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320章


月罂蓦地睁大眼,这八卦竟然扯到了伊人坊,莫不是里面哪个小丫鬟与人家互许芳心了?
古苓也没看月罂的表情,只听对方没回答,便猜到她应该是不清楚的,自顾自地说道,
“那东家模样清秀,举止又大方得体,并不像我这般……粗鲁,我知道他喜欢那个女人。”
月罂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俨然成了“O”型,她眨了眨眼,几乎是很难相信地又追问了一句,
“你确定?”
古苓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自然确定。他经常去镇上,每次都在伊人坊外停留一阵,有次我碰巧去镇上才看见的,后来他每次去我都悄悄跟着,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只为了见那女人一面。”
月罂暗呼了口气,心想着自己没做任何事就成了人家的情敌,还好对方不知道,否则早就把自己赶出家门了。
“所以我才说,他对我没半点心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回报我娘,当年他和林清兄弟俩刚到这里时,我娘没少帮他们,如今他只是在报答。”
月罂偏头看去,见古苓眉眼黯沉,少有的沉静。她这些日子总是看见她开怀大笑、暴跳如雷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还会这般深沉,不由得心里一动,
“不管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与那人一定没有可能。”
“为什么?林远除了没什么钱,哪样配不上那女人?”吵归吵,古苓听见有人说林远的不足之处还是会心中不满。
月罂讪讪地一笑,怪不得有句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果然不错。她不想古苓误会,忙解释道,
“不是指林远的能力差,而是那人已经有了几位夫君,定不会再要他的。”
“这南月国哪个女人不是三夫四侍,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古苓嘀嘀咕咕地答了一句,可说完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这事即便想想也觉得心烦。
月罂郁闷地摸了摸额头,想必跟她解释这个已经解释不清楚了,停了片刻才换了话题道,
“不管如何,你都有机会。既然他一日不向那女人表白,你便多了一日的机会,自己终生的幸福,怎么能这么等着,应该尽量去争取”
古苓一愣,完全没想过争取这么个说法,默默地想了半晌才低声询问,
“可是他……每次见面都和我吵架,我也是一见到他就火大,可见不到他又……又怪想的。如果再向他说这些,他会不会气得再不理我?”
月罂听她说完,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笑容顿时有些苦涩,喃喃道,
“我也曾遇见一个类似的人,我们从认识那天起就天天吵架,有时候甚至还大打出手,互相看不对眼。那时他还说,怎么会喜欢我这种泼妇?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竟有了他,他心里也储了我,感情这东西真就是这么奇怪,无论开始如何,是甜蜜还是吵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颗心是否相依相偎,不舍得分离……”
古苓疑惑地打量着月罂,仅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眸便使人无法自拔,试想一下若是容貌不被毁,会不会惊为天人?见她面色柔和,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清丽照人,只是那片伤疤将这片和谐毁掉了,
“他就是你的夫君么?”
月罂摇了摇头,回想起与童昕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便一阵酸楚,若说自己最对不起的人,便是童昕了。她对他从未有过对旁人那般好脾气,大概因为他的性子与前世那些男人很像的缘故,总觉得与他在一起无拘无束,永远不会彼此算计利用一样,心踏实的同时也多了些莫名的情感,
“他只是我爹为我定下的一个夫君,可是我已经有了正夫,不想耽搁他的前途。”
“那你们不是彼此喜欢么?你难道放得下他?”
