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21章


活着,其实并不容易。
第18章 换脸
燕束房中。
当朔华打开盒子拿出寒冰的时候,鬼师吓了一跳。传说中的寒冰怎么会是一条鱼呢?但当朔华将潭底的事描述一番后,鬼师相信了。毕竟人家王爷出生入死的在潭底探查了一番,没有理由不信。
夜色已深,朔华感到说不出来的疲倦,两眼勉强地睁着,却似乎已经神游天外了。
“王爷,您先去安歇吧。”断肠看了出来劝道。
朔华迟疑了一下,又看看躺在床上被包成粽子一样的燕束,觉得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这才点点头。但随即一脸凝重地看着鬼师。
“郎中,你可不要哄我。你说实话,夜永还有救吗?他的脸烧成那样怎么办?”
鬼师撅着胡子仰头扫了一眼朔华,他医治病人时最忌讳别人问这问那,这代表着对他的不信任。但这回不一样,他是必须要回答的。倒不是因为朔华是王爷,而是他要让朔华有个心理准备。
“第一个问题,有救;第二个问题,换脸。”能说这么多鬼师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换脸?”朔华惊得张大了嘴,简直与盒子里的那条死鱼有一拼。
鬼师不再多说,转头对猪草道:“走走走!回房睡觉去。你杵在这里小心我也给你换副脸!”
猪草极不情愿地走出了屋子。
朔华则听出了话中有话,那是在赶他走啊,指桑骂槐呗。
他正色道:“郎中!你若是医好了夜永,本王有重赏;但你若是医坏了他,本王就给你换个脑袋!”
朔华抽出“寂世”,寒光夺目。
鬼师不屑地瞅了瞅朔华的剑,轻轻地推了开去。转身兀自忙着自己的事。
断肠急忙出来打圆场,“王爷请放心,我见过鬼师换脸,担保没事!”
朔华将信将疑地收起剑,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燕束,这才提心吊胆地走了。
断肠掩上房门,走到鬼师身边忐忑地说:“呃。。。鬼师,你真的换过脸吗?”
“没有。”鬼师头也不抬地回道。
断肠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他不知道是该夸鬼师诚实呢还是应该替燕束担心?
望着盒子里的那条鱼,断肠想道“鬼师该不会是给燕束换张鱼脸吧?”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滴滴的冷汗顺着脸流了下来。
鬼师察觉到了,微微一笑悄声道:“你大概都忘了燕束本来长什么样了吧?”
断肠一愣,瞬即明白了,鬼师是要恢复成燕束本来的模样!他不禁激动地一把拉住了鬼师的胳膊。
鬼师点点头,“老夫给燕束脸上贴的面皮是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的,不惧水火。没想到这遭竟意外地救了燕束一回。我只需将面皮揭去即可,你说我能换脸不?”
他“嘿嘿”地笑着,一副顽皮至极的样子。
断肠也笑了,虽然他很少笑,难免觉得自己都不习惯。但这次他的确应该笑。剩下来的事就是用寒冰给燕束疗伤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燕束房间的时候,他醒了。
屋里光线很好,燕束看见鬼师趴在床边睡着了。灰白的头发从脸侧耷拉下来,那副倔强的胡子依旧翘着。但他睡得很沉。
燕束感觉左脸微微地疼,被火石砸伤的肩膀敷着药草倒是好了许多,一股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肺,让他很舒适。
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只知道回来后被放到床上,接着就是朔华、断肠和鬼师三人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他想到了朔华,似乎听到昨晚他描述去寒潭为他取什么东西。寒潭应该很冷吧?他只是喝了一碗寒潭水就变成了神智昏迷的死样子,那朔华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安了。萍水相逢,他不想亏欠别人,尤其是自己假质子这样的身份,将来少不得要和大霄国闹出些摩擦来,朔华夹在当中让他很难办。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该如何去还?好像还欠那轴人一首词,就先还了这个吧。
燕束想着就要起身,惊动了熟睡中的鬼师。
“鬼师,您辛苦了。”燕束微笑着说。
鬼师捋了捋蓬乱的头发,无所谓地回道:“小事一桩。你的身子应该无大碍了。只是你的脸。。。”
燕束心里一紧,自己的脸莫不是毁容了么?虽然他一向不注重仪表,但一张被烧糊了的脸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鬼师“呵呵”地笑着,拿过桌上的铜镜放到燕束面前。镜子里是一张帅气的脸,有些惨白,虽然没有夜永的脸清秀,但各处完好,就连一个小伤疤都没有。关键是眉宇间透着一股独一无二的英气。
燕束惊呼起来,那是他自己的脸。
鬼师不得不把对断肠讲的话又讲了一遍,末了郑重地叮嘱燕束。
“皇子,老夫告诉你:这次是误打误撞地救了你。现在可是你真正的脸了,若是再被火烧。。。”
“明白!那就会真的惨不忍睹了。”燕束连忙应承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断肠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燕束后皱着眉道:“还是夜永的脸更耐看。鬼师,你能不能再给他修修,变得好看些?”
燕束白了断肠一眼,怒道:“爷就这张脸,不爱看就滚!”
断肠无奈地笑了,燕束也笑了。有时,肝胆相照是用另一种语言在表达。
“对了!断肠,我挑一首夜永的词改好后你给朔华送去,一是答谢他为我操劳之苦;二是也让那轴人安心,别老追着我要词。”
“遵命。”断肠拱手道。

