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道客》第81章

可这心魔只会这么点吗？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顾川松了一口气时，顾川的精神世界再次变化，变成以前最不想见到最恐惧的东西。又换了一种心魔。
如此一个接一个的心魔而至，顾川忙于应对一时间精疲力尽，虽然都面对过去，都看破其中，但越来越觉得吃力，心魔也是越来越隐蔽，让自己难以防备抵抗。
顾川的真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些细汗，仿佛这一颗颗的汗珠都是顾川心中的心魔影象。
又一个心魔看破，顾川也没放松，等待马上来的下一个。然而顾川等了许久，心魔都没有到来，他心中有预感即将而来的必定是自己最后的心魔，也就是自己这次破魔劫的契机。
精神世界等了许久画面终于变化了，很慢却异常的真实，顾川本还一直安慰自己都是幻想，但心魔来临之时，面前的一切给顾川的信息都是真切的，他的思维也随之陷入其中。
顾川来处是一个阴暗的天空，周边低矮的陌生的建筑物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杭州，而自己的面前是一间矮小的简陋房屋。
顾川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但他却莫名地知道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家。
顾川走上前推开咯吱咯吱的小木门，里面是一些简陋的家具，连电灯电视的普通电器都没有。若是现代人生活在这一定会皱眉不已。
然而顾川此时却非常高兴，因为他在屋子中看得到了一个年龄相仿女子，长发披肩，身穿布衣，略带风尘，熟悉而美丽的面孔。那女子正一针一线地绣着一米多长的刺绣，手法熟练。远远看去是那样的安静美丽，仿佛春天的杨柳，让人忍不住轻轻触碰。
顾川并没有见过这女子，但他却莫名地觉得熟悉，那种熟悉感仿佛从神识处透入出来的。
女子娇声道：“你回来了啊，工作了一天辛苦，过来先坐下休息，我已经烧好了菜，我马上给你端来。”
说着女子放下刺绣，笑着起身要去厨房。然而顾川却忍不住走上前一步，轻轻搂住女子。
“不累，每天能看到你，我觉得一切都是值的。”顾川将头靠在女子的肩膀上，眼睛中竟然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女子搂住顾川，摸了摸靠在肩上的有些颤抖的脑袋，道：“怎么又像小时候那样了，你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丈夫了，该你来保护我了。”
女子声音轻柔，每一声都仿佛抚摸在顾川的内心。
顾川嘴唇不禁抖了抖，不禁有些失声：“许云，我太想你了。”
可就在顾川声音刚落，女子就有些好奇道：“许云？那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女子的声音已经有所变化，不再是轻柔而是活力四射。
而女子的话更是如同巨锤一般敲打在顾川的大脑之中，他赶忙松开搂住女子的手，重新打量起女子和周边的一切。
顾川立刻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原本简陋的房屋和柔美的女子都变了。
此时所处的地方已经是装饰精致，电气设备齐全的小公寓楼中，而女子也变成了自己更加熟悉的一人——白老师。
“白老师，怎么是你，刚才的那个人去哪了。”顾川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了。
而白老师一脸奇怪道：“刚才那人？谁啊。这个房间不就我们两个人吗？我现在都是你妻子了，你怎么还想着别人？”
“妻子！”顾川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白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你学生啊。”
然而白老师却一把搂住顾川，小声道：“学生又怎么了，你同样也是我的丈夫，你当初为了我被轩由打成重伤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后来你又冒着风险去宴会，给我们门派解围，还救了我父亲。从那时候我就爱上了你，只是我不敢承认，因为我是你老师，所以我一直都避免与你接触。但那些日子我是多么想你，你知道吗？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安全感。”