“放不下又如何……他并不知道我在意他,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毕竟要为长远打算。即便我们此时都不计较,可今后呢,他难道会大度到和其他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所以前不久我对他说了狠话,他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古苓轻抿了唇,听了她的故事也不免有些伤感,明明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
“不过从他走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他,只是他此时应该有了喜欢的姑娘,两人正过着幸福的生活呢吧……”月罂苦涩地一笑,若能重新选择,她仍然会给童昕这样的机会,毕竟自己做不到将一颗心全给他,就不该占着他的人一辈子。笑过之余,偏头看向古苓,又劝道,
“即便整日吵架,也是会彼此喜欢的。林远可以等着那女人,但你绝不可再等着他,喜欢就出手,总强过这么一日日无休止的等待。”
古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手撑着下巴,面色有些苦恼,又说,
“可林远是喜欢那女人的,温柔、美丽,行为举止也高贵大方,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像我这样跟泼妇一样的女人,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月罂扑哧一笑,若不是脸上还有伤口,她必定笑得更欢,即便这样脸上仍然凉丝丝地有些疼。温柔、美丽、高贵大方、大家闺秀?这么一系列好词竟然用来形容自己,真是太离谱了若是让熟悉自己的人听到,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喂你笑什么”
月罂连连摆手,可仍忍不住笑意,只得边笑边答道,
“那东家与我也算旧识,她完全不是你所说的模样,发起火来比你还像个泼妇”
“当真?”古苓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只当是月罂哄自己说的,不过看对方笑得前仰后合,竟信了几分。她跟随林远时自然也见到了几次月罂,容貌清秀雅致不说,举手投足的确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而且她笑容温和,待人又亲切,总觉得自己与人家相差几个等级,难道这些都是伪装出来的?
月罂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又补充道,
“都是装出来的,毕竟要开店做生意嘛,整日拿着扫帚满街跑总不是那么回事……”
古苓听她说完也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那个看似温柔文静的女人背地里竟是那种性子,想来也应该与自己很合拍呢经过月罂这么一劝,她心里倒是敞亮了不少,拍了拍月罂的肩膀,大咧咧地说道,
“谢谢你今日和我说这么多。”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了。我已经能走了,明天就想离开了。”月罂趁势将想法说了出来,刚听古苓说了林远的心事,她就更不能多留,在这一天便会影响这两人一天。
“你要去寻你的夫君么?”
月罂点了点头,即便与她交情不浅了,也不想说出那些实情,毕竟让他们少知道一分,他们也会更安全一分。
“你刚刚说的那个男人,如果再遇到他时,他身边若没有姑娘,你就别再拒绝他了,如何?”古苓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月罂一愣,半晌没缓过神来。
“明明彼此相爱,何必计较那么多,而且他既然肯选择你,敢对你表白,自然是能接受一切。你这般绝情,表面上是对他好,可实际上却一直是在伤他的心……”
月罂愣愣地将她看着,没想到这么个性子大条的女人会说出这些,实在诧异。她说的这些虽然简单,其中却夹杂着一个极为易懂的道理,只是自己刻意避免正视罢了。
自己与童昕的关系一直很简单,所以彼此才会无拘无束,自由快乐,只是由于自己看似好心的绝情,才落得个今日的下场。从那日分别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童昕,也不知他究竟过得如何了……
第二天清晨,月罂早早便起身告辞,由于她从皇宫中逃出来时没带任何东西,此时倒是两手空空。身上穿着的是古苓的一件极普通的棉质长裙,她身材瘦小,穿着有些空荡,不过总强过那日爬出来磨坏的衣裳。
月罂昨晚嘱咐古苓先不要将自己离开的事告诉林远,否则以他那种性子,必会强加阻拦,她可不愿继续留下来搅合人家。
古苓取过早就备好的包袱塞到月罂怀中,提声道,
“这里面有一点碎银子,还有两件换洗的衣裳,以及药膏和随行物品,你且收好了,可别丢了。”
月罂连连推脱,她已经在人家这里讨扰了几日,如今还要人家的东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古苓硬是将包袱一塞,瞪眼睛说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得了,大不了日后你有了银子再还给我”说完嘀嘀咕咕地又补充了一句,
“倒是和你挺投缘的,还真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走……”
月罂一愣,随后和善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古苓的肩膀,惹得对方身子一僵。她浅声说道,
“很感谢你呐……让我知道这世间也是有好人的……”
古苓不解她话中的意思,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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