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晨辉》第408章


他们背后数里之外,几位叛变台吉的兵马全伙在此,一旦这些人在车阵上撕开一个缺口,他们就会打马急冲,瞬间席卷整个商队。
然后,车队就像被撬开的龟壳,露出里面的血肉,任人品尝。
领头的鞑靼人是个身材粗壮,眉目间带着阴冷气息的壮汉,瞪大野兽般的双眼,透过不远处马车间的缝隙,借着尚未熄灭的篝火,仔细观察车阵里的情况。
片刻后,他得出结论: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懒散的瘦弱家伙围在篝火边,抱着步枪打瞌睡。
这大概就是商队的护卫吧?
穿着样式不一,没带头盔,头上只有一定布巾遮住发髻,虽然带着火枪,显然就是汉人无疑,但在壮汉眼中还不如一个普通灰衣兵有威慑力。
警惕性太差了。
壮汉露出残忍的笑容——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大家还生活在东方大草原上的时候,汉人攻破了部落,族中的女眷——包括自己的母亲、姐姐在内,都被汉人掳走。
据说发卖到南洋,配给种植园的奴隶当婆娘去了。
壮汉到不怎么心疼自己的亲人,他只是感到耻辱——明明应该是汉人积攒,鞑靼享用的!
鞑靼是飞在天上的雄鹰,而汉人不过是地上啄米的母鸡,雄鹰扑杀母鸡,享用血肉,这才是正理。
哪有母鸡抓住雄鹰,拔毛下锅的道理?
壮汉已经摸到车阵边缘,他轻轻越过两辆马车之间的缝隙,同时舔舔嘴唇,心里想着:‘汉人商队里女人财货一准不少,等杀进去,跟台吉主子说一声,给我留一个女人,老子要好好。’
还没想到最刺激的部分,一只比人的大腿都要粗大,披着明黄色柔顺毛皮,上面还有一道道黑色条纹的大爪子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轻轻捏住壮汉的脑袋。
这个薛怯来瞪大惊恐的双眼,发现黑暗中突然闪出一双翠绿色,闪闪发亮的恐怖眼睛。
就像有人突然点燃两盏有绿色琉璃罩的油灯。
“油灯”后面,是一张大型猫科动物那似笑非笑的脸。
既然知道这几天有人会来偷营,华夏人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准备。
实际上,如果不是要给左恒松创造机会,左恒柏一定会在车队周围埋上十几颗地雷,等这伙傻比摸过来,就先给他们打个印象深刻的招呼。
不过不布置地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虎羌兵在警惕性上离犬戎还有一段距离,但比人类要强得多,这种天色,抓几个自己送上门的二货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529章 乌尔拉草原上的最后一场战斗(2)() 
两个华夏冒险者围在火堆旁,一边烤着几只白面蒸饼,一边聊天。
“那些家伙还真来送死了。”
其中一个无视背后被虎羌兵拖进车阵,正绝望挣扎的鞑靼士兵,掏出一个满满当当的酒葫芦,递给同伴。
“可惜不让我们出击。”另一个语气不满的说:“不知道左小将军为啥非得扶持那些鞑靼人,其实我们自己直接上,也就赢了。”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左小将军说,这次赢了,不管有没有斩首,咱们每人可以得一匹好马,50只肥羊。”
冒险者把串着蒸饼的签子收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烤好了,吃吧。”
车阵边缘,上百虎羌兵和左恒柏的警卫老兵反向摸出去,轻松屠杀那些只带着短刀,试图偷袭的鞑靼薛怯。
过了很久,第一声惨叫才划破清晨寂静的夜空,随后是一声慑人的虎吼。
血腥气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大约300个负责偷袭的鞑靼被200华军打得步步后退,全副武装的虎羌兵在这种冷兵器步战中所向无敌,老虎们挥舞着斩马刀,卡瓜切菜一般把鞑靼兵和他们单薄的武器一刀两断。
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上,是一排排沉默跟进的红衣兵,他们没有开枪,只是用横刀或刺刀一个个给漏网的鞑靼人补刀。
