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76章


见她擦身而过,连忙低唤了一声。
月罂又停了下来,也没回头,反而问道,
“你本就懂医,为何迟迟未看出我中了毒?”
慕离上前一步,又站在她面前,敛眉答道,
“子母毒若不开启,始终与常人一样,任谁都无法看出来”
月罂静静地与他对视,见他一贯平静的眸子中是难掩的懊恼,淡淡地又问,
“那晚为何会来得那么巧?南宫绯雪刚走,你便来了……”
慕离眼中的情绪立刻冷却,一点点沉了下来,凝成无边无际的失望与悲痛,他缓缓地反问道,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纵的?为你下毒,看着你痛不欲生,又在最恰当的时刻赶去救你?”
月罂仍是一脸平静,与其说麻木,不如说心死,想到那晚经历的肮脏事情,如果他再晚来半步,想必她绝不会苟且活着,于是轻轻一笑,又说,
“你可以瞒我、骗我,却不该让那恶心的男人碰我……你瞒着我将他关进地牢,又让他逃了出来,如今却说一切与你无关,我还怎么信你呢……”
也许用一颗理智的心来分析,会勉强从中寻到蛛丝马迹,然此刻月罂心思大乱,被无数真相与谎言压住,很难再保持一颗敏锐的心。她淡淡地看着这个爱了许久的男子,似乎是又想到什么,浅声问道,
“那个取代我娘的女人,曾派出三十万兵力帮助北冥国,难道真是为了帮何启?南月国不是没有能人,为何独独派你随援军亲赴战场?你为了雁儿挡下一箭,不惜自己的生命,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北冥国的将军,还是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月罂苦涩地一笑,声音低得像是没有任何力气,缓缓地又问,
“对不住了,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铭太子’?”
南月国大军刚刚回国,北冥国就换了主人。先皇的亲妹妹,朝云公主暂时掌管国玺,掌控着朝政。她昭告天下,先皇的长子未死,即将回国,同时也宣布北冥国的雁将军是先皇妾侍所生的女儿,并封雁儿为郡主。
月罂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便隐约感觉到,所有事情都在向着不同方向发展,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她当时只是希望,他是真爱她的,与她的身份无关,即便他想要借助她的力量,也不会损害这段感情,然此时此刻,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
慕离即刻僵在原地,张了张口,却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误会多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起初他只是觉得自己隐瞒了身份,只要北冥国易主,他便可以向她解释。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罢了,他会放弃一国之位,还是她的夫,还会留在她身旁。但此时……
月罂缓缓地叹了口气,心中空落落的,静静地向前走了两步,忽又停下,犹豫了片刻,才从头上取下那根戴了近两年的雪玉簪,转身递给了他,却不敢抬眸再看他一眼,
“这簪子……想必我戴着不太合适了……”
慕离身子轻轻一颤,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这雪玉簪是母后留下他唯一的东西,说是送给未来的儿媳,他送给了她,便是将她看做自己的妻子。慕离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没有接过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接过,两人便真的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然他不接,她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昔日弥漫着欢声笑语的千月湖畔,如今一片萧瑟清冷。过了半晌,慕离才缓缓抬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动两下,将那簪子攥在手中,随后一扬手抛了出去,低哑了声音道,
“不值钱的东西,扔了便是……”
月罂心脏猛烈一跳,飞快地看向簪子掉落的方向,正落入千月湖中,绽放了一小片涟漪。回眸看去,面前那双狭长的眼眸有些空洞,只是黑得更为沉醉,使人无法猜透半分。看着他缓缓转身,她眼泪终于再也藏不住,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无声无息。
直到那角白色衣袍消失在竹林深处,她才踉踉跄跄地转身,飞快地跑进了千月湖。
千月湖虽然很大,却不深,湖水只能没入腰际。她刚刚跳下,忽然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紧到她有些无法呼吸。偏头看去,是一身浅紫色的华丽锦服,那张熟悉的脸庞又呈现在面前,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咽了回去,轻声问道,
“水寒?你怎么在这?”
