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318章


“姑娘身上有许多烫伤,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这才求一个朋友来给你上药……”他说着说着脸上又有些不自然,生怕月罂误会。
月罂起初对他还有几分防范,可听他说完这些忽然撤下了所有心防。对一个陌生女子能做到这样,他还真算是个正人君子,于是轻轻笑道,
“倒是麻烦林公子了。”她面容虽然被毁,可笑的时候眼睛仍然晶晶亮亮,如夜空中璀璨的星子,温柔明亮。
林远从未想过两人有朝一日会像寻常朋友一样说话,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即便她此时容貌毁了,可仍然心跳得厉害。他甚至邪恶地想过,若是她永远这幅模样,那自己会不会有了机会?他认为她那些夫侍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貌与财富,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失去了,他们便会离开了吧,而自己却不在意这些……
“谢他做什么?你应该谢谢我才对”门外传来爽朗的女声,随后,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睨了眼林远拘谨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还不去瞧瞧你家那个混小子,又在前面河里摸鱼呢,小心被水冲走咯”
林远闻言即刻起身,向月罂歉意地笑笑,接着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后,那女人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月罂,也不说话,一副审视敌人的样子。月罂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脸,心想着自己这幅模样定是太惹眼了,忽然想到她刚进来时说的话,这才问道,
“那个为我上药的人,就是你么?”
“是又怎么样?”女人一说话就带着火药味,态度十分恶劣。
月罂轻蹙了蹙眉,不过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即便说话难听些也不该生气,于是和善地笑笑,说道,
“谢谢你”
那女人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好,居然向自己道歉,她本来是找茬来的,如此倒不知说什么了。又看到月罂脸上的烧伤,火气也小了许多,同为女人,她如何不知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屋中的气氛十分尴尬,那女人自觉无趣,便又问道,
“你叫什么?”
月罂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在花霰国时曾用过的名字,便直接拿来答道,
“无月。”
“你不是南月国的人吧?”
月罂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那女人索性拉过椅子坐在一旁,摆弄起床上挂着的穗子,漫不经心地解释,
“你不知道南月国的少皇殿下也带了这个‘月’字?皇室中人的名字谁敢再用?”
月罂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取这个名字了,反而会让人怀疑。正想着回答什么,却听她叹息了一声,
“不过今后也无所谓了。”
月罂心中开始敲鼓,心想着要不要趁机问问她外面的事,于是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那女人听完反而疑惑地瞪着她,反问道,
“你不是从皇城逃出来的么?难道不知道殿下已经薨了?”她见月罂并不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个蠢男人都不清楚人家的底细,就敢背到家里来,想想还真是火大。于是耐着性子又说,
“前几天皇宫失火了,据说是殿下居住的赏月殿起火,连同整个皇宫一起烧了,扑也扑不灭。后来也不知怎么就烧到了宫外,现在整个皇城几乎成了废墟,那些城中的百姓都逃了出来,想必三五个月是修不好了……我见你这样,还以为也是从皇城逃出来的呢。”
月罂心底一沉,赏月殿起火会带着整个皇宫一起?还烧着了整个皇城?这事也太不靠谱了,就算整个皇宫能烧着了,可护城河那么宽那么深,火怎么能烧到宫外?
那女人见她不言语,只当她是吓傻了,叹了口气又说,
“殿下就是在这场大火中丧生的,真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这金竹镇就是仰仗着她才繁荣起来的,这些日子镇上的商户走的走,散的散,也不成个样子了。”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月罂,疑惑地问道,
“那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
“呃……这个……”月罂迟疑了一下,还想着她刚刚说的那番话,突然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
那女人摆了摆手,像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人家的隐私,人家还不爱告诉,
“不说也罢了,不过林远是我的,你休想抢了他”
月罂听完哭笑不得,这哪儿跟哪儿啊,自己此时一个头能有两个大,哪有闲心抢人家男人?何况自家还有个顶级醋坛子呢……一想起那个人,月罂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心也一瞬间随之低沉。
“谁是你的”门口传来一声低喝,正是刚刚带林清回来的林远,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女人来了这么一句,心中懊恼。
那女人闻言眉梢高挑,噌地站起身,叉着腰向他喊道,
“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无聊”林远脸色很是难看,不过见月罂正向自己看来,不由得强压下火气,近前几步向女人说道,
“行了,你走吧”
“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前天是谁巴巴地请我过来给她上药,这两天又干这干那的,现在人家好了,你就赶我走?”
“要留下也行,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人家刚醒过来,听不得你大呼小叫。”
“大呼小叫的是谁?从刚一进门就吼的人是谁?”
“你”林远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身旁又有两个人看着,只能气得呼呼地喘着粗气。
第362章很难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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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讪讪地低咳了一声,终于听出了点明堂,原来这女人看中了林远,可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人家没看上她。不过这两人对她都有恩,怎么也不能看人家吵起来,于是便从中劝道,
“这位姑娘也是好心,林公子您也别太生气了。”
“我叫古苓,别姑娘姑娘的叫着,都叫远了。”古苓听月罂替自己说了话,气倒是顺了些,先前的敌意也化去许多,说完又挑衅地瞪了瞪林远。
月罂刚听了古苓说的那些话,心中焦急,急切地想知道外面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于是便起身下了床。她刚一动,林远就想上前阻拦,可却被古苓抢了先,
“喂你身上的烧伤这么重,不好好躺着,这是要做什么?”
月罂脚刚沾了地,才发觉腿上一点劲儿都没有,而且伤口疼得厉害。好在古苓一把将她扶住,否则就这么摔一下,怕是又要多躺好些天。她轻声道了谢,觉得古苓说话虽然冲,却是个心地好的姑娘。
“我想尽快离开。”
林远一听她要走,忙上前几步到了床边,急切地问道,
“离开?去哪儿?你不是说家里失火了么?”
“人家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古苓见他这么紧张,醋劲大发,将他一把拨开,没好气地反驳道。
月罂轻抿了唇,即便心中不是这个想法,也不得不以此为借口,
“我要去找我的夫君。”
林远顿时默了下去,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很想告诉她,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些男人能不介意么……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但古苓却是个直性子,她听完蹙了蹙眉,小声嘀咕道,
“你夫君还能要你么,脸上身上都被烧得……”
“古苓”林远浓眉一挑,终是晚了一步,怎么就忘了她这张嘴永远不会闲着
古苓揉了揉鼻子,面色有些讪讪,不过她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有些揭人伤疤罢了。她见月罂垂了眼眸,神色郁郁,顿时心有不忍。忙拉住她的手臂,尴尬地说道,
“这么着吧,你如果觉得在这里不方便就去我家住几日,我去镇上再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这些伤疤能不能治好,如何?”
林远有些不悦,正想出言阻拦,却被古苓踩了一脚,疼得吸了口冷气,眉毛顿时立起。
月罂迟疑了一下,她的确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形,可刚刚自己尝试站起来,确实很困难。另外,她着急离开也的确是觉得不太方便,她虽然不太计较那些男女有别之类的话,但毕竟这个古苓是喜欢林远的,她可不想做这碍眼的灯泡。此时听她这么说,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只是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自己手中没有半毛钱,就这么在人家白吃白喝,想想也觉得对不住人家。
古苓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唐突什么,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就是心事太多,哪儿那么多说道”说完向林远扬了扬下巴,颐指气使地吩咐道,
“去把你家的马车赶来,这就把她送到我家去。”
古苓是急性子,说话办事都比旁人麻利,还在月罂犹豫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一切布置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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