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世界》第124章

“比您想得还要严重。”弗吉尼娜摇摇头说，“被人破坏了，表层目前已经剥落。我们始终查不到破坏者，而闭路摄像机里也看不出任何线索。”
“哦。”苏朗没说话。这并不奇怪，就算防卫再严密的地方，对于某些高手而言也能来去自如，骗过摄像机更是轻而易举。倒是这个动机有些奇怪，若是卡洛斯的反对者，费这么大力气去破坏一块石头，还不如直接暗杀他本人划算。
或者，这是某种警告？
“负责那里的守卫都仔细盘查过了？”苏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突然，他发现这个美女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下，仿佛在竭力隐藏着某种愤怒和无奈。
“没有，没有办法盘查。”弗吉尼娜摇摇头，艰涩地说道，“他们全都死了。石头毁坏的同时，他们全都被杀了。”
“什么！”苏朗一愣，“一共死了多少人？”
“石头收藏在将军的私人博物馆里，负责灵石的警卫有十六人，都是和我共事多年的职业军人。”
“这样吗”苏朗深深吸了口气，陷在沙发里沉思不语。
不惊动任何人杀死十六名训练有素的卫兵，同时还要控制闭路摄像机，然后再去破坏那块“灵石”这种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暗中比较，若不了解环境，苏朗自问难以做得这般干净利落。
“谁知，”弗吉尼娜淡淡地说，“这，只是第一次。”
第71章　Ⅲ：大结局（2）（）　
“什么？还有第二次？”苏朗大为意外。
“是的。这一次我们牺牲了四十多名战士，包括卡洛斯将军的亲弟弟！”
“夏洛特？他死了？”苏朗吃了一惊。那可是一位选民！他终于明白会长为什么让自己去看一看。涉及选民，行会不可能袖手旁观。
弗吉尼娜用力点点头，站起身说：“苏先生，时间紧迫，我希望能立即出发，详细情况我将在路上和您讲清楚。”
苏朗沉默了片刻，说：“我跟你走一趟。”
瑞士某处，一架形如蝙蝠的中型隐形飞机滑出地下跑道，趁着夜幕悄然爬上天空。在官方雷达上，这架飞机只是个模糊的光点，就像一只单飞的大鸟。雷达员无法分辨其中的区别，而这样的飞机或飞鸟，每天都在世界各国匆匆来往。
苏朗坐在靠舱门的座位上，不紧不慢地翻阅着资料。虽然这些文件和照片已然看过了数遍，他仍然想从其间找出关键的线索来。弗吉尼娜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把心中关于这个男子的资料一一朝他身上印证。
苏朗，男，二十三岁。出生于中国潮东市，幼年居住在孤儿院。在去年，潮东市发生了一场重大事故，怀疑与此人有关，但资料不足。六个月前，巴黎惨案发生之际，他就待在巴黎，两个月前，他刚刚自纽约回国。也就是那时候，纽约发生了奇迹般的“一星期消失”，全球震动。
弗吉尼娜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男人是灾星吧
灾星，或者神奇。至少在履历上确实如此。弗吉尼娜向来对男人不屑一顾，此刻也不禁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面对那个连自己都束手无策的惨案，将军为什么让自己来找他？
弗吉尼娜突然想起了卡洛斯将军提过的一个词——“夹缝”。
所谓夹缝，并不是另一个空间。它潜藏在现实世界的阴影里、黑暗中，它近在咫尺——就在每个人身边，又隔如天涯——绝大部分人一生也不曾知道它，哪怕迎面而过。
若一个人知道，神话里那些可怕而强大的生物确实存在，就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甚至身居高位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当他知道那些狼人、吸血鬼并不是无聊的传说，而就在他的背影里起舞的时候，他又会怎么做？
那不是一个应该让每个人都了解的世界。无知有时候是最大的幸福。
“这件事情不像是普通人做的。”苏朗把手中的资料收拢到一起，“请你把事情说得详细一点儿。”
“好的。”弗吉尼娜说，“第一次，灵石只是部分地方被破坏。之后卡洛斯将军大发雷霆，增派了人手，更是调走了我的一名手下。”弗吉尼娜挺了挺背，指了指靠窗口的一名壮汉，“他叫罗伯特，上次的惨剧中，他是唯一的生还者。”
特工罗伯特向他们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标准的南美人，高眉骨、深眼窝，眉宇间夹着一丝阴冷，显然也是杀人如麻的角色。
弗吉尼娜接着说：“本来我们以为是有内奸，所以将军才让亲弟弟夏洛特去负责。过了些日子，我们的追查一直没有进展，而这边倒也一直没出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谁知”说到这里，弗吉尼娜皱了皱眉，“谁知就在那天晚上，那人再次闯进博物馆，连杀了我们四十多人。等大家赶过去，‘灵石’又被他破坏了一部分，而那人也无影无踪了。”
