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魂传》第18章


妙龄女子皱眉道:“均儿,不得无礼!”
“他说得对,江某确实要多谢姑娘相救。”江白羽调整气息,站起身抱拳道,“在下江白羽,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妙龄女子嫣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庄允儿,叫我允儿就好。”
“允儿……”江白羽觉得只称呼这两个字有些唐突,捋顺了口条说道,“允儿姑娘医术超群,连十方业火都能医治,在下佩服。”
“怪不得会有这样的症状,原来你体内沉积的毒性是十方业火。”庄允儿恍然道,“实不相瞒,我师父曾经医过十方业火之毒,所以我才略懂一二,但要是想完全清除余毒,还是要找我师父才行,江大哥不如随我回去,治病要紧。”
江白羽一愣:“哦?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临安,悬壶斋。”
“京城安逸巷的悬壶斋?令师可是阴阳鬼医宋慈老先生?这么巧。”
庄允儿大眼睛中充满了疑惑,江白羽便将自己和竹山先生行刺蒙哥之事简单道来。
“竟有这样的事?竹山前辈和家师是旧识,当年竹山前辈身中八思巴的十方业火之毒,就是家师替他拔除的。”庄允儿的目光中带着钦佩之情,毕竟千军万马中刺杀蒙古大汗,不是谁都能干的。
“江大哥,我虽然不太懂武功,但是看你刀法如此精湛,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吧,刚才那歹人似乎说,你是江南……”
“嗯,我是江南白鹭堂的弟子。”
“原来是刀神门下,怪不得武功那么厉害!”
江南白鹭堂遭灭门之事江湖人尽皆知,江白羽不愿提及自己的门第,于是岔开话题道:“现在世道那么乱,姑娘一个人带着小孩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庄允儿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让他去一边玩耍,幽幽叹息道:“均儿是四川制置使刘整大人的小公子,我此番奉家师之命去蜀中出诊,就是为了给均儿治病,却发现均儿病症奇怪,竟然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将他带回京城,让师父亲自诊治。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十多位刘整大人的麾下亲兵,不曾想半路遇上刘十八,全部遭了他的毒手。”
“原来如此,”江白羽明白了来龙去脉,叹道,“这刘十八连官兵都敢杀,胆子够大,想他白莲宗乃是中原第一大教派,历来深受朝廷恩宠,其教众却做出这样的忤逆之事。”
庄允儿也感叹道:“江大哥所言极是,我大宋外受敌辱,内又不齐,白莲教宗主茅子元贵为当朝国师,手下却都是这样的教众,如此下去……”提到国运衰败的话题,庄允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白羽说道:“不提这些了,既然咱们目的地一样,不如结伴而行,等到了京城,还望姑娘帮忙引荐于令师。”
庄允儿笑颜如花:“太好了,有你在,路上就踏实了!”
江白羽嗯了一声,眼角扫过刘十八的尸身,突然发现其胸口衣衫内露出一截细长的竹筒。
“这是……”江白羽走上前,将竹筒抽了出来,看到上面还封着蜡,和传达军情的信件一样,这玩意江白羽在苦竹寨见得多了。
“这是什么?”庄允儿好奇地问道。
“是一封书信。”江白羽打开封蜡,从竹筒中抽出一叠白绢,里面包裹着信纸。
白绢上有字迹,江白羽仔细看去,写的乃是“师宪兄亲启”五个字。
“呀!这是……”庄允儿惊讶地捂住嘴。
第22章 喋血狮子山(四)() 
江白羽见状问道:“允儿姑娘,你知道这封信的来历?”