两人此刻站在湖水中,衣裳都被水浸湿,冷澈得厉害。水寒紧紧地抱着她的腰,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使那张俊美的脸庞看起来越发让人心疼。他无法说话,只能紧贴着她的后背,连连摇头。
“我……我不是要跳河,只是要找一根簪子。”月罂显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紧张,拍了拍腰上的手臂,想让他放开些。
从那天离别,她就再没有去过听香雨榭,也再没有见过这个和雨舟有着相同容貌的男子。今日他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多想。
水寒听了她的话,疑惑地偏头看去,见她脸上虽然挂着两条泪痕,却没有什么寻死觅活的样子,这才试探地放了手,任她离开。
月罂向他动了动唇角,却笑不出来,划开湖水,走到那根簪子落下的地方,弯着腰摸索起来。水寒凝视着她瘦弱的身影,轻蹙着眉,随后也跟了过来,与她一同在水中寻找。
竹林深处,一身雪色华服的男子想要上前几步,却硬生生地停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无悲无喜,随后默默地转身离开,只剩下浅淡的金竹香气,萦绕在这片萧瑟的林中。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误会要尽快解除,以免越积越多~噗。。我太邪恶了。。》_《)
第326章不求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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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不求你原谅
湖水冰凉,很短的时间便让人感觉腿脚麻木,月罂费力地在湖底寻找,每个角落都没落下,但连簪子影儿都没见到。过了半晌,衣袖被人轻轻拉扯,月罂回眸看去,见水寒眸色复杂的将她望着,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水寒轻抿着唇,好看的眉眼深邃旷远,如淡淡的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忽然将她拦腰抱起,一步步走出了千月湖。
月罂使劲一挣,却发觉他手臂更紧,郁闷地叫道,
“簪子还没找到,你这是做什么”
水寒丝毫不理,将她直接放到岸边,深睨了她一眼之后,转身返回湖中,又开始寻找。
经过这一阵折腾,她腰下的衣裳全部浸湿,凉凉地贴在小腹与腿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看着湖中男子静默的侧脸,月罂有些呆愣,面对这张脸,她始终无法相信他是另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然终是要寻找自己的东西,她怎么也不能站在岸边看他寻找,又返回湖中,继续与他一起在湖底摸索。水寒看着她紧绷的小脸,轻叹了口气,对她这执拗的性子实在没有办法。
他们从两个方向一点点靠拢,过了许久,手指同时摸到了一根光滑的东西,眼睛齐齐一亮,抬眸看去,两人此时仅离着半尺远。
月罂轻咳了一声,忙低下头将那东西拾了起来,果然是那枚雪玉簪,上面还有点点污泥,细细地擦干净之后,心终于落回了原处,眼角眉梢也变得释然。向静立水中的男子轻轻一笑,道了声谢。
水寒微微点头,看不出任何情绪,又指了指月罂浸湿的衣裳,眸子里满是关切。
正在此时,岸上跑过来几个丫鬟,为首的正是婉儿。她见月罂还站在水中,一脸焦急。她刚刚随月罂回来,知道她去了离园,自己便先回了花月轩整理赏赐的物品。谁知刚刚接到慕离的吩咐,让她带着几件厚衣裳去千月湖,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事,这才匆匆跑了过来。
月罂披上厚实的外袍,看着从湖中慢慢走出的俊美男子,轻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离开了湖畔。
水寒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默默地转身,返回了听香雨榭。
一场离别就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场,月罂回去当晚,不吃不喝,看着那根雪玉簪发呆了许久,不到半夜便发起了低烧,一直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可急坏了婉儿这些丫鬟,忙得半夜去请了大夫,又前前后后地忙碌着,直到第二天清晨也不见烧退。月罂昨晚回来时告诉过她,以后与慕离没有半点关系,他爱走就走、爱留就留,任何人不要再向自己提他。
所以婉儿一直没去离园请他来,然此时看着两个大夫束手无策,月罂烧得脸颊通红,索性一咬牙,也不顾她的命令,急匆匆地跑向离园。她刚跑出花月轩不远,就看见慕离沿着小路匆匆而来,看见她只是问了问情况,随后径直进了院子。
婉儿小跑着跟在慕离身后,偷偷地瞟了一眼他,便猜到这两人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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