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44章


鬼师已经言简意赅地向杜贵人讲述了发生的一切。杜贵人半信半疑,毕竟鬼师的话听上去更像是江湖骗子的把戏。
“来了!”断肠叫了一声,连忙打开了门。
燕束和朔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的大香已经只剩下一小截了。
杜贵人一见朔华,忽地站起身来。
“朔儿,你。。。”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朔华也顾不得向杜贵人行礼了,现在没那闲工夫。
“母妃,你得马上跟我们走!”朔华手里还举着“寂世”晃悠着,怎么看都像是要绑架杜贵人。
“去哪里?”杜贵人问。
“去几年后。”燕束说道。
杜贵人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显然这个回答已经超出了她的智商范围。
燕束撇下一脸茫然的杜贵人,有些起急地问鬼师:“怎么才能找到出口带杜贵人走呢?”
燕束在想,现在离香灭没有多少时间了,霄皇是见不到了,但只要带走了杜贵人,和他们一起回到几年后,相信也能阻止当年的悲剧发生,还能揭露楚邑的阴谋。
鬼师一筹莫展,他几乎已经想破了脑袋,始终想不出离开的法子。
这时,门外人影一闪,断肠机警地躲到门后。
门开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杜贵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柔儿。
“娘娘!我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闯进宫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怕不是好人。”柔儿颤抖着说。
“朔华!”燕束冲着朔华一摆头,两人与断肠一同站在门口,像三座山挡住了杜贵人。
果然,四五个精壮的汉子冲进了宫苑,看见门口堵着的燕束三人不禁一愣,但随即眼神中便流露出恐怖至极的杀意。他们的目标是杜贵人。
几人分散开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每个人都撩开了衣衫,悄无声息地将九节鞭和匕首短刺之类的兵器拿在了手中。
“杀!”一句低低的声音传来,几人同时出手攻向燕束三人。接手之后断肠才发现,这几人绝不是大内侍卫,出手狠辣至极破难对付,极像是江湖上顶尖的杀手。而杀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要杀的应该就是这翠滴宫的主人杜贵人。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惨呼。是杜贵人的声音!
燕束踢开攻向他的一个杀手急忙转身进屋,断肠和朔华则立刻默契地封住了他的缺口。
燕束傻眼了,杜贵人倒在血泊中,右手强按着胸部的伤口。那上面插着一把短刀。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裙,斑斑的血迹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鬼师紧紧地将猪草拽在身后,惊恐地指着柔儿说不出话来。
“不错!我才是杀杜贵人的杀手。想不到吧?”柔儿笑着,可怜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杜贵人。
燕束目光一凛,最致命的攻击往往来自于最不提防的那个人。他一步步走向柔儿,左手举着那支就要燃尽的香。
“哦?你想杀我吗?没有机会了。”柔儿的声音很甜美,俏丽的脸上眼睛笑弯成了一条线。她看出了燕束的愤怒,却没看见燕束的右手中悄悄握着的银丝。
因为那是一条丝,但却是可以杀人的丝。
就在柔儿飞身往后准备破窗而出的一刹那,燕束出手了。
细细的银丝缠在了柔儿纤细的腰上,借着她的一跃将她的身子一分为二!
一声比杜贵人更加凄厉的惨呼传来,那是柔儿最后发出的声音。
门外的几名杀手傻眼了,其实他们只是为柔儿打掩护的人,现在柔儿死了,杜贵人也被杀了,他们已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几人对视了一眼纵身离去,宛如几只惊鸿。
燕束来到杜贵人的身边,蹲下去看着她。
“鬼师,还有救吗?”
鬼师探查了一番后摇摇头。
杜贵人凄然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个结局。”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纸已被血染得通红。
“这是我给皇上的信,里面把我听到的楚邑造反的事都写清楚了,烦请交给皇上。”
燕束接过来收好,不经意间几滴血滴在了手里的香头上,那香头只剩下寸把长了。
忽然,屋子里一片澄明,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白光。在这白色的光芒中,杜贵人一袭粉裝显得格外的雅致。她慢慢站起身来,嘴角还带着血丝,不舍地望了众人一眼,轻飘飘地飞向了窗外。
燕束等人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杜贵人死了。刚才那是她的魂么?
