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66章


相熟之后,过了几天,流言蜚语传来,有人说这片地区来了个掘墓人,那家伙喜欢用尸体做些亵渎的,见不得人的研究,而且只喜欢死人的尸体。
胡说八道,他一边花钱找人散布这些流言的时候,一边想,死人肯定没有活人有价值——只是必须从死人开始,更容易。
他保持着耐心,等着这个传言传到了教会的耳畔,又耐心地等了几天,等人最少的一天,大部分最老资格的神父都出去布教。
那天清晨,他一边捂着被铲子狠狠敲了一记的胳膊——但不怎么痛,也没流血,只是看着有些肿胀——一边鬼哭狼嚎,嚷嚷着自己眼前一具穿着法袍的尸体,那些受惊的神官匆匆赶来,问他有无大恙——当然——然后看着那个无人认识的陈尸大眼瞪小眼。
你认识吗,我不认识,没有印象。
但这穿着,万一是。
还是要检查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人怀疑跟上去的他,步履蹒跚的他有什么可疑的呢,他便看到神父从礼拜桌的中间甄选出藏的隐蔽,却不怎么严密的钥匙,又远远地观望着他们把以前的那些神官遗体核对了一通,都没少。
奇哉怪也,那这具尸体谁的呢。
没人理会他,他很庆幸,因为他动用了自己最大限度的克制,才没有当时就动手,他的表情必定有破绽,一定会露出破绽,这也是他不用更直接的方法打听,或者交涉的原因。
又有几天,后续的流言传来,说有人想让自己的至亲遗体以神官的方法体面地躺在教堂。那些神官便狐疑地猜测着会不会就是这样,唠叨说自己早就该意识到这件事,没有敲锁,也没有开门,应该可以这么解释,也许那些人认为只要死在教堂自己内部的殡仪室里,就能够——飞升什么的呢?
一边说着,他们还是火化,将那个小偷的尸体火化。
你瞧,对吧,这说的通。
他看了那个小偷的尸体最后一眼。
之后不久,他不辞而别,人们都习惯了,这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他是个好人,很好的人,至少帮了些忙。他想象得出那些迂腐的神父在背后议论着他的样子,然后过上一段时间便慢慢淡忘。
于是过了段时间,另一处村落里就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检查,偷盗——那些布置都大同小异,即使不一样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地方的钥匙放在相同的位置就行了,总有机会。
一切都得到了验证,每一个碎片都回到了其应有的位置上,那些圣职者也没什么不同的。
你必须让别人有所反应,有所觉察,做出反应,伺机而动,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闭上眼,重新睁开。
如果是比赛的话,他现在已经输了一局。
之前在燃烧殆尽的废墟,他很近,非常近,也确认自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些人,但没有动手的机会,除非自己抱着必死的觉悟突击,然后被一旁虎视眈眈地家伙们一刀两断。
这样太不值得了,牺牲的毫无价值,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需要全面胜利,然后慢慢享用自己的果实。
又过了很久,简直让人怀疑他的目标会不会出来。
能够用外号代称的,绝非籍籍无名之徒,必定举足轻重,那么一举一动也就需要密切注意。他也把那处建筑搜查过,用充裕的时间搜查过,没什么结果,唯一的结果就是,他还是找机会黏上。
耐心,细致,观察习惯,之后,取而代之。
但有机会,如果是偷袭的话,有在落单的情况下战胜的机会。
「浪费时间」
谁?我?
就在你背后。
目标没有听到他心底的牢骚,闪身出来,亮到晃瞎他的眼睛,对着这间大物又侧着头看看,吹着口哨往前走。
他拉开一段距离。
还能看见他手中的硬币,抛起又落下,从刚才,到现在,那家伙都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仿佛不扔点什么心里就平静不下来一样。
让他感到焦躁。
不,越有特征,特征越鲜明,越便于魔方,仔细观察动作,自然的抛接硬币,自己刚才也练习过了。
但在阳光下闪着光的硬币对他来说还是太刺眼了,无法忽视。
——这枚就是他动过手脚的那个。
如果那个硬币他不离身也没有用处去的迹象,自己是否有必要继续在这里观察?
