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王朝》第596章


有顾虑,此处位于巷道纵横数不胜数,把陈传九杀死在这里根本不会引来王都城卫军或者一些江湖人物的注意,一旦让陈传九走出这里,交错的巷道反而成了他逃命的最有利条件了。
说实话,方纯对陈传九的仇恨不止亲人的仇,几次正面交锋,他都没有占到好处,也因为这个,方纯对陈传九的必杀之心浓得不能再浓了。被欧阳镜这么一喝,方纯当即明白陈传九要借小舍周边复杂的小巷和对它们的熟悉程度来摆脱他们。
几乎在同时,欧阳镜和方纯的气势继而暴涨三分。
情急又有把握的情况下,方纯的长剑脱手而出,直射陈传九的脚踝。这一击假如打中的话,陈传九几乎没有生的可能了。
叮!
幸好的是,方纯的长剑偏了一点点,直接钉在了地上。欧阳镜却顺势把长剑画圆,犀利的剑风扫过他的右侧,再响起一声轻微的撕裂声,欧阳镜顿时一喜,突然,他感受到左小腿腿肚子被人重击了一下,酥麻酸痛之感涌上心头,提升的喜悦当时一滞。
说时迟那时快,陈传九已经双脚并用,飞跃而起,烧火棍子用力击向床铺对面的窗户格子。就听咔嚓一声,薄弱的窗户分奔离析,陈传九如乳燕穿帘轻松出了屋子,呼呼的寒风吹得他一阵哆嗦,随着至阳内力游走全身瞬间驱走寒意。
“该死,他居然还能逃走!他拿的似乎不是剑!”方纯掠至自己的长剑旁,伸手把它握到手里,恼怒地低吼一句,不再去想陈传九用什么当了兵器,三两步也扑出屋子,只是双耳一动,身形闪动,已然追击上去。
欧阳镜紧随其后,黑巾被他扯开了,俊秀的面庞阴沉似水,一双冰冷的眸子好像在说话“不把你陈传九碎尸万段,老子就不姓欧阳”。
“欧阳兄,你上我下。”拐过一个三岔口,方纯沉声道。
欧阳镜只回了一声好,仅一个字便杀气冲天,看来两人兴致勃勃而来,却被陈传九在包围圈没有完全稳固的情况下逃走,丢尽了他欧阳镜的面子。声音未落,欧阳镜高高跃起,登上前面的屋顶,踩在瓦片上竟只发出比蚊吟稍响一点的动静而已,可见轻功之不俗了。
“方纯,他走右边了。”
站得高看得远,欧阳镜高高在上,不等方纯反应过来,他就提醒出声。
……
双响河,不过丈宽,却是王都城内仅有的两条内河之一,自西城门南进入王都,又从南城门以西穿出,城内这一段长不过两百丈左右。之所以叫双响河,原因在于,进城与出城的不远处,河道都有一个不小的落差,如两道“矮胖”的瀑布,比较湍急的河水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跑到双响河边的一条可容一辆马车行驶的大路上,陈传九就感觉有些支持不过去了,先不说内伤未愈,就是肩后和右小腿前面的两道剑伤也让他走不得太快。
听着后方时不时的交流声,以及踏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陈传九清楚一旦被两人追及,自己这条小命估计要交代了,咬牙坚持着。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虽说有些绝望,毕竟后面追杀自己的两人身手之高,同龄人中已是翘首,但陈传九心中也有不少的疑惑,尤其是这个问题,“难道是田稳暴露的?不然为什么今天才跟他说了我的住处,欧阳镜和方纯就来了呢?”
“哈哈——”
哪料方纯的笑声已在陈传九的前方,陈传九一凛,立刻止住身形。
只听方纯冷冷的说道:“陈传九看你今晚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哼,当年闯我小王谷禁地,又在远州城抓我害得老子差点被砍了脑袋,神器山庄外又杀死我哥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小子的忌日!”
第八百十一章 鸿楼相遇() 
不等落到地面的欧阳镜告诉方纯小心陈传九使诈,方纯已经杀了过去,身影流转,剑影重重叠叠,瞬间把陈传九罩在剑影当中。
听得叮叮锵锵一阵打铁声,陈传九暴退数尺,周身再添三道剑伤,所幸伤的不深,可全无还手之力。若再打下去,不消二十招,陈传九只有死路一条。
脚边即是双响河,陈传九心想今晚之战恐怕只有这条河才是唯一的生门所在,而且希望也不是特别大。尽管被抓到被杀的机会还是不小,陈传九别无选择,只在这道光芒闪过脑海的刹那后,毅然跳进了双响河。随着噗通一声,再不见陈传九身影。“他会游泳吗?”
