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第164章


暗位们扯下衣袂占止住伤口,胡乱包扎两圈也算是停息了片刻,又追问着贡井和魅,“可得跟上。”
眼睑低垂,双眸转动,魉终究仍是未答话。
金銮大殿内,周皇后仍在上演一出主持国丧、道义、家孝的面场,秦徽邦却早已驾着骏马驮着奴柒往崇光门去了。
南宫玺煜一路飞檐走壁紧跟着,却被秦徽邦的士卒们纷纷举剑阻拦。乒乒乓乓的响声,让昏沉的奴柒舍不得睁开眼,腹部抵着马鞍,被讥讽骏驰的马匹震得五脏六腑直颤。
“要死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不过为夫请命,怎的……”
奴柒咬咬唇,感觉鼻翼发酸却哭不出眼泪来。才被救出铁牢又进了“贼窝”,她怎的也想不明她是害谁妒谁了。
“柒儿。”南宫玺煜眼看着秦徽邦托着奴柒愈行愈远,离崇光门越来越近了,立刻一个横扫腿,将四周的士卒纷纷踢下房檐上,连身纵跃三四下,方才又赶上了秦徽邦。
一边纵跃着一边叫喊着秦徽邦,“秦徽邦。你若是男儿,挟持人妻是何……”
“我呸!”未待南宫玺煜说完,秦徽邦就愤愤然打断南宫玺煜,“赶今儿我登上了那金銮宝座,孤即刻随了先王圣旨,灭你满门!”
“呵。”南宫玺煜不惧一笑。
“看来这秦徽邦竟全然不知大殿上周皇后早已将“不忠、不孝、不义”的名讳扣在他头上了。”
“驾!——”秦徽邦加紧马腹,手里的宝剑连连抽打马臀,惊得宝马更加卖命的往崇光门冲去。
“秦徽邦!”看着秦徽邦全然不顾马匹、性命的横冲直闯,南宫玺煜真怕秦徽邦连人带奴柒带马匹的一头撞死在城墙门上。连连厉声呵斥,“你今日若还了奴柒我饶你不死。”
摩拳擦掌,南宫玺煜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却听得秦徽邦着魔似的“哈哈哈”大笑,本就气出积血又淋了一夜春雨的南宫玺煜怒火攻心,俊脸气得紫青紫青的。
“驾!——驾!——”秦徽邦只管没头脑的夹着马腹往前冲,越逼近崇光门越是高呵,“驾!——开城门!——驾!——快开城门!——”
城墙上的荀匡听得秦徽邦那吵吵嚷嚷的叫唤声,立刻往城墙下眺望,只见得皓沣大军整齐肃穆的军队俨然有序,哪有吵闹可言,更何况今日国丧,朝臣王族络绎不绝,城门自是大开,又哪来这般高亢的吵闹之音。
“这……”荀匡定眼看着,没有大纛旗的军队在春光中井然如昨日,连连跑到内城墙一看,就见一人一马疯了似的往城门去,“这,这还不撞死人?!”
“哐当!”
荀匡的话音刚落,不知哪来的“哐当哐当”声,竟是付衡、付羚天、王以皓及福南等人统领着军队“哐哐当当”的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而来,将士们同落同起的步调响彻半空,扬起尘沙。
“秦徽邦!”纵身越下房檐,逼近崇光门的大道上已经没有房檐长廊了,南宫玺煜大吼一声,却只能眼见着秦徽邦骑着马疯一般的撞上城墙。
下了一夜的春雨,大道上的积水还未晒干,飞驰的宝马一路溅起水花,跃过积水,光滑的前蹄却顺着水道失控了的直直往城墙上冲去。
“秦徽邦!——”南宫玺煜怒声一吼,素来冷峻的双眸冲上了血丝,气得发紫的面庞不知是惊是怒,发着黑。
“砰!——”
南宫玺煜的“邦”字还在环绕,荀匡还未来得及跑到外城墙看付衡的部队,内城墙又是地动山摇的一声,便又是南宫玺煜的一声长鸣,“奴柒!——”
378。第378章 魂断文止02() 
春花细雨丝丝绵,琼枝叶飘浓阴密。
一声长鸣的“奴柒”,就像野兽亲眼看着自己的子嗣被人类残杀,南宫玺煜声嘶力竭的长鸣,像是把人的魂魄找回了,拉回**凡躯。
被折磨得了无生气的奴柒竟然“噌”的一下睁开翦水秋瞳,在地牢呆了一天一夜的她恍然见得这春日晌午的烈头,竟晕晕眼,往下倒去。
秦徽邦将长剑驾在奴柒脖颈上,半拖半抱的往城楼上步去,四周守城的士兵看出是十三世子,没看出身份的也从腰间的玉佩上认知是世子,竟默默然的教秦徽邦将奴柒夺到城墙上去了。
南宫玺煜闷声一咳,甩了甩脑袋方才慢慢恢复视力,只见城墙上鲜血四溢,却只有那匹连哀嚎也未发出的骏马,哪还有奴柒和秦徽邦的身影。
荀匡听到墙内的动静,看看外墙外的大军正准备出城墙恭迎付衡,哪知一转身竟是大汗淋漓、发冠歪斜的秦徽邦托着奴柒的身影,立刻吓得吞吞唾沫星子,“世……世子……”
太子已亡,十三世子向来颇受光宗圣上圣宠,守城的士卒们虽然不明眼前人,可多少还是听闻过这十三世子的,加之本就是先秦兵,立刻举着战戟停直了腰杆,齐声高呵,“世子!”