“嗯。”苏朗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最不可思议的是，”弗吉尼娜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到。罗伯特当时在监控室，所以幸免于难。监视器突然变成一片雪花，罗伯特赶到的时候已经满地都是尸体，事后，录像里面什么也没有。”
苏朗没有说话，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听弗吉尼娜讲。他听得极为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夏洛特不幸遇害后，将军气疯了。所以才希望苏先生立刻过去一下。”弗吉尼娜目光闪动了一下，声音放得很低。
“我明白了。”苏朗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弗吉尼娜，你应该见过那块石头吧？你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块石头”弗吉尼娜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你站在它身旁，就像站在了一场梦里，用心去和它交流的时候，竟会感觉它好像是活的。”
苏朗诧异地看着弗吉尼娜，他首次在这个习惯于冷漠的南美女人脸上看到这种不加掩饰、自然流露的神情。这块石头竟有如此的神奇之处，能让这样一个人失控吗？仅仅是回忆一下？
“有这样的东西？”苏朗算是经历过很多奇异事件了，一时也无法琢磨出这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个杀人狂魔和石头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去破坏石头，更让人无法猜度。
“难道和‘真理世界’有关？”他入神地想着，将视线投向窗外的浮云。
飞机正贴着海面爬升。越过直布罗陀海峡，大西洋的波涛汹涌澎湃。突然，飞机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开始急速下跌。弗吉尼娜猝不及防，险些翻滚出去，幸而她反应极快，单手在舱壁上一撑，稳住了身体。再找苏朗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子已经先一步扑向驾驶舱，剧烈的颠簸和倾斜对他毫无影响，他敏捷得像只猫。
苏朗推开驾驶舱的门，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飞行员和副驾驶正被一名大汉掐住脖子，一手一个吊在空中！那名大汉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好像恶狼在嚎叫。
“罗伯特！你疯了吗！”随后赶来的弗吉尼娜大叫起来。
两名同僚此刻正被罗伯特掐在手里，软绵绵地垂着头，不知生死。飞机没有了驾驶员，直线朝海面跌落，高度表像秒表一样迅速跳动。听到弗吉尼娜的声音，罗伯特发出了一声更加凶残的怒吼，劈手将一人砸了过去，苏朗也无暇顾及那人的生死，单臂一拨，任由那人重重撞上了舱壁。
弗吉尼娜早拔出了手枪，却投鼠忌器，不敢在这个满是仪表的地带开火。罗伯特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朝着她抛出第二人，随即怒吼着向她扑去。
苏朗让过发狂的罗伯特，顺势跳进驾驶舱，抓住了控制杆，努力拉起机头，向弗吉尼娜喊道：“把他引开些！”
弗吉尼娜躲开砸来的人，竭力朝休息舱奔去。飞机仍在朝海面滑行，坡度极大，弗吉尼娜不得不手脚并用。眼看就要爬进舱门的时候，突然脚腕一紧，仿佛被一把钢箍箍住了。
弗吉尼娜觉得先是脚踝剧痛，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要把她扯向空中。她看也不看，左脚一个后踢，准确地蹬在罗伯特的脖子上。罗伯特松开手，踉跄几步，马上又怒吼着冲过来。
弗吉尼娜不禁骇然。脖颈是人体的要害，这一脚的力道足以要了普通人的性命。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也会立刻失去战斗能力。谁知这对罗伯特竟似毫无影响，仅仅能让他后退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罗伯特的本事她是清楚的，何以一下子变得这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