“这是什么?”朔华紧紧盯着燕束的手,那一小截香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燕束惊讶地看着匕首,想起了老者的话“出口就在心中,有舍才有得。”难道这就是心中的幻境?可又如何才能做到舍得?
第38章 断肠
“弑魂台。。。弑魂。。。”燕束反复念叨着。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朔华看着燕束,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彷徨。慢慢地走向他。
燕束冲着朔华一笑说:“朔华,你我萍水相逢却得你助益良多,我。。。”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如果我死了,那么来世再见!”
燕束猛得将匕首插向自己的胸口!
断肠、鬼师和猪草惊得高喊起来,但想阻止燕束已经来不及了。
朔华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匕首,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他,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朔华和燕束脸贴着脸,轻声在他耳边说:“弑魂,就是死!”
“出口在心中,有舍才有得。只有心中无惧舍却生死,才能找到出口。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燕束喃喃地说。
朔华牢牢地握着燕束手里的匕首,匕尖已经刺破了燕束的衣襟,但他就是不让燕束再使一丝一毫的劲力。
“如果非要以身来试,那就让我替你来吧!”朔华的语气很坚决。
燕束一惊,“为什么?”
“因为。。。”朔华一咬牙说道:“我舍不得你死!”
燕束只觉得手里一空,再看时,朔华的腹部扎着那把匕首。他直勾勾地盯着燕束,似乎想永远记住眼前的这一刻。
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想记住的便能记住。
燕束的眼睛湿润了,他紧紧抱着朔华,手在颤抖。
“朔华。。。你不会孤单,我陪你!”
说着,燕束接过朔华手中的匕首猛得插进自己的身体。
朔华眼中闪过一丝的吃惊,但瞬间就变成了暖暖的眼神。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忽地消失了踪影,只留下那把锋利的匕首默默地躺在地上。但匕首上却没有血迹。
屋里一片沉寂。半晌断肠才幽幽地说:“鬼师。。。我怎么觉得他俩有点儿生离死别以身殉情的味道?此时不应该是死生契阔视死如归吗?”
鬼师瞥了他一眼,嘟着嘴道:“断肠断到走火入魔,你可真行。”
看着地上的匕首,鬼师犹豫着说:“那个。。。是不是非要自杀?我可对自己下不了手。”
断肠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匕首,沉思了一下,突然反手一刺,将匕首扎进了猪草的胸膛。
猪草连惊恐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表现一下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瞬间消失了。
“我是怕猪草害怕,所以冷不防先帮他一下,毕竟杀人我比较在行。”断肠惦着手里的匕首问鬼师:“需要帮忙吗?”
鬼师哭丧着脸说:“你下手快点儿啊!”
“这点您老放心,我的职业技能还是不错的。”断肠边说边走进鬼师,但嘴里却不断地叨咕着:“死难道真的就那么可怕吗?人到最后还不都是一死?只不过人活得久一点,比起那些一岁一枯荣的草木来岂不是苟活的太久?其实。。。”
他啰里啰嗦的却并不去刺鬼师,反而很有兴致地把玩着匕首外加凄凄婉婉地评论。
鬼师一闭眼,心里恨道:“看来江湖人宁愿自尽也不惹断肠是有道理的。这厮。。。真他娘的折磨人!”
他大吼一声扑向断肠手里的匕首,断肠惊愕地看着消失的鬼师喃喃自语“鬼师还真是勇啊!可我还没说完呐。”
屋里就剩下断肠一人了,他无言地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手却在发抖。多年前的一幕不禁跃然眼前。。。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燕束的脸,微弱的烛火将他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屋里摇曳着。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窗外的夜色。旁边的熏炉里点着三支香,烟雾缭绕袅袅地飘满了整间屋子。
他在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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