他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打量他走路的姿势,一边思考。
现在自己的目的不是找机会接近他,让其牺牲,那也有,但那也为次要。
最重要的还是观察他的行动。
「没来吗?在哪里呢?」
目标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音质和音色和自己本来也很接近,他扯扯自己的嗓子,仿照着他的动作低声哼哼唧唧。
没什么大的区别。
他的目标停下脚步,让他一瞬间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
不,不是这样,他身体左倾倾,右倾倾,似乎是疑惑着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对吗,是的,他在找人,但不是背后,应该是在找人问路。
这附近的话,果然还是找和小贵族有接触的家伙?
自己可以预先设伏。
值得考虑。
他越过自己目标的肩膀,看他手上还是握着硬币,叫停一个中年妇女,问着些什么,没有回头,只是想着自己需要尽快确认那枚硬币还在他手上,自己不会失去他的踪迹。
第139章 匿迹者(七)() 
「果然都是你自己想象的漂亮话吗?你想让他原谅自己?」
「对。」
「那你为什么……」
「那也是事实。」
一边往回收着自己的眼泪,克蕾奥诺亚几乎是赌气地这样抱怨着,但意识到她自己说了些什么后,便不在开口,坐在一个角落里发着愣。
法伊觉得,与其说她是在生气,不如说她是在以这个方式抗议。
不像是被彻底击倒了,之后她也彻底什么话都不说。
真麻烦。
更麻烦的是,弗雷恩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上移开。
「我再确认一遍,科伦只是粗看了看这个耳坠,真没什么……别的行动?」
「没有。」
法伊确定,她也一直很担心,担心他看出什么其他破绽,比如,把现在一直负责处理这个的诺艾尔揪出来。
「没有解析,或者调包之类的?也没办法监听?」
「肯定没有,小到动不了手脚。」
如果是说在房间里布置一个窃听的魔法阵,法伊觉得,她可能,没法发现。但在这么迷你的物品上要动手脚,难度实在太高。
这是常识,法伊不知道弗雷恩如此多姿多彩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她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安慰自己,这种想法,也挺有意思。
只是纠缠太久,让人有些疲惫。
就算现在,他一只手举起耳坠,对着阳光眯着眼细看,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亮闪闪的宝石原石。
「你们在做什么?我听她介绍,还以为现在大功告成了,结果是……」
克蕾奥诺亚带着,萨尔瓦推开门,正好遇见这一幕,法伊不知道她跟自己的父亲说过什么,阴沉的气氛裹挟。
法伊看到一角的托蕾瑟缩了一下,是认出来了,还是觉得人太多了?
单她自己无法判断。
「没什么,整理,闲聊,等你回来。」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会很肉麻。
从他口中,不会。
「等我回来?受宠若惊啊。」
萨尔瓦的口气让人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讽刺,又或者是认真的讽刺。
「没有,这很重要,毕竟很多东西是光看地图是看不出来的。」
「而我可以提供更详细的?」
「比别人靠谱。」
萨尔瓦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椅子,挑了一个看上去靠背最舒服的坐下,微微向后靠,双臂环抱:「那么,现状如何?」
「我们刚才通过对比,也通过昨天记录的行动路线,划定了一片区域,也就是,你看,东南方的这一片。」弗雷恩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一片不大不小的区域,「结合来看,愚者现在的藏身处最有可能是这里。」
萨尔瓦端着脸想了好一会,之后才以一种藏不住的惊讶态度开口:「你的做法成功了?」
「算是吧。」
法伊的功劳不小,她确定有几部分的泥土结果很相似,即使排除了昨天他们自己走过的地方,剩下的几片区域也相似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那么通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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