顺昌王府。
朔华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疼,他担心夜永的伤势,不知那庸医怎么折腾夜永一番。正想着,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质子府送来一幅字画。
“哦?快拿来我看。”朔华叫着迎上前去。
当他展开画轴时,看到的是几行隽秀的字迹。
“深庭老槐,香飘无迹,幽幽锁离愁。犬马困龙何所为,枉自凝眸。星辰不见,霄寒夜冷,春风远小楼。何时天下无战事,卸甲王侯。”
这首词是燕束摘取了部分夜永的词作,又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挥毫而就。上阕以质子府的景色入笔,描绘了夜永的处境,进而借“犬马困龙”引出自己被软禁监视却又无奈的现实。下阕以“霄寒夜冷”暗喻霄国和夜国其实已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才会春风都不来光顾质子府。末句则感叹不知何时天下才能太平,王侯不用征战,百姓也自然可以享受安乐了。
朔华沉思着,这首词确实有夜永的风范,但却又不全是。似乎比起他理想中的诗词还是有些差距。可词中的意义却是不同凡响,可以说是情真意切。
正当他准备细细琢磨时,只听下人来报,说是霄皇宣顺昌王进宫。
朔华一愣,父皇极少主动找他,所有的事都是和离更与楚邑商量。不知今日要见他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即将画轴收好,转身走进了房中。

皇宫御书房。
霄伦帝正在生气。面前的御案上是他挥手打翻的茶碗,流出来的茶汤已经弄湿了半张黄色的台布。就连熏炉里燃起的香烟似乎也在袅袅地颤抖。
御案前站着离更、楚邑和孙丞相。三人垂手肃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朔华简直是疯了!”霄伦帝气得脸都涨红了。两腮的肌肉在不住地抖动。
先有离更上奏,说朔华当街抢了龚大夫的轿子;后有楚邑来报,昨晚朔华又打晕了西门值城使逼迫士卒违禁开门。在霄皇眼里,此前的朔华还算老实,除了参奏一堆一堆的赃官之外,并没有这么嚣张。但昨日这是怎么了?接连做出荒唐事来。
其实,孙丞相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他禀明了。本来夜永救了朔华他应当感激才对,但他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朔华和夜永进宫见他时的那一幕。在他的心里忽然萌发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夜永安排好的?如果是,那夜永的目的何在?偏偏这个不争气的朔华竟然为了夜永出生入死,这就不能不让他感到忧心了。
屋里的气氛很紧张,离更低着头貌似在替朔华难过,可眼中却隐隐地露出笑意;楚邑则是呆呆地望着霄皇桌上打翻的茶碗,闯城门这么大的事他是一定要奏报的,至于朔华会怎样,那不是他考虑的事情。或者从心底讲,他愿意看见朔华被罚,因为他的武功远远不及朔华。一切让他嫉妒的人他都厌恶,包括和他关系还不错的朔华。
孙丞相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两位皇子。作为老臣,他欣赏朔华的为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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