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谣》第82章


加入了冥界,而冥界当时又少了神界的牵制,势力自然渐渐大了起来。”
圣尊瞧了一眼壁上悬着的扶桑大帝亲手绘的丹青,说道:“当时,你父王不再兴兵,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父王的夫人月卿,自成年之后,便嫁与你父王,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他们成婚许多年,先后生下了你的长兄玄阳,长姐玄阴,还有你哥哥玄焰。只是,与魔界大战中,月卿为了救玄阳,伤重不治,最后,死在了战场上。月卿的死,你父王深受打击,回到神界后,你父王时常郁郁寡欢,也无心政事,神界一些要紧的政事,便由我暂时代为打理,之后你父王说要去各处游历散心,我也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卿珩一早便知道自己与卿珏非一母所生,却也未曾听过关于卿珏母亲的事情,此番听圣尊叙说,便也追随圣尊的目光,瞧见了那壁上悬着的丹青,那副丹青绘的惟妙惟肖,栩栩生动,而画中的女子,眉眼也确实像极了长姐玄阴。
卿珩抬眼望着画像问道:“这便是月卿吗?”
圣尊平静的说道:“是,她便是月卿,这副丹青乃你父王亲手所绘,原本是放在昆嵛山上的,我将它拿了来,不忍它丢在府库蒙尘,便将它悬在我的寝殿中。这是月卿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的画像,你父王连她的一颦一笑都画了出来。”
父王是一个痴情之人,可他的女儿却连情根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
卿珩沉思中听得圣尊说道:“神界的政事繁忙,我也没仔细打听你父王他究竟去了哪里。没想到三年之后,他回了神界,怀中却抱了个刚刚出世的孩子。我询问再三,你父王终于开口,他告诉我,他怀中所抱的,正是他与一个凡人女子所生的女儿。原来他当日在赤水遇到一个凡人女子,便与她相爱,之后便有了孩儿。她是凡人,不同于神仙,怀胎十月,便要临盆。而她临盆那日,你父王发现北极天柜山下起了足足一丈厚的雪,当时正值盛夏,你父王便疑心有古怪,但那女子难产,你父王只能守着她。”
圣尊叹口气,说道:“你父王用灵力护住她,她生下了女儿,但她终究没在冰雪中撑过去,便早早的去了。”
卿珩听完,眼眶已然湿透,她望着圣尊问道:“我就是她生下的女儿?”
圣尊点点头,说道:“神仙不得与凡人相爱,当时,你父王没有告诉神界其他的神仙,你的生母是谁,只对外宣称,他又得了一位小公主。之后,你父王便为你哥哥玄焰改了名字,叫做卿珏,而你,便起了名叫卿珩。神界众人看得懵懵懂懂的,却也没有人去追究你的生母究竟是谁。只听得你叫卿珩,便以为你与你哥哥一样,都是月卿所生。”
圣尊又道:“你虽是个神胎,却因为母亲是凡人,天生不足,当时你体质十分孱弱,并不适合待在神界,你父王为你注入了新的神识与护体的神力,让你能平安的长大。后来我听女娲说,你身体里没有情根,我这些年想了许多的办法,去仍是无力挽救,你也始终没办法与其他的神仙一样。我想这应该是你父王将神识强行注入你体内所造成的。”
卿珩愣愣的望着圣尊,问道:“后来呢?”
圣尊摇头道:“后来,你父王便决意为你母亲报仇,可当时,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冥尊先于你父王下了战帖,你父王不带一兵一卒,便出了神界迎战。在你出生的三日后,他与冥尊在天柜山大战一场,之后便失了踪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卿珩问道:“那我们頵羝山上,可留有什么与我母亲有关的东西么?”
圣尊沉思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你母亲的东西,多半是你父王收起来了。不过,你母亲既是凡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世间还有她的东西,也找不到了。”
圣尊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说道:“不过你父王与母亲曾在赤水住过一段时间,你父王将你抱上来时,应该在他们住的地方下了仙障,或许在那里,还有些你母亲的东西。”
卿珩连忙说道:“谢谢祖母。”说着便起了身,欲向外走去。
圣尊忙拉住她胳膊,问道:“你去哪?”
