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吗,我们华氏四十代的子嗣里,出了一个大人物。我还以为是他呢。”老人冷哼一声,“说起来,要不是这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华氏也不至于衰败成今日这副模样。”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华氏发生了什么变故吗?”创世之神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只听得出好奇,听不出他刻意打听的急迫。
“两朝太傅,你说,是不是大人物?!”老人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讽刺。
第925章 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
终于绕到了自己想要打听的正题,创世之神心中暗喜,面上不露丝毫,只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两朝太傅?!天啊,老爷子,原来华氏出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厉害?”老人说着又来了气,“是很厉害!厉害到差点将整个华氏都灭族了。能不厉害吗?!”
“怎么会这样?”创世之神一脸意外,慌忙压低了声音,“难道,是他做了什么错事,被帝君下令灭九族?”
“要是真的灭九族,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老人的心火因为这句话一下就散了一半,情绪好转了些。
“那是为何?”创世之神挠挠脑袋,笑得有些蠢萌,完全是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样。
“说起来啊,话就长了。”老人到底年纪大了,平素也没人这样陪他聊天,在创世之神不露痕迹的“诱导”下,他打开了话匣子。
“虽然华氏是最低等的神族,但三十九代族长还是有一妻两妾。这三个女人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都是和我一个字辈博字辈的,是华氏第四十代子孙。族长最小那个儿子叫华博文。此人一出生就与众不同。他不但天资聪明,还喜欢看书修习,不到十岁,就已经在同辈里崭露头角,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只可惜,华博文只是个庶子,他太优秀,势必就会让族长的妻子感到不安,唯恐这小子长大后会取代自己的亲生儿子,成为下任族长。所以,族长的妻子开始联合二房拼命地打压他,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明里暗里也各种针对他。偏偏族长对此睁只眼闭只眼,而华博文的娘亲在他出生时就雪崩而死,所以他在家里的日子,你可想而知。”
“当然,华博文在族里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一帮子男娃娃在一起,成日只知道在村子里调皮捣蛋。我们一闯祸,就被父母责骂,说为什么不能学学华博文老老实实在家,定要出去撵得村里鸡飞狗跳。时间长了,我们心里都有些嫉妒华博文,巴不得在别的方面可以把他比下去。既然他哥哥都要欺负他,我们又怎么可能为他出头。于是,差不多所有男娃娃都心照不宣地结成联盟,孤立他、欺负他。”
“可华博文一点都不在意。他原本就不喜欢热闹,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屋里看书和修炼,压根懒得理我们。在族长嫡子的教唆下,我们悄悄溜进族长家,往三房的院子里扔石块,丢野猫,反正各种折腾,就是想破坏华博文的清静,不让他好好修习。为此,终于把华博文惹恼了,他有一次逮住几个往他房里扔蛇的人,动手将他们轰出了院子。结果,这几个男娃娃的娘亲在族长妻子的暗示下,跑去族长面前告状,族长将华博文狠狠打了一顿。华博文第二日,就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了?”创世之神好像没回过神来。
“对。”老爷子叹了口气,“华博文这一走,便渺无音讯。其实,族长非常后悔,他一直说自己那日就像中了邪,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理智,会冲华博文下那样重的手。”
“五百年后,再听到华博文的名字,他已经是当年的文武双料状元,年纪轻轻就被当时的帝君请入宫中,做了太傅。消息穿回华家村,族人们全都惊呆了。族长连夜赶往京城,想要见见自己这个失踪多年的儿子,没想到,华博文根本不见他。族长在帝君赐给华博文的太傅府门前整整守了十日,才堵到了他的马车。”
“族长上前拦住马车,表明身份。华博文连车都没有下,马车上的卷帘都没有掀开,只说了一句,他能有今日,靠的都是自己,与华氏没有半点关系。虽然族长当年对他鲜有父子之情,在他离家后从未管过他的死活,不曾打听过他的下落,但他不会如此绝情,有机会他自会提携华氏,但面就不必再见了,免得彼此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说完这句,马车四下散开,车上哪里还有华博文的身影?”