庄允儿点点头:“师宪二字是当今丞相贾似道大人的表字,这封信又在刘十八身上,很有可能是白莲宗的人写给贾似道的。”
“是他?”江白羽不由皱起眉头,贾似道乃是当朝佞臣,这白莲宗平日里经常为非作歹,坑害百姓,也不是什么好门派,二者私通书信,不知其中有什么勾当。
庄允儿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拆开看了,我师父和建安王素来交好,等我们回到京城,把这封密信交给建安王处置吧。”
江白羽也不想拆开看,毕竟这东西干系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建安王素有贤名,又与贾似道互为政敌,把密信交给他倒也稳妥,于是对庄允儿点点头。
二人带着小男孩结伴而行,自是不提。
……
重庆府,四川安抚制置使司。
平日里秩序井然的司衙,突然闯入了许多大宋禁军,险些与司衙卫兵发生冲突,到处一片鸡飞狗跳之景。
在万众簇拥下,贾似道身着官袍,板着脸走进司衙,一名司衙官员小跑着走上前,顿首恭谨地说道:“下官不知丞相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丞相恕罪……”
官员话还没说完,就被贾似道身边的青衣书童一脚踢翻在一旁,并怒骂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刘整他人呢?”
官员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刘大人他,他……”
“刘整在此!”洪亮的声音传出,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从司衙正堂内大步走来,他身披山文甲,腰挎雕银剑,后着一件大红披风,端得是一位猛将。
“下官四川制置使刘整,参见丞相。”
刘整乃是宋国不可多得的猛将,少时从军,多年来战功赫赫,资历颇丰,现任四川制置使,以一人之力治理川蜀防区,颇有人望。
贾似道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瞧都不瞧刘整一眼,倒是身旁青衣书童厉声道:“刘整,你好大的面子,不出城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我家老爷亲自登门见你?”
刘整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小书童,也敢在此叫嚣?信不信我现在就拿你下狱?”
“你……”青衣书童闻言脸色一变。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刘整脸上,贾似道收回手掌,沉着脸说道:“废话少提,本官问你,为何不出兵?若不是我带兵解了苦竹寨之围,恐怕现在半个四川都要丢了,你身为四川的父母官,却能安坐府衙?好宽的心啊。”
刘整挨了一巴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平和的目光望着贾似道,不卑不亢地说道:“丞相,一个月前,吕文德将军联合十二位言官上奏朝廷,弹劾我挪用府库钱财用于军需,有违‘打算法’,紧跟着官家就亲自下旨治了我盗匪之罪,让我戴罪思过,不许领军,静候发落,此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事贾似道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在幕后指使,让人弹劾刘整的,他一直想整治刘整,蓄谋已久了。
刘整是建安王手底下的红人,也就是他贾似道的首要敌人,建安党和太子党,在朝堂上下一直是你死我活,不斗倒一方决不罢休。
从古至今,党争一直如此。
贾似道不满道:“刘整,纵然你是戴罪之身,但你仍是四川的最高长官,鞑子肆无忌惮地在你的辖区内纵横蹂躏,你却视若无睹,按兵不动,错失战机,这已不仅仅是渎职之责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刘整说道:“丞相,不许我领军是官家的旨意,若我出兵,就是抗旨,我不出兵,您又说我渎职,下官倒想问问,您将我置于进退维谷之地,又是何居心?”
“一派胡言,官家是不让你领军,但不是让你见死不救!官家如此信任你,让你总领川蜀,你却这样怯懦怕事,枉费官家一片苦心!”贾似道越说越气,扬声道,“来人,刘整治军不利,险酿大祸,给我就地斩首!”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除了贾似道带来的禁军外,司衙内大小官员士兵全部跪下,为刘整求情。
刘整脸上像蒙了一层霜,努力克制下,仍隐隐可见怒意。
他乃朝廷大员,纵然有罪,也需刑部等法司会审,死活岂是他贾似道一人就能定夺的?贾似道这么说,当真是目中无人。
青衣书童贴身过来,对贾似道低声道:“老爷,刘整乃是朝廷命官,一方大吏,若是在这把他杀了……”
贾似道说道:“那又何妨?官家赐我便宜行事之权,此权可大可小,别说杀他一个人,就算诛他满门又如何?”
刘整听到诛满门三字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丞相,三思啊!”贾似道身边的将领幕僚也开始为刘整求情。
贾似道负手而立,片刻后脸色稍有缓和,冷声说道:“刘整,看在众人求情的面上,今日我饶你不死,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一一禀明官家,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袍袖一挥,大摇大摆走出司衙。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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