卿珩回身说道:“我这就去赤水看看。”
圣尊摇着头说道:“不行,如今太晚了,赤水与冥界不远,附近怕是不安全,你一个人万万不能去的。你若要去也不必急在一时,我明日叫鲤赦陪你去就成了。”
卿珩往外一瞧,天色确实不早了,即便在天黑前到了赤水,运气好些,找到他们住过的地方,夜里她自己也没办法回来。
卿珩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今日不去了。”
圣尊说道:“这便好了,我过几日便要入关清修了,你要听卿珏的话,记住了?”
卿珩连连点头答道:“记住了。”
圣尊笑道:“好了,你回去吧。”
卿珩闻言,行了一礼,退出了映月殿。
卿珩离开映月殿后,便去了药坞,卿珩找到秦艽时,却见他拿着个药罐子坐在药坞前的石桌上发呆。
卿珩玩心一起,隐身缓缓走到他身后,又收了隐身的术法,凑近秦艽的耳边大喊了一声。
秦艽随即从石凳上跳起来,他手中的药罐子像是没拿稳,应声落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
第十章 赤水旧居(1)() 
卿珩连忙说道:“吆,对不住了,原本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害你摔了药罐子。”
秦艽忙道:“没什么,我正想摔它呢。”
秦艽平日将自己的药罐子看做宝贝似的,如今给卿珩摔了,以他平日的性子,是不会再理卿珩的,却怎么会说这些话?
卿珩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啊?”
秦艽说道:“我是说,你找我有事?”
卿珩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前几日不是找你要了几棵帝屋草吗?你怎么没给我?”
秦艽忙点头道:“是了,我这就去找来给你,你在这里等一等。”
卿珩说道:“哦。”
秦艽进去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出来,卿珩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几根药草,说道:“你是将它放在哪里了,找了这么长时间,叫我好等。”
秦艽说道:“昨日就找到了,只是忘记将它放在何处了。”
卿珩笑道:“你最近是怎么了,好好给自己瞧瞧,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我先走了。”
卿珩离去时,冲着秦艽做了个鬼脸。
秦艽见卿珩离开,松了口气,他在石凳上坐了一会,才想起刚刚摔碎的药罐子,心疼着看着地上的一堆碎片。
次日,卿珩一早起来,拿了昨日从秦艽那儿取来的几棵帝屋草,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頵羝山。
从頵羝山上出发时,时候尚早,可等她到了少华山时,抬头看一眼天色,却发现已过了午时了。
卿珩擦了擦额角的汗,忙朝着陆英的府邸奔去。
路过花园时,却见园中的花草皆是一副颓势,不少花草已经枯萎,还没枯萎的,也十分的干瘪,即便是施以术法,也难以挽救。
卿珩蹲在花园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握紧手中的包袱,站起身来,朝着陆英的住处疾步走了进去。
榻上的陆英,一脸病容,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卿珩却是吓了一大跳,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陆英,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卿珩望着卧在榻上的陆英,愣了半晌,直到手上的包袱掉到了地上,才清醒了过来。
她深吸口气,揉了揉干涩的眼眶,缓步走上前去。
陆英听到脚步声,顺着声音往外瞧了一眼。
看到卿珩后,他一怔,而后神情十分复杂,目光却始终盯着卿珩,良久之后,他才有些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
他没什么力气,眼看就要倒下去,卿珩连忙上前将他扶着,说道:“我看你病的这么重,还是不要随便乱动,你等一等,我这就去给你煎药。”
陆英伸手拉着欲离去的卿珩,摇着头说道:“你先不必忙,我的病并不要紧。你也知道的,我以往生病的时候都是如此,好好休息个几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不用担心。”
卿珩望着陆英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前几日梦到的事情,竟然是真的,看陆英的样子,应是之前的风邪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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