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18章


过世的王夫亲自挑选的,若慕离执意带殿下回来,便是对王夫的不敬,因此慕离不敢;其三,殿下与花寻皇子从小情投意合,刚刚得知夫君换了人,便以死要挟,若慕离派人去追殿下,怕是只能得到一具尸体,因此慕离还是不敢。慕离向来胆小怕事,这样的事自然是不敢做的,还请女皇勿怪,令派他人。”
南宫熙兰嘴角微抽,这一番话无一不是说在点子上,他以他自己为由,却将月罂与北宫柠的婚事利害关系点破,实在让她头疼不已。没错,今日的大婚庆典早在数月前就已经昭告天下,就连此时在金竹镇庆贺的百姓们也不知道新郎换了人,若执意让她与北宫柠大婚,便是对所有百姓的欺瞒……而另外的两条理由,也是她担忧的。
王夫虽然过世,但他生前行善积德,在百姓间的口碑极好。另外,朝中的不少重臣都受过他的恩惠,许多人仍与他一心。若强自改变了他的遗愿,怕是有许多人不服……
还有刚刚月罂的态度,实在令她震惊,她只知道月罂与花寻关系密切,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宁肯以死相抵,也绝不肯与北宫柠大婚,若真要派人将她追回来,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南宫熙兰只觉得头有些昏沉,身体中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抽离了一样,忙扶住了一旁的丫鬟。看向面前站立的俊儒男子,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他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远远地离开这里好了……
想到这,熙兰慢慢地透了口气,不得不吩咐道,
“你说得在理……吩咐下去,派人去迎月儿和花寻皇子回来,到时大婚庆典再继续。”
丢下窃窃私语的众人不管,南宫熙兰面色不善地走出了殿宇,坐上八人抬的金色皇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仙居。
而殿上坐着的北冥王,满脸阴郁,气得冷哼了一声,也拂袖离开。其他各家使臣以及南月国大臣,带着不同表情也跟在北冥王身后,陆陆续续地出了殿宇。他们没有想到今天的事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看来其中有很多问题值得推敲了……
第270章 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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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留信
众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先后离开云仙居,最后,偌大的殿宇只剩下两个男子。他们相对而站,气质很像,皆是宠辱不惊,淡然如云。
北宫柠眉梢轻挑,慢慢走到慕离面前,和气地问道,
“你就是她的三夫,慕离?”
慕离微一颔首,侧身为北宫柠让路,可对方仿佛对他产生了兴趣,仍站在原地,又继续说道,
“雁将军多次提到你,说慕公子计谋过人,有将帅之才,看来果真如此呐……”
“柠太子过奖了。”慕离淡淡而语,丝毫看不出被夸赞的喜悦,不过他态度谦逊,倒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你这么聪明,也该知道这样做会让两面都视你为敌的。”北宫柠偏头睨向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俊儒男子,他虽然只是一身素雅的白衣,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都带着高贵的气质。
“慕离一向愚拙,看不到太远的事,只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仅此而已。”
北宫柠轻笑了一声,显然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意思,慢慢点了点头,
“没想到慕公子竟然如此豁达,实在令在下钦佩不已,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向慕离拱了拱手,洒然离开。
慕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红的喜袍如轻盈的纸鸢,并没有半点被当中拒婚的失落,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暗自叹了口气,也许,他巴不得这场庆典变成闹剧散场呢吧……
天边的晚霞早已散尽,暮色吞噬着大团大团的云朵,夜晚又快到了。
慕离慢慢走出云仙居,刚迈下台阶,忽然见潼儿从远处匆匆忙忙地走来,一见到他立刻紧走几步,在他耳边低声回道,
“公子,女皇已经回宫了。”
慕离点了点头,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一样,边走边又随意地问道,
“其他人呢?”
