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70章


谢七蓦地一笑:“夺宝大会的最终宝物是灵犀角。”
白无常猛地低头看着殷森,殷森却别开了眼睛。
“多谢七爷告知。”白无常咬牙,一挥袍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木佑走下了台,骆沉逸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落星派修的是大道,求的是长生。
但也不少师弟师妹其实心早就不定了,一心想着岛外的红灯绿酒花花世界,那虚无缥缈的长生怎么听起来就是骗小孩子的谎话。
就连年过百岁的掌门也因为常年闭关让人心存疑窦。
之所以落星派还没散,怕就是因为这里的宝贝和骆成虚的雷霆手段吧。
思及此,骆沉逸也开始迷惑,不知道师父之于落星派究竟是幸是祸,师父做的事情究竟对是不对?
“师兄!”立在掌门身侧的骆子鲤忍不住叫了一声,冲他摇了摇头。
骆沉逸猛地醒神。
其实有些事情在做之前是没有人知道对错的。
“这一局,谢木佑,胜。”
没有人敢去问谢木佑究竟是什么人,也没有人敢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白无常,又是怎么让这位无常爷对他礼遇有加甚至是毕恭毕敬的。
他们的寒暄,众人只听见只言片语,他们听见的都是台上的两人愿意让他们听见的,对于他们的好奇心不过是隔靴搔痒。
但他们没听见,不代表景安没听见,谢木佑坐回坐位之后。
景安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让谢木佑宛如吃了一颗糖忍不住勾起唇角,第二句却让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第一句话是——“他要是想要这个名号,让给他就是了。以后外人叫你都管你叫谢爷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小七。”
第二十一章 种子() 
谢木佑揉了揉额头,不让白无常看见景安的脸是不想节外生枝。
却没想到这话被景安听见了引出了更大的波澜。
不是他不能说,而是现在前路都还是雾茫茫的一片;景安知道了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景安看着谢木佑欲言又止纠结的表情,拍了拍他的手:“我信你;我也可以等,但是——”
他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让他看着自己:“记住了;你看见的是我;也只能是我,而不是别的人。”
谢七点了点头,伸手扣紧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直都是你。”
谢木佑并不知道景安的顾虑和担忧;更不知道他的猜测。所以更不知道自己的承诺并未打消景安的不安,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警惕那个也许某一天就会把他取而代之的人。
从洞府中出来后,景安飞快着情绪和思维。
吸收了树心的力量后,他看到了谢木佑为了唤醒他一路发生的事情,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在梦境里。
那些人倒在地上是因为洞府的禁制不是因为在地府;那座桥也是个普通的桥;并不是孟婆桥;倒在桥边的女人估计是哪个倒霉的寻宝者。
而自己却把谢七那句酆都城的玩笑当了真,误以为一切都发生在梦境之中;所以终于不顾忌后果的宣示了主权;因为他以为这对现实并没有影响。
而意识到其实经历的一切都是现实;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无法逆转的后他先是狂喜;再是顾虑。
狂喜的是因为谢七回应了他,而且不止一次。
顾虑的却是如果说他对谢七的喜欢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态是再不断的转变。
但谢七对他,他回想起来却发现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最开始的谢七更为拘谨。
比起没来由的恨更让人害怕的是没来由的爱。
而谢木佑对他之前的一切讳莫如深,对他问的问题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虽然一部分识海被封,但是景安依然清晰地记得他们唇齿相依时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
他记得谢七说——“喜欢你。”
他还记得谢七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
景安苦笑,两个都以为自己做梦的人说出来的话到底有没有偏差?他没有办法确认,也不敢确认。
他以为在做梦,所以毫无顾忌。
谢七以为自己在做梦,是不是把梦中的他当成了谁?
一模一样的脸,景安几乎已经补全了全部的故事,无非是他是宿主的心魔,而谢七之所以对他态度从未变过,也是因为他从以前就喜欢着“他”。再加上之前谢七偶尔的反常与自责,以及对过往的怀念,每一个事情都在证实这他的猜测。
当替身景安不甘心,但是如果有人想将他取而代之,也绝不可能。
他没有那么大方,大方到可以将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
而还沉浸在十指相扣的面热中的谢木佑,完美地错过了景安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树心中将自己识海封起一部分的景安大概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折腾,把藏在灵魂深处对于这份感情的眷恋都给折腾了出来。
云淡风轻的背后藏着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执着。
而心思缜密的后果,在掌握错误线索后势必会推理出相背而行的结果。
人心之所以难以琢磨,便是因为人们都太喜欢给自己武装上面具。
就像景安没能察觉到自己对谢七的感情从来不是从无到有,而是从无意识到有意识。
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梦境中是无所顾忌的,是因为他看见了梦境外他和谢七之间的太多的未解的谜团和距离。可他却没能看见谢七冷冰冰和不善言辞的外表下藏着对他无尽的依恋、珍视与敬畏。
只可惜这世间哪怕就是心魔都不能洞察人心。当他们沉浸相依相偎的喜悦,牵手亲吻的亲昵之中时,一颗不安的种子就这样被埋进了景安的心头,它悄悄地把自己藏在了心头肉里,被心尖血所包裹。
如果哪一天破土而出,恐怕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
十二进六,当六名获胜者脱颖而出后。
景安惊奇地发现,其中一半的人跟他们都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
余巍,斗篷人,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老头,剩下的两个人则有些面生。
再次抽签时景安不再挣扎,连登记的骆沉逸也都麻木了——“景安,轮空签。”
在场的人也只有苦笑的份,就算是运气那也是别人的运气,哪怕真是作弊那也是他的本事。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平日里也都是呼风唤雨,何曾把人放在眼中。有不少人想过作弊,但是皆被抽签桶上的符咒所反噬,最后也只能咬牙忍下反噬之苦,面上却必须是一团和气。
却不知道作弊的并不是景安而是看起来一路所向披靡的谢木佑。
谢木佑还是第一场,但是他对上的却是那个老头。
老头站在擂台上苦笑:“这让小老头如何是好?”
已经快到比赛的终点了,底下的人早已被打得热血沸腾,见到老头有了退却之意便纷纷起哄——
“老先生,打他!”
“对啊!老头儿!别怂。”
“输了不丢脸,怂了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把小白脸干趴,打得落花流水!”
听着涌入耳内的怂恿和鼓动,甚至有人用上魔音,老头笑容更苦了。
这不是他想不想打的问题,如果对之前的人谢木佑还有手下留情,对他他可不觉得谢木佑会手软。
就像是高中生打小学生那是欺负,可如果同年级的打架,那可就谈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了。
“我”
“无妨。”谢木佑倒是没什么负担,“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老头手一摊,“我可能打得过您吗?”
谢木佑认真地想了想,手也学着他一摊,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扎心窝的答案:“可能,你再练个一千年,前提是我从现在开始就坐吃等死。”
老头:“”
被老头打败的人:“”
看着老头如何在前两轮打败之前都对手的观众们:“”
景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看别人都瞪着他也不以为意。虽然他不知道老头的身份,但是他却潜意识觉得景安说得没错,这话回得漂亮。
谢木佑接收到景安的笑声后唇角一扬,眼角的战意褪去后也有了开玩笑的性质:“要不我单手跟你过招。”
老头一口气憋在喉头上,差点背过气去,他低吼道:“您打架跟用哪只手有什么关系吗?”
惯用手是左手但是平日里为了不太欺负人都用右手的谢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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