“呵,呵呵。”秦徽邦禁不住憨笑,又似乎觉得方才的笑声太显小家子气,竟仰着脖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荀匡和奴柒眼睁睁的看着秦徽邦手里的长剑愈发挨近自己的脖颈,奴柒生平第一次因为惊恐将眼珠瞪得珍珠那般大。
她曾经是无感无痛的,究竟是谁教她七情六欲,学会了流眼泪。
“来呀。将这不懂规矩的小奴才拖下去,杖毙。”
没有烦人的求救声,只有奴柒逆来顺受的默默无声,直至她想对南宫沁雪聊表谢意,想要、想以感恩的语言说完一句话儿时,却不知道怎么扯动嘴角。
是呐,南宫丞相府,那远得就像是上一世的故事了。
奴柒紧闭着眼,仿若秦徽邦的长剑就要将自己此生了结了。
在那有星无月的夜里,那句“本官带你去漠北如何?”也终归是去不了了。
明明是上一世的故事了,奴柒却总觉得就是昨朝和南宫玺煜一起坐地卧数织女牛郎星似的。
“二公子,奴柒没哭……”
却扑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二公子……”奴柒闭紧了的双眼,却没有预料中的死亡,亦或是死亡者本体本就感受不到死亡?
南宫玺煜快步追上城楼,却见得奴柒了无生意的面庞在长剑上反射出一道泪光。那唯唯诺诺着的言语旁人听不真切,听力极好的南宫玺煜却足以听得真切——
二公子。
这从未变过的称谓,从那日穿着粉色衣裙的小丫头笑凝凝的一声“爷”之后,不论相府或存或亡,都未曾变过的尊称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若是死了也罢,不死我还是要去漠北的。”
“我们一起去漠北吧……”
二公子。
南宫玺煜微闭眼,他承认,在奴柒了无生意的面庞前,他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懦弱的投降了。
秦徽邦“哈哈哈”的大笑声总算是喘过了气来,就听得南宫玺煜全然没有往日的凛然孤高之气,颓废的道出“我退兵”三字。又接连着再度大笑了起来,手里的宝剑一颤一颤得让南宫玺煜眼珠也随着一颤一颤着。
生怕秦徽邦手一抖就伤了奴柒。
“我退兵。”像是被抽走了体内的真气,风雨兼程从永安赶回至领兵崇光门下自此时此刻,南宫玺煜哪有休憩片刻,强硬的压制下体内的闷咳,南宫玺煜往外城墙走去。
昨日那声势浩荡的布兵列阵,竟敌不过宝剑下的女子一句喃喃呢呢的轻唤,这可让荀匡咋舌了。连连“诶诶”着拦住南宫玺煜,“诶,半山将军,诶诶,将军……”
“那是要做什么!”付羚天气得砸拳,他虽与南宫玺煜有情有义,可这兵临城下怎能说退就退,“哥,南宫玺煜是要退兵不成?!”
“呼哼。”付衡牛鼻子一声粗气,恨了付羚天一眼,恨铁不成钢着,“也只有你们这些男女长情之人才知晓!”
“那,那我渃渃怎么办?!”付羚天还要死不死的追问着付衡,付衡牛鼻子又是冒着粗气,又溺宠爱弟无法,“为兄早派人潜入宫中护你爱妾!”
注意,付衡可是说的“爱妻”而不是“爱妻”,妻妾尊卑付羚天自是知晓的,立刻鼓着腮帮子反驳道,“是您弟妹啦,大哥!”
付衡则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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