“除了那些小国的使臣还留在园子里,其他人都随女皇回了皇城。”
“也好,为那些没离开的使臣备一份厚礼,他们这几日也就要离开了,各方面都别怠慢了。”
潼儿连忙应下,可却有些不解,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
“女皇刚刚不是说等殿下回来还要继续大婚仪式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慕离神色有些倦怠,闻之只是抿了抿唇,却没有回答什么。按时间推算,花寻应该离开南月国了,而一旦踏入花霰国,即便她去追,花若瑾也未必会放人。这场大婚仪式怕是还没举行就已经结束了。
两人刚走出不远,从正门处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小丫鬟,见到慕离忙停了下来,屈膝行了个礼,气喘吁吁地禀报,
“公子,女皇刚刚派人回来,说让公子即刻入宫。”
慕离眉梢一挑,狭长的眼眸中半掩着流光。吩咐她下去之后,与潼儿一路向离园走去。路上,潼儿问长问短,想知道女皇究竟有什么打算,可这个性子温吞的主子一直默不作声,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一样,更让他着急。
风,扬起黑色骏马上少女的青丝,拂在她身后男子的面庞上,带来丝丝的清凉。
童昕垂下眼眸,看着她凌乱的发丝,眼中翻卷着波澜。从刚刚接到守城人送来的那封信开始,她就一直沉默不语,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二人策马出了园子不久,就在金竹园与城镇的边界发现了一个守城人打扮的男人。那人似乎等了很久,正与在附近巡视的侍卫面红耳赤地吵嚷着什么。
童昕见身后并没有人追出来,便放心地停了下来,询问他们争吵的理由。那守城人认得童昕,忙跑到马前行了礼,说昨天清晨花寻离开时留了封信给月罂。可是这两天园子里都是重要的宾客,那些侍卫说什么也不让他去送信,而他觉得那封信很重要,死活也不肯将它交出去,两面这才起了争执。
“什么信?拿来我看看”月罂一听是花寻留下的,一直提着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追出来,顺着马背跳下,向那个守城人走来。
守城人虽然没见过月罂,可看她的大红喜袍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忙行了礼,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呈上。
“他为什么偏偏留给了你?”月罂见那封信并未封口,多少有些疑惑,展开一看,信中的字迹有些潦草,但确确实实是花寻的笔迹。
守城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昨日一大早城门刚开的时候,就见花公子与一队人准备出城。属下认得花公子,也知道今日是殿下的大婚,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要出城,便上前询问了几句。花公子当时就写下这封信,让属下交给您,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说。”
月罂眉头微蹙,正正反反地看了几遍,信中只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珍重,再见。笔迹有些氤氲,写的时候应该沾染了水汽。昨天早上确实下了一阵细雨,应该是他急匆匆写下来的。
可是,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是他向自己告别,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又或者说,他当时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能写下离开的理由,这才想留下这封信让自己知道他是安全的?
思绪完全乱了,她吩咐人赏了那个守城人,便放他离开。她却一直攥着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一马跑出了园子很远才慢慢减速,最后,童昕松松地挽着缰绳,任马儿自由前行,终于慢慢透了口气。垂眸又向她看去,那张平日里总是对自己嚣张挑衅的小脸此时完全失去了斗志,眉目黯沉,目光游离,似乎一碰即碎。声音陡然低柔了许多,温和地问道,
“怎么不说话?”
月罂靠在他宽阔的胸前,从上马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此时才觉得不妥,忙将他放开,淡淡地看向前面的小路,摇了摇头。一直信赖的亲人竟然将她当做两国利益的筹码,差点将她的终身幸福断送,她还能说些什么?虽然知道自古帝王家的儿女往往都逃不过这个命运,可她毕竟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如何也无法坦然地接受。
“就这么停下来,不会有人追来么?”
“要来早就来了,岂能等这么久?想必慕离已经将那个烂摊子收拾好了。”童昕扬了扬眉,顺手折了一根柳条,此时刚刚入春,枝上只长出柳芽,并没有半片叶子,不过却仍透着股生机。
话音刚落,从金竹园的方向扑簌簌地飞来一只白鸽,翅膀一收,停在了童昕的肩膀。童昕抽出它腿上绑着的小纸条,展开一看,轻哼了一声。手掌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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