说着说着白老师眼睛中滚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我躲了你一个学期，我以为能在新的一年重新面对你。但我就是个惹祸的人，钟瑞华把我抓过去的时候，又是你救了我，你知道你在那次昏迷的一个星期中，我是多么煎熬吗？我多害怕你就再也不醒来，也多么后悔之前的时候没好好珍惜，没认认真真地跟你说一声我爱你。所以我现在再也不想管什么学生与老师之间的障碍，我是你的女人。”
顾川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他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白老师如此的模样，也从未想过白老师会趴在自己的怀里说“我爱你”。在宴会那次后，白老师的态度让顾川一直以为白老师就是老师，最多只是比较感谢自己的老师，但此时他才明白白老师从那次开始就爱上了自己。至于白老师后面说的事情，他不知道，但他却莫名地觉得有这么一回事。
顾川心中渐渐地开始询问起自己，自己有喜欢过白老师吗？之前冒险救白老师是真的因为白老师这个人吗？白老师和许云两人是那样的相像，但自己最在乎的是谁？自己会为谁而拼命？
然而就在顾川纠结的时候，白老师松开了自己，重新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仿佛等待审判。
顾川刚想开口，白老师的脸突然模糊起来，片刻后再重新清晰，但白老师已经变成了之前柔美的女子，也就是许云。
随后就见许云柔情地看着顾川，身形却渐渐地远去。
顾川赶忙上前去抓住，然而远去的身影依然远去，唯一变化的是女子的身份，从许云再次变回白老师，随后白老师又变成许云。
顾川疯狂地奔跑追寻，伸着手想抓住眼前女子的手，别走！不管是谁都别走！
第76章　云雾暗风吹（）　
“到底想谁留下？是谁让你一直追寻？”
顾川忍不住将手按在胸膛，刚才那声音仿佛从他的内心深处传来，一遍一遍，如夜晚的钟声，像是在宣告落幕。
顾川不知觉的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人影的远去，他知道自己的心魔已起，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明明知道心魔是为何而生，但他却看不破渡不过。
最可怕的是，这次的心魔并没有要将他的意识吞噬，而是让他永远地纠缠在心魔之中，他意识非常清晰，也知道自己再做什么，但却无法跳出心魔给他的框架。
而心魔则趁着顾川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渐渐弥漫他的全身，他的精神世界变得灰暗无比，他的真身也开始冒起了黑烟，如水中滴下的墨汁，一步步开始渗透其所有光明。而顾川头顶的灯盏也有熄灭的趋向，微弱的灯光时有时无，不断跳动。
其实西遥子之前忘记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当头上附近的灯盏熄灭，就是修士心魔缠身的时候。顾川此时就处于这种边缘，即将永远地困入心魔之中。
可就是此时，他的脑海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瞬间打乱了黑暗弥漫全身的节奏。
“只求本心不论人。”
这是顾川在悉云观所求到的福源，当初他一直专研却没想出这其中的玄妙，然而顾川此时再想起，却突然顿悟了。
第一次见到白老师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了许云的影子，但到了后来的救人和宴会，真的只是因为许云的影子吗？显然不是的，自己也曾在乎过白老师，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希望自己有了力量后能保护自己周边的人。
这个道理其实吕子求一早就跟自己提过，但自己从未在意，没去多想，最终成为了破魔劫的最大难关。
也许就该如悉云观的那位前辈所指点的那样，只求自己的内心，而不是管面前的人是谁像谁，世界上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若一心想着让一个人代替另一个人，那只能让心魔侵蚀，只能迷失在前人的影子一中。
那所谓只求本心不论人，意思就是如此吧。
顾川慢慢地睁开眼睛，从入定的状态醒来，眼前的不再是灰暗的世界，而是明亮的心魔塔，而他头顶的灯盏此时格外的明亮。
“找到渡劫的契机了？”一个声音从心魔塔的楼梯口处出来。
西遥子正站在楼梯口看着顾川，而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两个已经昏迷的人。
顾川起身行了一礼道：“找到了，这次破魔劫必然能渡过去。”
西遥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出心魔塔吧，看你年龄在这群修士中是最小的，但悟性倒是最好的，你是第一个找到契机的人。”
顾川有些惊讶，他刚才在心魔幻境中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