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366章


“然后么……”他撑着下巴思索了许久,眼中似浮动着大团大团的云雾,使这双狭长的眼眸越发温润绚烂,如上好的黑珍珠一般夺目,
“然后我会放了你……”
月罂不屑地哧了一声,谁会信他的鬼话?再次叫嚣道,
“什么时候才能把念儿还给我?”
“现在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水寒不再多说,翻身坐起,取了换洗的衣裳径自去了隔间沐浴。
月罂看得一阵头大,这算什么?难道他真想体验做夫妻的感觉,竟做得这么自然?好在她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穿上鞋也下了床,不过她却走向外殿。念儿既然在幻幽宫,就一定离自己不远,他不将孩子还给她,她就自己去找
然她刚走到外面,守在门口的侍女顿时拦住了她的去路,轻声道,
“姑娘请回。”
月罂斜睨了她们一眼,看出来她们都是懂些功夫的,无奈自己完全提不起力气,想必连个寻常女子都打不过。只得拨开她们的手,不悦地说道,
“我四处走走。”
“少宫主吩咐,姑娘不可乱走。”
少宫主、少宫主,那人脑袋坏掉了么?月罂郁闷地一甩手,不得不返回内殿,她刚走两步,殿门又完全阖上,气得她重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隔间。
水寒正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下意识地一偏头,对方的拳头落了个空。他抬手将她的小拳头握住,缓缓睁开眼,笑问道,
“要帮我洗吗?”
“洗你个头你究竟要怎样?要杀要剐说句痛快话”
“我已经说了要怎样……”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我萍水相逢,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做夫妻,你脑袋坏了吗?”
他略微叹气,也不理她的咆哮,轻撩起水花,漫不经心地又说,
“这便是我的条件,你若答应,时间到了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去。”
“若不答应呢?”
“那就留在这幻幽宫,等到答应那天为止。”他说完静静地看着她,唇角轻轻扬起,面上虽挂着温和浅笑,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坚定,不容人反驳。
月罂眉间紧蹙,实在不清楚这人的打算,她总不会自恋地认为对方是爱上了她,所以才设下这么多圈套,只为与自己做几日夫妻。那么,他究竟存了什么样的目的?她靠在屏风上,并不顾及对面这个男人正在沐浴,冷眼瞧了半晌,忽然说道,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水寒偏头向她看去,点了点头,示意她询问。
“赏月殿的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幻幽宫的人,而那时幻幽宫与母后正在结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知道内情。
水寒目光一顿,随后看向别处,轻描淡写地回道,
“真相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只是你不愿面对罢了。”
她瞳孔顿时一阵收缩,拳头缓缓地攥了起来,迟疑了片刻才硬生生地问道,
“我只想问你,那件事与我母后有没有关系?”
“南月皇宫守卫森严,若没有女皇的默许,仅凭一位公主的势力,如何能不知不觉地将整座殿宇烧成灰烬?”
一股冷风吹过,似乎穿透了她的肌肤,在千疮百孔的心肺中穿梭不停。月罂轻咬着嘴唇,心头却是一片黯然,多少人都给了她同一个答案,只是她不愿面对罢了,正像水寒所说,真相自己比谁都清楚。默了片刻,她才又问,
“那你知道我母后的下落吗?”
自从那天大火结束,南宫熙兰就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她的去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槐南王在掌管朝政,所以整个南月国才会变得人心惶惶。想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忍不住又问,
“难道槐南王是想借此机会夺取南月国的天下?”如果这样说倒是解释得通了。
不料水寒摇头一笑,温润的侧脸线条弧度极好,在烛火的映衬下更为白皙柔滑。他漫不经心地撑着头,神色有些倦怠,轻声答道,
“她看不上这些。”
“那她为何要来当这幻幽宫的宫主?”