方纯闪身到了岸边,阴冷泛光的眸子来来回回扫了三遍,怔怔地问道。
欧阳镜也没料到陈传九会使出这么一手,愣了愣神后,迅速跑到方纯身边,凝目四扫,对方纯的疑问恍如不闻。
“方兄,陈传九吃了我们至少四剑,加之他的内伤应该没好全,伤势不轻,现在又是初冬,河水足够冰冷,他坚持不了多久。你我以此为中心,向上游下游各行十丈左右,先做观察,若一刻钟无人上岸,此河向南流动,我们分别在左右岸边向南搜寻,如何?”想了一想,欧阳镜淡淡的说,可言语间的杀气和愤怒丝毫不减。
方纯嗯了一声,转身朝下游走去,欧阳镜也不说话了,目光紧紧盯着已平静的河面,向上游走了十来丈。
一息,五息……一刻钟到了。
别说人影了,连水面波动的声响也不见一点,方纯和欧阳镜汇到一处,脸色有点难看,不禁想到一个可能,陈传九真的淹死了?!
于是,两人相视点头,欧阳镜穿过靠南侧三四丈外的一座古老石桥到了双响河右岸。
脚步声渐远,这座取名大拱的石桥下响起一下轻微的水声,一个满脸发青的身影缓缓的暴露在温和明亮的月光下。
这人便是跳河的陈传九。此时的他心中大呼侥幸,若无大拱桥,即使他贴着岸壁露出半个脑袋,也会被欧阳镜二人发觉。
烧火棍子早已不见踪影,应该落进了双响河当中,陈传九吃力的爬上岸,明白回租住的地方已不现实,而知道自己没死还来了王都的就那么几人,去找他们无疑不太妥当,尤其田稳,不但身在公主府,而且自己的住处只有他一个知道,欧阳镜、方纯找来,是不是他无意中透露了也未可知,或者他根本和方纯是一伙的。想到第二点,陈传九不是愿意去相信,尽管他与田稳有过一次疙瘩,但当初他说出自己原谅田稳的时候,后者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再出卖他一回的事他做不出来。
一边思考一边走着,陈传九消失在小街尽头。
当欧阳镜和方纯走到城墙根下,他们开始相信陈传九伤重淹死了,可不见到他的尸体,两人十分不甘心。欧阳镜道:“方兄,你把陈传九的事告诉总管,让他派人追查陈传九的下落。光靠我们两人,有些困难,毕竟监视我的人似乎还有几个,而你不易经常露面。”
方纯却笑道:“欧阳兄,你说陈传九简单易容出现在大街上,我可以依样画葫芦,也来这么一手。当日跟踪我的那人我还没搞清楚,哼,再被我遇到,老子一定劈了他。”
欧阳镜呵呵轻笑道:“你说得对,他陈传九可用的易容,你也可用,不过你也小心点。”
两人竟没有想回去大拱桥附近看一看,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已是白天,是个晴天。
卫衙。
“周治,福临阁的纵火案进展如何?”朱迅子神情有点憔悴。
周治拱手答道:“将军,有人悄悄告诉卑职,那天夜里,福临阁打烊的时候,后院曾有响动,不过,那人没有怀疑什么。但卑职觉得,或许发出声响的那人就是纵火和杀人凶手。另外,巷子的打斗也有人听见了,从他们的言语中,卑职判断交手的是两个人,交手的时间很短,其中一人还喊了一句,好个月黑盟,欺负到老子头上了。”顿了顿,周治神色紧张的说:“将军,月黑盟乃江湖第一个凶恶门派,如果此案真与他们有关,该如何开展?”
朱迅子捋了捋短须,沉声道:“该查还是要查。曹显山教头那边交给本将军去处理,既然月黑盟对福临阁动手,想必与当初曹教头中毒有关了,曹教头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好了,周治,你先下去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裤裤收到了一个口信,是来自南宫通的,约他去鸿楼吃饭。
听到南宫府家丁的话,赵裤裤点了点头,让前者回去了,随即轻声嘀咕一句:“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鸿楼,富贵街一家有名酒楼,楼高三层。
赵裤裤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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