片刻之后,损失惨重的鞑靼薛怯终于忍受不住这种一边倒的屠杀,领头的几个首领绝望的大喊一声,带头向后狼狈逃去。
他们摸过来的时候没有骑马,现在自然也只能跑着回去,原本在这种情况下,能逃走的人应是十不存一,不过华军并未追击。
一个红衣兵在尸体堆中挑挑拣拣,过了好一会,他才满意的从一个被虎羌拧断脖子的鞑靼十夫长身上找到一只红羽哨箭。
按照投降的叶尔登等人的说法,在鞑靼人的夜袭中,这种红羽哨箭代表“偷袭成功,全面攻击”的意思。
那名红衣兵提起死者扔在一边的步弓,斜指蓝天,用力拉个满月。
“咻”
响箭带着令人牙酸的声音飞上半空。
“很好,如果左恒松没有骗我们,那些贼人应该很快就会冲过来了。”
车队中,左恒柏满意的笑着。
“鸣金,收兵,我们剩下的工作,就是守在这里,等左恒松把张元那混蛋送过来。”
“鞑靼人杀鞑靼人,说不定能有点看头。”
秦晴命人在车队当中竖起一座望楼,准备欣赏鞑靼内战时的精彩景象。
大约半刻钟后,天色渐渐大亮,坐在车阵里,都能听到远方隆隆逼近的马蹄声。
大地微微颤动,车阵中的华夏人却依旧从容不迫。
虎羌兵和左恒柏的警卫连早已撤回阵内,有火枪的武装人员填满马车与马车之间的缝隙,最外围的车厢上,还开着几个射击口,火枪手可以从安全的车厢里向外射击。
每面车厢外壁开有3个射击口,所有空间足车队的守卫者一起向外射击。
这种车队很像地球上西方殖民者在南非或者北美开拓时常用的大篷车,围在一起用火枪向外射击,只要弹药供应不出问题,冷兵器部队基本没有冲破车阵的可能。
何况,就算车阵被冲破,双方进入肉搏战,华军也不怕。
不说红衣兵刺刀术从来不是弱者,就车阵内那100多名盔重甲的虎羌兵,白刃战干翻10倍以上的人类士兵毫无问题。
还有带着弓箭、盾牌站在车厢顶上的灰衣兵,居高临下用粗大的步弓射击,也不是好相与的,至少骑射战术在这种对射中,基本属于找死的行为。
一道黑色细线出现在远方地平线上,那是大约6000鞑靼骑兵。
又过了一刻钟,他们在华军视线中越来越清晰。
走在最前面的是各个叛变台吉和他们的薛怯来,以及百夫长、十夫长等基层军官。
所有人都有铠甲,其中最富裕的一部分人身上甲胄在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闪亮的银色光芒,这是铁甲。
看起来保养的不错,但用望远镜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样式十分混乱。
既有传统东方样式的札甲,也有华军几乎从来没见过的,龙虾壳一样的板条甲。
当然,混杂样式的鳞甲和西方常见的锁子甲是主流,显然,在乌尔拉,缴获西方人的铁甲比自己生产要容易的多。
铁甲兵数量不多,大概有几百人,更多的精锐牧民装备的是黑色皮甲。
这些甲胄的制作方式同样有不小的区别,最好的那一部分,是用牛皮反复捶打后,以制作札甲的方式造成的皮札甲。
这种皮札甲防护力不次与质量稍差的铁甲,但成本价格昂贵,数量比较稀少。
绝大多数,还是几张皮子整体鞣制后,贴在一起制成的皮胸甲,这东西只能在中远距离上抵御轻箭,离得稍近一点,吃上一发柳叶重箭都会迅速丧失战斗力。
不过,有甲胄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左恒柏用望远镜仔细看去,缓慢逼近过来的牧民有一大半根本没有防具,甚至连像样的衣服都少。
绝大多数人裹着又脏又破的羊皮袄,剩下的也不过是颜色素淡的麻布衣裳——大概是从西方不知道那个势力手上抢来的。
这些牧民本来就穷,最近一年,根本没抢到过任何东西,反倒是被俄特勒亚的优势兵力狠狠收拾过几次,背叛雅若琪琪格后,他们有遭到原主人的追杀,生活愈发艰难,这一点,从装束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好处是,严酷的草原生活和不间断的战争,仍然促使着他们严格遵守各位台吉主子的命令——不遵守命令,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另外,乌尔拉人的马匹存量还有不少,即使叛军沦落到一人一把铁质兵器都凑不出来的现在,一人一马却还是能保证的。
6000骑兵,这也是鞑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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