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41章


“我知道你听不见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一切恶行必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鬼脸已死在断肠的碎心掌下,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鬼谋和鬼差!”鬼师的眼中已无泪,木讷地说完了这段话。他枯瘦的五指张开,似乎要将鬼谋和鬼差的心肠全都挖出来。

“香,燃尽了。”老者缓缓说道。
鬼师从石壁前慢慢转过身来。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红肿的眼中满是仇恨
在燕束的印象中,鬼师从来都是一副欢天喜地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想到在这位老人的心中竟还隐藏着一段如此悲伤的往事。
他走上前扶着鬼师的胳膊说:“鬼师,终有一天我会亲自把鬼谋和鬼差交到您的手上!”
鬼师禁不住热泪盈眶,轻轻地拍了拍燕束的手。
一阵沉默之后,老者问道:“接下来谁看?”
朔华犹豫了一下望向断肠,断肠脸色凝重地走到石壁前轻轻叹了一声,随即抬眼望向石镜。这一看,也许又会触碰到他心底最不愿碰触的伤痛。
老者察觉到了,平静地说:“都是伤心往事,你也可以不看。”
断肠倔强地摇摇头,幽幽说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不看并不代表过去不存在。还是看吧。”
老者拿起短香,不知为何竟搓了半天也不见香被点燃,他又换了一根还是如此。
断肠歪头看着老者心道:“你不是在耍我吧?”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了,许是香受潮了?现在就剩下一根了,也不知能不能用?”
“一根?难道你就没有多余的吗?”朔华问。
老者摇摇头,“早几年都用光了,你看外面的那些骷髅有多少?就剩下这五根香了。”
一听这话,猪草急着跑到石壁前撅着嘴说:“这最后一根香让给我吧?”
断肠摸了摸他的头无言地走了下来,毕竟这次是来解决猪草的事的,不能喧宾夺主。
老者拿出最后一支短香举在眼前道:“能不能用就看天意喽。”
说着他摩挲起香头来。
第35章 秘密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瞪眼瞧着,猪草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如果不行,那么娘亲的遗愿就泡汤了。
“着了!快!”老者兴奋地叫了起来。
猪草惊喜地拿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镜。

