中掉出,砸在地上,他轻轻道,“皇帝叔叔,一路好走。”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哭声中,梁少景默默擦干了泪水。
梁衡自寝宫中踱步而出,慢慢走下台阶,远离了众人,独自站在远处。
皇帝弥留之际,将所有人谴出了宫殿,唯独留下了梁衡一人,于是梁衡就坐在龙榻旁,看着自己相伴几十年的老友一点一点没了生气,断了呼吸。
最后,皇帝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话,“梁衡,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什么?皇帝没说,梁衡也没问,答案随着皇帝的离去,永远埋葬。
按照西凉的规矩,先皇驾崩的当天,必有一位新王登基,以接替先帝庇佑西凉。
新帝登基分两次,一次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凭着先帝的遗诏接下龙袍,而第二次则是在西凉的百姓眼下,举行登基大典,是以哭声渐渐弱下去时,大太监捧着一封明黄色遗诏站在了众人面前。
大太监身后是捧着龙袍,冠冕,腰封的小太监。
杂音顿停,所有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大太监展开遗诏。
大太监刚解开遗诏的布封,温佑帆就突然抽出一把半臂长的小刀,飞身上前一刀划破了大太监的喉咙,将遗诏抢在手中。
众人都对这一幕惊呆,鹿将军最先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大怒道,“竖子安敢在殿前造次!”
梁少景也站起身,拉着温思靖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两人一个是知道真的遗诏并不在这里,另一个则是不想惹上麻烦,于是两人顺利退到一边。
温佑帆掀起的将大太监的尸体甩至一边,甩了甩刀刃上的血,道,“这封遗诏,我要拿走了。”
“休想!”皇后失态的站起身,指着温佑帆破口大骂,“温佑帆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刚走,尸骨未寒,你竟在他殿前手刃他人,真该叫陛下好好看看,他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翊贵妃听见自己儿子被骂了,亦不甘示弱的骂回去,“鹿节香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了?陛下的遗诏中,指的定是帆儿,你如此着急泼脏水,该不是想为你儿子篡位?”
平素里两个仪态端庄的女子在此时也顾不得形象,龇牙咧嘴怒目圆睁,似乎下一刻就要厮打在一起。
鹿轶不想看两个女子互掐,于是扬手命兵将此地围住,怒道,“泽王爷,你最好留下你手中的东西,臣乃是粗人一个,若是刀剑无眼伤了你,那受苦的可是你。”
温佑帆冷笑,“我即来了,自然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若不想着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皆去给父皇陪葬,就让你的走狗收好手中的刀。”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蹿出不少人,皆是手持奇形怪状的匕首,手环兽皮,将殿前的所有人团团围住,数量不少。
有一人掠过众人,立在了温佑帆身边,笑眯眯道,“想不到你们西凉这皇宫看起来,倒是宽敞。”
来人眸色浅浅,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两个耳朵挂着微垂的尖牙,嘴角轻勾,俊脸上洋溢着一股邪气。
只一眼,梁少景就认出这个人是七年前出现在祁山中,扬言要取皇子人头的男子,他变化不大。
众官员一见有异国人出现在皇宫之内,一片哗然声,一时间,温佑帆变成千夫所指。
但是他丝毫不在意,神色淡然道,“我只不过是取一封遗诏,并不想杀人。”
明明就已经杀了一人了,血还在流呢。梁少景心想。
“小畜生,你终于敢露出你的畜生尾巴了,你若是敢伤着满朝文武一分,我定叫你走不出这座皇宫!”鹿轶恶狠狠道。
“行行行。”那异国男子笑道,“鹿轶,先前我们交手数次都没分出胜负,不若趁此机会来分个高低。”
“子车沙,你此番敢来我西凉京都,就应该做好有去无回的打算,若你就此收手,待事情过后,我便可饶你一命。”鹿轶道。
子车沙哈哈一笑,随后神色一变,凶戾无比,不由分说的提刀飞扑上前。
“子车啊……”温思靖小声喃喃。
“你认识?”梁少景疑惑问道。
“子车乃是兰国的国姓,这位子车沙搞不好是兰国的皇亲国戚。”温思靖向他解释,“兰国是西凉和北邑之间的一个小国。”
梁少景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话间子车沙和鹿轶已经打起来,下方原本跪着的一大群人顿时惊叫着逃开,瞬间为两人空处一大片地,两人的身影在其中来来往往。
梁少景发现这几年的时间,子车沙的武力增长不少,鹿轶对上他都显得有些吃力,他正思考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时,就见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极快的轻功而来,到了跟前飞身一脚,对着子车沙的胸膛踹去。
子车沙闪躲的非常快,但不料闪躲之时后腰一痛,他退开数步一看,后腰上不知何时中了一剑,血流不止。
子车沙抬眼看去,见来人是一个锦衣长袍的翩翩公子,神色淡漠,长剑泛着寒光,往下滴着血珠。
梁少景心中一喜,嘴角扬起,“温晗风来了。”
鹿轶收剑,“温远,这里你来对付,我去拿下那个小畜生。”
温远微微点头以应,剑锋微转。
子车沙哼笑,“我记得你,几年前你跟另一个小郎哥被我追得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如今倒是厉害了不少。”说着他面上疑惑,“那个小郎哥怎么没来?”
还不等人回应,他又自顾自的笑道,“哦,我忘了,那个已经死了,头都差点被拧下来,还是我亲自动的手呢,哈哈哈。”
话一出,梁少景才知道,当日到底是谁从背后杀了他。
立在一旁的梁衡听了这话,双手握拳,头上青筋尽显,仿佛在极力忍耐。
温远眸光一寒,飞身上前,泛着光芒的剑变得极快,环绕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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