“族长垂头丧气地回到华家村,没过多久便生了一场重病,从此一蹶不振,很快就将族长之位传给了嫡子。那时候,华氏不少人暗地里后悔,早知道华博文会有今日,当初才不会那般排挤他。可后悔有什么用,人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见,难道还会搭理我们。大家只能暗暗期待,有朝一日,华博文正如他自己所说,会提携华氏。”
“想不到的是,华博文成为太傅之后,深得帝君信任,他竟然向帝君谏言,若兰界神族应该尚武。他说,虽然若兰界如今一片和平,但未来会不会遇到侵袭,谁也说不清。他说,神族再强大,若是不居安思危,只贪图享受,不勤于修炼,那么老祖宗留下的这片时空,我们后人不见得守得住。他还专门提到华氏,说愿从自己的族人开始,男儿都进入军营,整肃军队。”
“帝君觉得华博文所言特别有理,采纳了他的建议。很快,华氏的男儿除了老弱病残,几乎全部被征兵。因为当朝太傅大公无私,从不偏袒自己的族人,所以华氏男儿进入军营后日子都不好过,全部待在了最底层。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下一任帝君执政,没有半点转变。因为,华博文此时仍是太傅。”
“后来,帝君禅位,去寻找万神之神所在的极乐世界,华博文也随其一道离开了若兰界。华氏男儿原以为一切会出现转机,不少人暗地里开始期待离开军营,回到华家村与家人团聚。可谁能想到,魔族大举入侵若兰界,神魔大战拉开序幕。战乱中,华氏男儿无一例外成为了排头兵,因为我们是最低等的神族,修为相对最差,哪里有什么立功的机会,根本是做了炮灰,绝大部分战死沙场,最终活着回到华家村的寥寥无几。如今,神族和魔族已经握手言和,可华氏却从此衰败了。”
老人说到这里,浑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创世之神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秘辛,当年的太傅,真是杀人不见血,竟然用这样的阴招报复了当年欺负和排挤他的族人。
创世之神能够肯定,太傅将华氏男儿全部整编进军队,这绝对不是提携,而是报复。
可是,太傅不是国师,他如何能预测到未来,预测到数千年后,魔族会与神族开战?
要知道,当年若不是月汐被害,那些忠心月汐的部下被追杀,创世之神他们也不能坠入魔道,反了当时的帝君,与神族开战。
可太傅这一招,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
创世之神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第926章 本座有一事相求()
不知不觉,创世之神就蹙了眉。
好在老人陷入过往那些伤感的回忆中,并未发现创世之神这一瞬的神色变幻。
创世之神很快就藏起了眸中的疑惑,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真没想到,原来华氏没落还有这样的原因。可晚辈有一点想不明白,都说华氏乃若兰界最低等的神族,这华家村的神息和神气的确也比其他地方稀薄了很多,那华博学怎么会如此逆天呢?”
“关于这一点,我们当年私下也谈论过很多次,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老人想了想,“不过,有两个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第一个是当年替华博文接生的稳婆的家人说出来的。据说华博文的娘亲生他的时候是难产,足足生了三天两夜才将他生下来。奇怪的是,华博文落地时,那双眼睛看上去压根不像婴儿,反倒很像是成年人,静静地看着接生的稳婆,吓得稳婆差点没把他掉到地上。”
“另一边,他娘亲突然血崩,生机迅速枯萎。众人惊慌抢救之时,华博文不哭不闹,闭上眼睡了过去。诡异的是,他娘亲明明是血崩而亡,但最后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变成了一具干尸,当场就吓晕了两个下人。族长担心有异,让稳婆速将华博文抱出房间,可稳婆发现,这个时候的华博文好像比刚生下来时,重了一半。要知道,从他生下来,到他娘亲死,才过了不到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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