恢弘的宫殿,高耸的宫墙,大块的青砖漫地,红墙绿瓦间展现的是肃穆的皇家风范。
猪草吓傻了,站在这一堆建筑中间他是那样的渺小。远处走过来几个穿着宫服的内监,吓得他躲也没处躲,只好低着头揪着手指头等着盘问。
谁知那群内监竟从他身子中间穿身而过,就像根本没有猪草这个人一样。他这才想起,方才夜永和鬼师在石镜里也是如空气一般的存在,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猪草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衣着整洁的妇人匆匆走过。
“娘!”他大叫着追了上去。
猪草的娘亲方周氏本是兵部尚书杜不异的同乡,早在杜不异刚刚做官的时候就在杜府当下人,后来经杜老爷撮合,与杜府的家丁方景才成婚,婚后生下了猪草取名方子玉。几年前方景才外出时突遭横祸去世,方周氏母子二人依旧在杜府过活。可以说方周氏与杜老爷一家如亲人一般。
猪草眼见着方周氏在一位内监的带领下穿过几道高门后快步走进了一座院子,这座院子精巧别致,满院的花草吐露着芬芳,幽静的角落还有一池碧水,里面的红鱼在嬉戏。
“娘娘,方周氏来了。”那名内监恭谨地冲着房里禀道。
“让她进来吧。”屋内传出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好听的让猪草想起了戏台上唱戏的大姐姐。
方周氏紧走几步进了屋子,猪草也跟了上去。
屋内布置的极为讲究,正堂里的座椅都用黄缎包着,金丝楠木的家具大气而又古朴,就连墙角的宫灯都挂着金丝线的罩子。
一位长相颇为俊俏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站在屋中间,猪草看去惊呼一声“贵妃娘娘!”
这就是杜不异的女儿杜贵人,霄伦帝最宠爱的妃子。
“嬷嬷,您坐。”杜贵人亲热地拉着方周氏的手说。
方周氏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娘娘在上,草民还要给您磕头呐。”
杜贵人眼中带笑地摇摇头说:“你我本就是一家子人,现在屋里没旁人,就别拘礼啦。”
她款款几步拉着方周氏坐了下来,瞅了瞅外面,小声问:“没人跟着吧?”
方周氏摇摇头,有点奇怪今日娘娘这是怎么了?
杜贵人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惹祸了。”
“啊?”方周氏吓了一跳。
杜贵人起身缓缓走了两步说:“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她转过身来望着方周氏说:“刘娘娘你知道吧?就是卫王的母亲。昨日她病了,皇上分不开身,叫我拿了几件宫里的宝贝去看看她,我就去了。往常我去她那里都是不用通传的,就像串门子一样,这回也是如此。
我走进刘娘娘的院子,就发现正屋的门关着,连一个宫女内监都没有,等我走到房门口时,竟听到里面的卫王楚邑正说着他要起兵谋反的事!而刘娘娘正在劝说他不要着急,时机还不成熟要等一等。卫王却说他已经谋划好了谋反的各项事宜,包括龙袍都准备好了,放在某一处。现在就等与夜国交战,他就可以领兵名为攻打夜国,实为逼宫造反等等。
许是楚邑察觉到了门外有人,突然把门拉开。见我在门外。质问我为什么不通传就进来了?刘娘娘急忙拦着他让他闭嘴。但我明显看见楚邑那凶狠的眼神瞪着我。当时我吓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说刚刚站到门口门就开了。后来楚邑气呼呼地走了,刘娘娘也当没事似的和我聊了起来。
我回来后在想要不要禀告皇上?但口说无凭呐,皇上万一不信那我怎么办?可我得告诉我爹呀,他是兵部尚书,发生了这事让他来见我,只怕传出去刘娘娘和楚邑那边会生疑。思来想去我就想到让你进宫,告诉你发生的一切,你再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思虑个周全的法子。”
方周氏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娘娘,您可千万要小心啊!处在这高墙大院内,少不得有什么暗箭毒计在瞄着您呐。”
杜贵人扶着方周氏起来,凛然说:“我已另写了一份密告,如果刘娘娘和楚邑敢对我做什么,我就给他捅出去!”
她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好像没什么事,今早刘娘娘还来我这里说话呢,好得还和以前一样。我想,也许他们认为我没听到什么所以不会对我下手。”
“娘娘您还是防着点儿好。我这就回去告诉老爷。”
杜贵人答应着,送方周氏出了门,眼中含着泪说:“告诉我爹,一定要保重身子,”
猪草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方周氏走远了,这才跟了上去。一不小心绊倒在台阶上,当他再起来时,眼前却又换了景象。
那是杜不异的卧房,方周氏正在小心地端着一碗药递到床前。
杜不异躺在床上沉默着,他推开药碗挣扎着爬起来坐到桌前,提笔嗦嗦嗦嗦地半晌才写了一封信,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纸交给方周氏。
“这是我给永安知州写的密信,里面把卫王造反的事都说得一清二楚了,你要亲手交给他。他是我的挚交,也是一位忠臣。他看过信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另外,我在永安有一处田产,这是田契和房契,我都转给你了,你也一并交给他,他会为你办妥的。方婶,我女儿已经死了,死得冤呐!你是杜家的老人了,又带着孩子,我不能让你们牵连进来。这几亩薄田可以让你们娘俩安然度日。去吧。”
方周氏抽泣着,颤抖着接过来,泪水已打湿了信笺。
杜老爷惆怅地叹了口气,忽然悲愤地将头撞向墙,吓得方周氏急忙拼命拉扯着。
“我对不起那七位学子啊!想不到楚邑竟然如此地心狠手辣!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罪人是我!我就该死!”杜不异叫喊着已是老泪纵横。
方周氏无奈,只得扶着杜不异回到床上躺下,见他睡着了这才回房将信和田契、房契缝到贴身的衣服里。
猪草恍惚地看见自己跑了进来,方周氏抹着泪对他说:“玉儿,娘在贴身的衣服里藏了宝贝,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你一定要想法设法拿到娘的这件衣服,记住了?”
小小的方子玉愣愣地点着头,茫然地看着哭泣的娘。

“香灭了。”老者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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