“因为她想得到血珠子。”
这令人诧异的答案一说出,月罂顿时愣住了,又是血珠子,那东西当真被这么多人追捧?连一国君主以及亲王都这么想得到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水寒看出她目光中的疑惑,想来此时也该向她透露一些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今后的路只能靠她自己走。想到这,他从浴桶中走出,取过软巾擦拭着身子,随后又披上暗紫色的柔软睡袍,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细带。
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随意,眼看着他赤。裸完美的身体呈现在面前才觉得不妥,忙转过头去,慌乱地走到屏风后面,暗自呼了一口气。没想到问起关键问题竟然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有些诧异。
她起初还打算挟持了水寒,让槐南王交出念儿放她们母子离去,可此时却想等一等了。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单凭他刚刚的这番话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幻幽宫的确藏了不少秘密,也不知母后的事会不会通过他得知一些,这样也能尽快解了她眼前的困扰。
没过多久,水寒便穿着宽大的软袍走了出来,见月罂正靠在屏风上凝眉思索,便伸出手指去碰触她的眉心。
月罂下意识地向一旁跳开,怒目而视,没好气地说道,
“你最好离我远些,我可没答应你那变态的要求”
“好……知道了……”他拉长了声音,似乎在哄着爱闹的孩子一般,知道她神经一直紧绷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一刀,也就不再逼她。
水寒慢悠悠地走到柜子旁,从中取出两个小药瓶,又走到床边,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前来。月罂眉头简直拧成了死结,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温顺得如同小绵羊的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他见她迟迟不动,小心戒备地将自己看着,不由得撇脸一笑,解释道,
“你打算看着那张脸到什么时候?”
月罂摸了摸脸,从来这里开始就一直没戴面具,她倒有些忘了。听他这么一说,才迟疑地问道,
“你要做什么?”
“那疤痕我有法子去掉,可愿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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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无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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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无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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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月罂半仰着头,目光不屑地答道。倒不是她不想治这张脸,只是面对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她实在不想牵扯太多。
“怎么,怕有毒?”
“呵……我没少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毒害了,还会怕你多加上这一次?”
水寒听完目光一顿,又轻叹了口气,垂眸把玩着手中瓷瓶,神色郁郁,
“我没害过你……”
“没有?”月罂声音陡然提高,险些被他气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们幻幽宫的人三番两次来暗杀我,你敢说不是受了你的指示?”
“不是。”水寒静静地抬起眼眸,目光中没有半点玩笑。月罂看这眼神微微一愣,随后又听他轻声说,
“除了阮玉,那些人都被我杀了。”
“……为什么?”她迟疑了半晌才疑惑地问道,实在捉摸不透这男人的心思。
水寒唇角轻勾,看上去极为不屑,随意地倚靠在床上,只一个动作,便妩媚至极,却偏偏没有半点轻佻,委实难得。月罂眨了眨眼,还记得先前听人说起过有关雨舟的事,据说他长得极像他的父亲,而他父亲便是南月国第一美男子,看来这件事并非传言。
她初见水寒时,的确觉得他容貌惊艳,仿佛是画中走出的男子一般,温柔雅致,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可又有一种只可远观的高贵。
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忽听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所有让你遭遇危险的人,都得死。”
月罂喉咙一哽,倒不是相信了他的话,只是觉得这句冷冰冰的解释太过绝情,这外表温顺的男子实在如传言那般心狠手辣。
“幻幽宫接的生意并非都会告诉我,有时各堂主接到大买卖便会直接去做,这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那万一要杀的人是你不想杀的呢?”
“除了你,谁死了都与我无关。”
“……”
“我已经吩咐过手下人,不许接与你有关的任何生意,可那些人被利益驱使,偏偏违逆了我的命令,所以只有死。”
“那阮玉……”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若不是阮玉给了她一件衣裳,上面被洒了追魂香,那些凶残的夺命蜂也不会差点吃了她。可以说,那次他也算个主谋了。
“阮玉嘛……”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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