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龙传》第70章


“今天恐怕走不了了”,石安之毫不示弱,南纪川伸出了手,手中握着剑,眼里阴暗而冰冷,
“今天最好不要让它见血”,他不愿抽开这把剑,但如果真的迫不得已,他也必须这么做,
石安之冷冷扫了一眼终于挤进来的齐景,“齐景,杀了她”,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齐景站在原地看了看石安之又看了看南玲珑,脸上的表情极及的复杂,他的心里早乱成了一团,石安之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盯盯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杀了她”,手指直指的就是南玲珑,齐景的脚步动了动,“师傅”,这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或许只是下意识的叫,因为他此刻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当着所有长青弟子的面,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南玲珑看着石安之,心里有了情绪波动,今日已然如此,要杀要剐都没有任何可说的了,
但何必呢?何必去逼齐景呢?他也是你的徒弟啊,你不心疼吗?难道你不心疼吗?
南玲珑轻皱眉间,好像有些情绪控制不住了,她随手抽过南纪川手中的剑,芙龙出鞘,剑气强大得无人可挡,那一剑直接插在了石安之的胸口上,然后她又把剑狠狠拔了出来,一时间血喷了一大片,血溅入齐景的眼中,整个世界在一片红色中轰隆隆的倒塌了,随着成百上千的剑光,长青的剑都出鞘了,每一把都直指着中间的那几个人,
当出鞘的声音唰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齐景几乎下意识的抽过身边最近的弟子的剑直接出手,
所以最后赶来的啊飞看到的就只有那一幕了,齐景手中的剑从她的胸前刺入,剑尖从后背穿出,南玲珑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看着齐景,眼中的戾气散尽,只剩下一些再也说不清的情绪,
瞬间一切变得无比的混乱,南纪川抱过南玲珑然后拿起她手中的剑狠狠乱挥了几下,
剑气把所有想上前的人狠狠的又给往后推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他们离开了那里,
剩下一片混乱的长青,还有倒下去的石安之,
石瑞的慌乱是从未见过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老爹是无坚不摧的,他总觉得他会跟他斗智斗勇一直到他很老很老以后,但一切在这一天彻底的改变了,消失了,偏离轨道了,
在他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时候就这么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南纪川很沉默,他已经跟全世界背道而驰了,他从不曾负过任何人,即使他承受了那么多的不公平,他也没有刻意的去伤害任何人,他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已,可是一切为什么就那么的难呢?段平和啊飞默默的坐在他身边,没有人开口说话,这个时候除了信任春雪,没有任何的方法,南纪川不禁在心里苦笑,他想起很多年前懵懵懂懂的他曾经问出的一些话,
他问我们会死在其他剑下吗?他问我们是不是能长生不死?
多幼稚,他们的族人皆死于消冥剑下,但其他剑能不能要了他们的命,未知,
他们的族人寿命确实会比较长一些,但是是不是会长生不死,未知,因为最后他们都死了,
一切痛苦的根源不就是因为身上留着一脉特殊的血,但因此就不被世俗所容了吗?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但就连这最简单的愿望他都实现不了,
南玲珑没有死,齐景没有要了她的命,他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依然对她手下留情了,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一切,只是当长青的剑都唰唰出鞘的时候,他心里明白,今日南玲珑若是不倒下,长青势必会血流成河,他选择自己出手,因为整个长青也只有自己会手下留情了,而齐景和石瑞,自小不离的好兄弟,两个人之间终究是有了嫌隙,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都没有错,但他们回不去了,谁也没有资格去怪谁,对或错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于寻回来了,他一生漂泊,他曾经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在外面度过,他自由惯了,
但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因为他注定是长青的人,他必须要先保住长青,他才能去发扬他的那些理念,而现在,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回来把长青的根稳住,
石安之的出殡会硬生生的成了讨伐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人开口便会纷纷响应,日月山庄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年日月山庄越来越强大,眼红的人并不少,而此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达成的共识是一致的,日月山庄不能留了,即使日月山庄并未做过任何伤害其他门派的事,但留着总是一种祸害,不除掉会让多少人寝食难安啊,
南纪川待人向来淡漠,但他内心里却是善良的,至少比太多表面上善良的人好太多,
既然日月山庄留不住了,又何必留着呢?他在出发长青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
他结果怎样都可以接受,但却不应该让无辜的人去受到伤害,他不要这一战,所以他把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日月山庄遣散了,没有了日月山庄的束缚也许他能更自由,他去哪都可以,不一定非要留在日月山庄,重要的是他能保住他妹妹就好,他从始至终想要保全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当众人围攻日月山庄的时候,这一座空城会让多少人心里暗爽,不费吹灰之力,日月山庄顷刻之间就不复存在了,多好,日月山庄,永远的又成为了过去,这个地方曾经是一片荒城,以后依然会是一座荒城,即使它曾经住过那般强大的人,但终是无人能抵挡这个世界如宿命般的转变,或许真的是宿命吧,谁也逃不脱,努力过,挣扎过,爱过也恨过,最终一切不过是一场徒劳而已,太多的东西无力改变,开始结束统统不由人,时间如风过,唯一难平的只有心,只有曾经动过的心,
第79章 36南陆之渊() 
茫茫赤水的另一边,谷千草早已记不清在船上飘飘荡荡了多久才终于又让双脚矗立在了土地之上,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对他而言,遥远而陌生,他只不过一个人上山采个药而已,醒来之后却已然身在船上,船上重重守卫,他根本没有离开的能力,他在好久之后才见到了船的主人,一个尽显华贵的中年男子,脸上轮廓分明,眼神却锐利而霸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问这些的时候谷千草已然身在那一座华贵的有如宫殿般的地方,但男子对他倒是颇为礼貌,因为他坐着的是对方特意为他传唤上来的看起来颇为金贵而精致的椅子,但他最想知道的,却只是他问出的问题,因为他不愿停留太久,他心中还有着让他牵挂着的事,还有太多的事情他放心不下,
男子眉间动了一下,脸上有一丝礼貌性的笑容,“听说谷大夫医术了得,我儿自小身子不好,想请谷大夫留在我这好好给帮着调理一番,我定然不会亏待谷大夫的”,这个回答多少有些避重就轻,更何况,这可不是请,没有人会这样请人的,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在这一刻,
谷千草很无奈,看来短时间内他是走不了了,这个时候除了顺着,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那带我去看看吧?”,这个结果在渊其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一点是个明白人就能看得出来,但也想不到,谷千草明白得这么快,而且没有一丝推拉,他喜欢这样爽快的人,或者说,他喜欢如此识时务为俊杰的人,毕竟逆他意思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渊其挥挥手,很快就有人上前然后把谷千草带去了,这是一座很大的府邸,不说还真有宫殿的感觉,实在是太华丽了,下人带着谷千草往后去,颇有些意外,这样的府邸后院却又极及的有生活的气息,在他看来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一般,当然,比普通人家的更华丽更大了一些而已,但跟前院比,落差确实有些大,而且,这院落看起来还颇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谷千草其实注意到了,这个地方的很多建筑其实在风格上还是与北境有些差别的,
但这个院子,这个院子让人觉得依然置身于北境之中,
下人继续往院里走,然后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敲了几下门,然后门便被打开了,是屋里的下人开的门,屋内很干净宽敞,装饰虽简单,但很多细节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人家绝对的富,一张大床,床上靠着一个年轻人,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虽还算精神,但脸上确实有些苍白,看来确实是自小身子弱,带他来的下人很是恭敬的对着床上的人道,“公子今天气色不错,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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